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嵐歆抬起了手中的劍,劍鋒指向這個兜著腸子的虛弱男人,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晉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去會見我那可憐的譽哥哥嗎?”

鐵寒陽嫡子鐵譽,在大婚之日,死在了其同父異母的兄長鐵晉手中。

當時鐵嵐歆去廟裡祈福,躲過了一劫。

在她青蔥的歲月裡,鐵譽是唯一一抹亮色,給予了她溫暖。今天,她要為譽哥哥報仇。

鐵晉疼得眉毛擰著,只想第一時間回到王府,找到郎中。

時間如此珍貴,要與閻王賽跑,他哪有功夫與一個非我族類的小庶女囉嗦?

可形勢比人強。

鐵嵐歆耗地起,他耗不起。

“嵐歆妹妹,你……來的正好,與我……速回王府。你不知道,這一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鐵嵐歆冷哼,眼底全是涼薄,她抱著劍,好整以暇,“是嗎?沒殺掉我,你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吧?”

狠厲的光在鐵晉眸中一閃而過,他急不可耐,大吼,“特麼的,你到底讓還是不讓?”

“你有本事殺了胞弟,再殺一個胞妹又如何?來啊,我偏不讓!”伴隨著鐵嵐歆這句話,南槊帶著兄弟們,和書院幾個學子,排成了一字行,徹底封住了鐵晉的下山之路。

來啊,相恨相殺啊!

鐵晉捂著腸子,眯了眯眼,薄唇吐出幾個冰冷的字:“殺!殺殺殺!”

顯而易見的暴怒。

瞬間,兩方人馬短兵相接。

論人數,鐵嵐歆一方佔據了優勢;論戰鬥力,鐵晉的親衛更強。而且現在的處境之於鐵晉是生死局,衝不出去就是死,人的潛力都會大大激發。

南槊曾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功夫和真一樓那種拔尖的相差甚遠,勝在和兄弟們配合默契。反倒是得了真一樓真傳的鐵嵐歆,殺的最勇猛。只不過她終究習武時日尚短。

一炷香的時間,鐵晉親衛殺出了重圍。

書院的幾個學子都受了重傷。

他們是願意追隨鐵嵐馨的,鐵嵐歆不忍他們出師未捷身先死。叮囑了一聲,“速去找百草詩,我去追!”

南槊怎麼放心她一人犯險?便也追了過去。

玉蓉城,以玉蓉山命名,這裡曾是鐵寒陽的發跡之地,也藏著只有鐵氏子孫才知道的秘密。

鐵嵐歆不知道,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復仇。

絕不能放虎歸山。

距離在縮短。

鐵晉的兵脫離了山路,向荒草中行進,看似在躲避鐵嵐馨的追蹤。

忽然,兩匹馬相繼絆倒,鐵嵐歆和南槊摔了下來。

樹與樹之間纏著鋼絲,專對付馬腿。

於此同時,親衛掉轉馬頭,劍鋒對準了鐵嵐馨的脖子。

“去死吧!”

就這樣要死了嗎?鐵嵐歆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絲袍角,在屋頂上獵獵飛。渾身染血的男子,眉眼堅毅,撥動心絃。

說好了,不去想他,要忘記他,為什麼臨死前在擾亂她呢?

本能地,鐵嵐歆伸出了手,握住了劍尖,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

忽然,那劍斜斜地飛了出去。

真一樓手起劍落,直接割喉。殺死了親衛,真一樓未停,長劍擲出,釘在了鐵晉的肩上,鐵晉直接滾掉了山上。

“平時不好好練習,危急時刻害了自己!”

一副為人師表的刻板樣子!

手上疼的要命,眼睛裡卻發光。“真一!”

真一樓沒理會他,向著鐵晉走去,那一劍幾乎奪去了鐵晉最後的生機,他躺在地上,像一條死狗。

鐵嵐歆拿著劍也走了過去。

南槊幽幽嘆了口氣,起身,朝山上的方向,這裡已經不需要他。

“鐵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可想到有今天?”鐵嵐歆質問。

鐵晉地嘴裡還吃著土,吐一口也吐不出乾淨,嘴裡白沫往外冒,“救我,救……救我!”

“你下不了手,我來!”

這一年,鐵晉繼承王位,殘暴程度比之他父親,更勝一籌。雲昭舊地怨聲載道,真一樓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鐵嵐歆拉住了他的袖子,“讓我來!看在你我同姓鐵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一劍直刺背心,熱血濺了鐵嵐歆一臉。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譽哥哥,歆兒為你報仇了。”

說著,她抱住了真一樓的大腿,血都蹭在了他袍子上。

真一樓:“……”

**

山麓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蠱蟲在兩方口訣下,呈現了搖擺不定,實力大大削弱。

魚螺神教,本也不以武力為擅長,最主要的還是靠著蠱。

可他們的蠱蟲,遭遇了天敵剋星,那條巨蟒,更是被海東青吞到了肚子裡。

因為一直在輸出口訣,以及懷著小貪婪之心,不間斷用空間收入戰利品,百草詩再次虛弱起來,唇角都流出了血。

完美挑撥了魚螺神教和鐵晉關係後,折羽又斬殺了七八個信使和四大司命,而後看見自家夫人的狀態。

混亂之中,他直接將百草詩帶走。

魚螺神教,大勢已去,大祭司在兩個司命護送下往山上逃竄。

是的,唯恐山下再有埋伏,他們選擇山上。

須知玉蓉山頂端就是雪山了,環境惡劣歸惡劣,也創造了逃生的可能。

復國會還要追,趕回來的真一樓下了停止追殺令。

**

大祭司和兩個司命拼命攀登,卻在山麓上看到了一道巋然不動的身影。

男人的手負在了背後,慢慢轉回了身。

“甄章,你還不知悔過嗎?”

原來,大祭司本名叫甄章。而說話的人,不正是大宗師墨非戰嗎?

甄章筆挺地直立,不見一絲頹態,給人感覺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大祭司。“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有什麼好說的?相反,你沒有做到的事,我做到了,如果今天不是你的人搗亂,我很快就要控制新平昭王了。”

墨非戰默默望天,高原天上有烏雲翻滾,一場雨正在醞釀。

他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問話:“如果手段錯了,即使達到了目的,還有什麼意義?你根本就忘記了當初為什麼出發。”

“我沒有!”大祭司梗著脖子反駁,上面青筋條條綻出,“我的目的是明確的,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接近那個目的。”

“當初我們共事,是為了雲昭百姓。我的大宗師身份,不利於人間行走,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辦,你就是復國會的主心骨、掌舵人。可你呢,自立門戶,今天更是為了達到目的,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拿他們去豢養你的蠱蟲,你良心何在,於心何安?”

那聲聲討伐,字字誅心。

大祭司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成就大業,總要有人去犧牲!”

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那為什麼犧牲的不是你?”墨非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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