八月初,三年一度的鄉試拉開了序幕。

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試本地監生、廕生、官生與貢生。焱京也設定了考場,主要面向焱京周邊郡縣以及乾鳴、坤鳴兩大書院的。

這一屆的坤鳴書院,參與鄉試、並與折羽關係不錯的學子有兩個,他們是大理寺右寺丞之子史攸攸,武烈將軍小妾之子夏衡。

夏衡的父親夏英現在在雲昭,與鐵嵐歆算是共事。一方面焱武帝存了監視鐵嵐歆的意思,另一方面,焱武帝也擔心魚螺神教在雲昭故地影響廣泛,尚有餘孽滋生。下放夏英去,一舉蕩平叛賊勢力。

待到功成歸來,夏英必當封侯拜爵。

這兩人參加鄉試後,就沒有返回坤鳴書院了。他們曾經與百小樹並肩,作為坤鳴書院代表,參加宛州第一屆高爾夫大賽。

所以,他們接下來會參加百小樹的大婚。

百小樹與紅曲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八,一個特別吉利的日子。

原本紅曲住在栩王府,百草詩本意讓紅曲從栩王府出嫁,嫁到南苑王府,風風光光,無人敢輕視。

但紅曲念及自己昔日花魁的身份,焱京又有太多富家公子、二世祖認識她,她死活不肯從栩王府出嫁。

好在她不差錢,又是百草詩的合夥人,在西朱雀大街租了宅子。

成婚當天,天還沒亮紅曲就開始了梳妝前的準備,霜葉做伴娘。百草詩、三七、九娘、文湘都陪伴在側。

新娘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絞臉。

在大焱,絞臉亦稱絞面,是女子嫁人之前的一個傳統儀式,也是一種古老的去除女子臉上汗毛的美容方式。婚前絞臉是為了讓新娘臉部光潔美麗,使新郎情之更切,增加憐惜之情。

通常由長輩女性施行,從事這個行業的人也被稱作“絞臉婆”。

不過,紅曲的絞臉是由九娘來完成的。

百草詩聽著紅曲“嘶嘶”咧嘴聲,湊上前打趣道:“光看你現在的模樣,我就覺得火刺刺的疼,九娘這雙染布的手,當真是巧。”

九娘笑道:“新娘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忍一忍就能做美嬌娘了。”

百草詩不禁想到自己成婚時,真的是省略了很多步驟啊。

三七看著鏡中容貌盛極的女子,羨慕地道:“紅曲姐姐,我見了你,心都噗通跳。小樹哥哥看了,準保會更疼你。”

紅曲天生麗質,絞完之後,鵝蛋臉越發的紅潤動人。被三七這麼一說,更是閉月羞花。

早飯之後,杜仲打探訊息回來說,百小樹迎親的隊伍已經出門了,讓這頭忙活起來。

紅曲作為百草園集團的合夥人,又是這些人中最好看的,掌櫃們紛紛上陣,組建了龐大的堵門隊伍。

段少儀和山藥摩拳擦掌,封掌櫃和薛掌櫃也帶著幾個朋友候著。

百草詩看到門口烏泱泱的一堆人,不禁有點心疼自家弟弟了,以前哪裡見過這陣仗。她幫著準備了紅封,可是母親不肯要,只說讓當爹的王爺給出。

伴隨著喜慶的樂聲,眾人歡喜的說道:“新郎官來了。”

騎著高頭大馬的百小樹,到了宅子門前。人逢喜事精神爽,小樹今日格外俊朗。看到如此多堵門的,也是被小小地震懾了一番。

折羽和真一給百小樹掠陣,笑呵呵地卻不上前。

“來一首催妝詩。”說這話的是薛掌櫃,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來一個、來一個。”

百小樹哪裡會吟詩,索性開始發紅包,每個都塞得鼓鼓的。

掌櫃們拿人手短,還能不讓進嗎?

倒是伴娘霜葉開口了,“小樹哥,咱們來點實在的,你就說說,你是從何時對紅曲姐心動的,以後怎麼對待紅曲姐姐。”

眾人打趣後都將目光落在了百小樹身上,百小樹收起羞意,鄭重地拱手作揖。“第一次見紅曲,還是我姐姐把人帶回來的。”

怎麼說呢,當時的紅曲略顯狼狽,好像溺了水,身子溼漉漉的。然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身姿曼妙不可言。他只覺得,三秋桂子,三千繁華,不及紅曲眉眼動人。

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百小樹,被姐姐喊去燒水,他捂著鼻子就走了。

非禮勿視,他從前不懂,這一刻全明白了。

“紅曲有多美,你們自是知道的。我想對紅曲說,你的餘生,交給我,我定不相負。”

霜葉和三七,飛一般跑回了正屋,將百小樹的話,轉達給了紅曲。

九娘頗有感觸,嘖嘖嘆道:“人生得遇一個體己的不容易,行啊,蓋頭蓋上,出門吧。”

在霜葉和三七的攙扶中,紅曲上了百小樹的花轎。

喇叭嗩吶吹的響,紅曲掀開了一點蓋頭,手指則探向轎簾。她此刻手心都是汗,看到了百小樹高而瘦的身影,才寬心了些。

**

昔日的太傅府,今天的南苑王府,今天可謂是高朋滿座,勝友如雲。

單是坤鳴書院的學子就坐了一桌,步湛、羅沉、平笙、史攸攸、夏衡……

百草園集團的也坐了一桌。

北齊駐大焱驛站官員一桌。

賓客卻還沒到齊。

“鎮北王之女徐若然小姐到。”婚禮上的接待司儀高聲唱道。

自沈黎清失蹤後,徐若然儼然成為焱京貴女之首。而今,鎮北王回京,徐小姐風頭更盛。

哪的風把徐小姐吹來了?

百草詩將徐若然引入上賓坐席,寒暄了兩句。徐小姐貼身丫鬟立在其後。

片刻後,又來了兩個王——禮王和鋒王。前者著錦色寬服,春風滿面;後者沉鬱冷肅,興致淡淡。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徐家之女也。

男賓和女賓是分開的,兩兄弟身周都是是焱京其他世家。

“九弟對這種應酬場合,也感興趣啊?”贏哲目視正中,狀若隨意問道。

贏哲風微昂著下巴,正襟危坐,“說起來,這個百小樹,在高爾夫球場上勝了我一杆,我對有實力的對手,總是惺惺相惜的。倒是皇兄,不在家陪皇嫂,卻來這裡做什麼?”

贏哲禮把玩著手中茶盞,怡然自樂,隔空與徐若然對視,勾唇一笑,“男兒志在四方,哪能天天黏著女人?況且我與太常寺卿,曾經並肩戰鬥。他小舅子成婚,我無論如何要表表心意的。”

“是嗎?你正月班師回朝,太常寺卿四月末才歸,我還以為……”贏哲風點到為止,語氣中卻充滿諷刺。

“大公主到。”

司儀唱和,贏哲哲著青花瓷常服到場。

“公主,許久不見。”百草詩以地主身份,引她入座。

贏哲哲去拉百草詩的手,“你呀,真是個大忙人,我去太后那都看不見你。山不就我,只好我就山了。趁著這個機會與你敘敘舊。”

百草詩輕抽回手,淡然笑道:“今日我還要待客,恐不得閒呢。”

贏哲哲也不以為意,還和兩個皇弟打了招呼,最後又向南苑王祝賀,端的一個長袖善舞。

隨後,太后和陛下宮中的大太監,都送來了賀禮。

其時,新郎接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百小樹接過了紅綢,牽著紅曲跨過火盆,向大堂走去。

在王府西廂,折羽對著裘亞疾的小隊道:“今天大家辛苦下,務必保證現場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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