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城的正陽街心,有一所老宅子。平日裡大門緊閉,偶有掃撒的下人進出。這一天,大門開放,迎來了尊貴的客人。

贏哲明站在硃紅大門下仰望,門匾上僅有兩個字——沈府,是氣勢遒勁的行書。一門家風,匾額可窺見一斑。

垂花門下,站著樣貌出眾的男子,身披水波披風,自帶一番高風霽月之姿。

“黎清。”

數月不見,滿腹相思化作一聲呼喚,贏哲明快步上前,雙手探出,與對方的肩同寬。

沈黎清後退一步,保持了應有的禮數,“我現在是沈黎。王爺,裡面請。”

贏哲明向著身後一揚手,“抬進來。”

厚重的門咯吱關上,經過三進位制院落,抄手迴廊,終於盡到了大堂。一口大箱子放在了堂中。

“給王爺看茶。”沈黎清略盡地主之誼。

“先不急,開啟!”贏哲明獻寶似的,要將好東西呈給沈黎清看。

沈黎清仍然保持著恭謹,無波無瀾,“王爺來則來已,何須如此破費?”

“來看本王的黎清,自然不能空手。宛州這場雪,倒是著實出乎了本王的意料。幸而覓到了一款極品雪狐。”

其實百銀對於他們這等富貴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雪狐勝在應景。

天欲雪,贈狐裘,最通達心意。

“沈黎,謝過王爺。”

有下人將雪狐接過,又指引著贏哲明的人將禮物清點入庫房。贏哲明看著場間唯二的伺候下人,分外礙眼,“本王與你們主子有些話說,去外面候著吧。”

下人看了看沈黎清,沉默退下。

人一走,贏哲明迫不及待地走近,拉起了沈黎清的手,貼在了自己心口。“黎清好狠心,此來宛州數月,就給我寄了兩封信箋。可知我日思夜想,常常夜不能寐。”

沈黎去抽自己的手,奈何贏哲明存了大力,抽不動。“王爺,隔牆有眼有耳,還請克己復禮。”

沈家人的規矩極大,重禮法,贏哲明自然知曉。她對人冷淡,他求之不得。對自己,只盼她熱情似火。

“沈家的地界,誰敢闖!再說,你就是本王的未婚妻,一切天經地義。今天,我決計不會鬆手。”

不僅沒放手,他已經將沈黎箍進了懷裡,手扶住盈盈細腰,噴薄的熱氣落在了沈黎清的耳畔。一路攻伐,滑到了她的嘴角。蝕骨相思,此刻只想一親芳澤。“黎清。”

血腥之氣蔓延,贏哲明的唇被沈黎咬破了。

沈黎清目光決絕,透著不容褻瀆的意味。“王爺,待到大婚之日,黎清一切都隨你。”

“大婚大婚,三年復三年嗎?”贏哲明很厲地抹去血跡,決不妥協的語氣,“就算守孝三年也夠了。黎清,本王的兄弟們,孩子都到處跑了,唯獨本王還孑然一身,你從不為本王想想嗎?”

沈黎清閉了眼,復又睜開,“王爺,黎清從未想過獨佔君寵,王爺,您可以納妾。”

贏哲明輕笑,笑意悽切,“黎清,你是沈家之女,有容人之雅量,本王卻不願半分委屈了你。”

他將她帶進了懷裡,手掌已托住了她的後腦,親到了她的雲鬢之間。

沈黎清容忍了這份溫柔,被動接納。

“你沒有什麼對本王說的嗎?”

“王爺,宛州鹽案轟動朝野,牽扯兩國數城幾十個大鹽商,甚至連九王都被牽連。王爺不關心嗎?”沈黎清抬眸看著他,希望將他拉回理智。

贏哲明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又在她的眉間鳳印處輕輕吻,“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雖說要準備談正事了,可還是膩歪歪不肯鬆手。

沒有更進一步,沈黎清便也由著他了。

沈黎清拂了下鬢邊濃黑髮,一個舉動已是風情萬種,“書院為你安排了一場接待,正是此次立了汗馬功勞的學子,你可以瞭解更多的內情。書院入學考試,他四門甲上考入,夫子們教無可教,院長破格許他以教習之職。如果王爺能將他收入麾下,定能助王爺成就一番大業。相信我,他一定會帶給你驚喜的。”

贏哲明本來帶著濃厚興趣,等她說到後來,又不是滋味。他與她說話,都不及她此刻談論一個外人多。“好,那且會會他。本王不願住驛站,今夜宿在沈府可好。”

沈黎清福了一下身子,得體地挑不出毛病,“王爺下榻,蓬蓽生輝。只是書院有規定,學子們皆有學舍,稍晚一些我還要回去。”

贏哲明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黎清,你男裝入學,學舍可還有舍友?”

沈黎清掩口而笑,“王爺,我自有分寸。我的學舍只我一人。”

話雖這麼說,可是沈黎清這國色天香,書院的學子若是不眼瞎,保不齊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王爺放心,我在書院,要做學問,還要參與實務,可沒有時間與那些書呆子們往來。”

聽他這麼說,贏哲明這才喜笑顏開。

**

十一月十一,晴好的天氣。

贏哲明的車駕,在汛王的陪同下,駕臨坤鳴書院。

書院以院長姬玄、阮司業為首,折羽帶著新學子,在書院外擺開陣勢,迎接贏哲明的到來。

人群之中,贏哲明第一眼看見了天人之姿的學子。

接近及冠的年紀,面色如羊脂美玉,雙眸如琥珀,薄唇不染而朱。他披著銀狐大氅,晚來天欲雪中挺拔如竹。

在他的周圍,自有結界一般,他遺世獨立,不與外人同。

嬴哲栩?

那一眼,竟似穿越三年的時光。

在他的睡夢中存在的人,真的站在了他眼前。

他沒有死?他還活著?父皇知不知道?何以宣佈他的死亡?

不,不是嬴哲栩。

嬴哲栩三年前就死了。

一個人可以改變很多,可是眸色怎麼會改?三年前嬴哲栩生著潑墨的眼眸,難道轉世重來換了琥珀色?身量也略有不同,五官,細細看,好像一切都不同。

他眨了眨眼。

這才發現從院長到學子,都在向他叩拜。

“老祭酒、阮司業,別來無恙啊。還有這,天下才俊、我焱京子弟大好男兒!”

他下了車駕,八仙步踱到了眾人身前,停在了折羽身邊,凝神審視之。“這位學子,我們似乎哪裡見過?”

折羽抱拳,並不直視,字正腔圓答道:“天下才俊歸於書院,慕名而來,正是河清海晏、天家聖明之證。”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擺爛!白月光出逃,陸總又哭又哄

一碗冰粉兒

病嬌總裁行不行

香菜芋泥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若秋彤

前夫,復婚恕難從命

煎餅卷大蔥

被迫攻略五個紙片人

圓寶吃肉包

愛人的方法

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