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沈黎清從雲端跌落。然而比破身更恐怖的是,失去鳳女的標誌。她的祖父、父母告訴她,她與生俱來的胎記,是上天所賜的無上榮耀、家族傳承所繫。為何春風一度,印記全無?

這印記竟和守宮砂如出一轍。

等等,守宮砂?

思緒九轉十八轉,現實終要面對。

強大的沈黎清,只用了一息的時間,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決定,從此與贏哲明,榮辱與共。

“王爺。”她向著贏哲明行了三扣九拜的大禮,“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紅妝山河共攬,我沈氏一脈,誓死追隨王爺,助王爺逐鹿至尊寶座。”

這本是大逆不道的話,然而發生在帳縵之間,又多了一份浪漫的色彩。

“過來。”贏哲明探出手。昨夜之事歷歷在目,她的呼喚和意願,如海上衝刷的泡沫,頃刻破碎,打破一切美好的外衣。

這是何等的諷刺?

但之於贏哲明,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於過程的腌臢,有什麼重要呢。

沈黎清回到他身邊,任他凜冽的目光探究,手指還落在她的脖頸上,彷彿一句話,就會掐斷。

“你所說的可是真心?”

沈黎清仰著頭,目光柔媚之中帶著一絲純真,像妻子無比愛重自己的丈夫。“我以沈氏世代榮耀起誓,皆為真心。”

贏哲明嘴角勾出一絲笑意,撫上了她的指尖,“天冷著呢,跪在地上做什麼?”他拉她入懷,揚起了大被,將她裹住。

“好,這一世不負如來不負卿。”

**

百草詩卻還在雲端之上。

一向矜貴內斂的折羽,在紅曲酒的共情下,再品一捧女兒紅的甘澤。

他是如此的溫柔,期間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百草詩終於聽清楚,他喚的是“詩寶”,不是“是寶”。

羽寶對詩寶,他接納了她的方式。

只是,大概酒力後勁兒太大,他很快就入睡了。

百草詩很懊惱,很羞怯,也很心疼。為什麼心疼,她也說不清。

在複雜的情緒中,她也睡了過去,當醒來時,發現折羽不在了。

心事起起伏伏,她輾轉反側,決定以後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她也是很驕傲的人。

“該起床練武了。”折羽回到房間,只穿著很單薄的衣衫,眉宇間帶著霜色。

百草詩迅速爬起來,披衣服,“為什麼穿的這麼少?”

“飽暖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折羽說的冷冽。

百草詩卻不管,拿了一件長衫,罩在了他的身上,“這麼說不對。你看寒冷的冬季,烏梢蛇都冬眠了,它的血流地更慢,新陳代謝也幾乎停止。而到盛夏時,它重新恢復活力,生命運動也達到了頂點。”

折羽凝視著她,沒有反駁。她總是有辦法,觸及到他內心的柔軟。

他轉身出了房。

書院後山地懸崖上凝了霜,呼吸的時候就有白氣。

今天的練習,比往日時間更長,而折羽的進攻速度也更快,大抵天下之道唯快不破。

百草詩幾次陷入危局,但憑著一顆勇毅之心,和細微觀察,尋找破解之法。

儘管這樣,她的手還是擦傷了些。

一個半時辰後,折羽停了下來,將早備好的創傷藥,幫她敷上。

“敵人不會像我一樣手下留情。”他解釋地乾乾巴巴。

“我懂,遇見敵人我也不會手軟。”百草詩將小手伸過去,發揮了樂天派的精神,豪邁地說道,“羽寶,你不用擔心我。想想高爾夫球場那些結縷草,即使冬季依然青綠。我是誰啊,我是韌如絲的雜草,是春風吹又生的野草,是……”

尷尬,百草詩咳嗽一聲,沒詞兒了。

折羽被她逗樂了,想在她挺俏的小鼻子上刮一下,又想到昨天某人的惡作劇。

百草詩對手指,“我以為……我以為你睡著了。”

“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折羽反問。

“哪有?”百草詩花式變臉,秒變無辜委屈小可憐。

折羽看著她,與她視線相對,“詩詩,你不是什麼野草,也不是什麼雜草,你是治病救人的本草,你,是人間仙草。”

也是我此生,唯一的藥石。

百草詩晶亮亮的眼睛看著折羽,她是仙草啊。

這樣鄭重,算是告白嗎?和狗血小說裡的寫的不一樣。沒有跌宕起伏,沒有發展高潮,這真的是告白嗎?

“折羽,羽寶,你能說的再明確一點嗎?我很笨的。”

折羽卻不說,嘴角上揚著,向崖下走去。

百草詩在後面追著問,“羽寶,你再說一次,再誇我一次嘛。”

等到回了家裡,已經有府衙的人等在那裡了。“折羽公子,百姑娘,汛王有請過府一敘。”

“什麼事?”百草詩問。

府衙捕快道:“汛王說,他要和明王一道,審問銀鉤賭坊三掌櫃利劍平。”

宛州鹽案,該告一段落了。

百草詩看了看捕快,“距離開堂還有些時間,我做些飯過去來得及吧。”

捕快一愣,王爺有請,卻還顧著做飯。好吧,左右也不差這點時間,誰讓人家是王爺看重的人呢。“那,百姑娘你們快一點。”

送走了捕快,百草詩拉著折羽往綠頭翁房間去。

“詩詩,你要做什麼?”折羽神色很嚴肅,他預感到百草詩要做什麼。

“羽寶,我需要一個實驗體。這麼說吧,我和師傅試製的藥,需要人來測試。昔日神農嘗百草,都是以自身為載體。可我怕死,試不了。”百草詩解釋,一瞬不瞬看著他,生怕他流露出任何反感的情緒,“利劍平是誅矛榜排名十一的高手,他很合適。況且他已經死過了一次,他犯得罪可以勾銷。而我救了他。”

她沒有說,利劍平是暗夜裡的一把劍,劍可以殺人,也可以保護人。

而她,想給折羽再找一個免費打手。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房門前,綠頭翁剛好走了出來,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兩個人一起來,準沒好事。”

“師傅,早上好。”百草詩笑呵呵地給綠頭翁福了一禮,“師傅,詩詩想和您討教一味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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