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這麼久,百草詩基本摸清了段少儀的性子。如果放到現代,那就是有稜有角有才華,同時是個性情中人。面對如此貪婪的她,也懂得拒絕。

很好,很對百草詩的脾氣。

“段公子,人參有價無市。你可以等,裡面的美人卻不能等,畢竟逝者如斯,韶華易逝。但我可以幫她治療,一應診金,我都算你在頭上,你意下如何?”

段少儀在猶豫。眼前的人捉摸不定,雖然貪得無厭,卻似乎醫術精深,不然也不能一口指出他的藥名。讓他治還是不讓?

“依你之見,沒有人參,當下該怎麼做?”段少儀丟擲了一個難題。

百草詩笑笑,自信從容,“天下治療驚懼的方劑極多,暫無人參就用其他的方劑,說不定也有療效。又或者我診斷之後,發現不是驚懼而是其他病症呢?”

“那你就看看。只是綠歌她現在……”綠歌的處境自然是艱難的,段少儀每每想起昔日的俏佳人,頓覺心痛與憐惜,“她很怕生,也未必肯給你看的。”

“要試過了才知道。”

段少儀去敲綠歌的門,綠歌依然如之前,探出頭來,看到陌生人馬上又縮了回去。

“讓我進去,單獨和她說會兒話。”

“不行,你會嚇到她的。”段少儀便要阻止,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

百草詩卻道,“女人的心事,很多時候不足與外人說,你一個大男人更是不便。”

等等,段少儀斜著眼看百草詩,心想難道你不是男人?

他愣神之際,百草詩已經進入了房間。

綠歌縮在床上,雙臂抱著腿,像受驚的小獸,對一切不安的因素充滿了惶恐。

“別怕,綠歌,我是你……朋友的朋友。”百草詩沒有靠近,而是選用了一個很平和的開場,“我來自宛州。”

大概宛州這個詞觸動了綠歌,她懵懂地凝眸,映進了百草詩的眼。

“宛州你知道吧?一座很繁華的城,那裡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還有你的朋友,對了,她的名字叫紅曲。百草詩語速很慢,像平靜的呼吸。綠歌沒有說話,但百草詩確定,她都聽了進去。

“我這次來焱京,她還特意叮囑我,去看看她的小姐妹。就是,你啊。”

**

外廳,段少儀和利劍平大眼瞪小眼,“他們在說什麼?你家主人會說什麼?”

利劍平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主人肚子裡的蛔蟲。不過你聽我說,她很了不起,會很多東西。”

段少儀心想,他也很了不起,丹青出神入化,可也只是懷才不遇,只能靠出入煙花柳巷,聊以慰平生。

“那你可知道,你家主人需要我畫什麼?”

“不知,不過我猜,大概讓你畫木頭。”利劍平想起了他搬進房間的大沉香木,話說百草詩應該沒用完吧,怎麼就不見了呢。

段少儀瞠目結舌,覺得這對主僕也很是奇葩。“木頭也沒什麼難的,我只希望他不要說大話,真的能幫到綠歌。”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連皇……”差點說漏了嘴,利劍平直想扇自己嘴巴。

這時百草詩從裡面出來了,神態自若,顯然剛剛的相處,效果不差。

“怎麼樣怎麼樣?”段少儀急切地問。

“按我的方劑重新煎藥,你那些藥材有些還可以再利用。”

百草詩沒解釋什麼,只是開了新的藥方,以安神為主。“接下來,我每隔一天,給她複診一次,診金我都算著了。”

段少儀點頭哈腰應是,送百草詩出了房門。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走遠了。欸,他為什麼要聽他的,這麼稀裡糊塗就欠了人情呢。

**

百草詩回了王府,她先前做的胰子,在府中地龍的作用下,已經乾燥,真正成型。

她拿了一塊,又打了些熱水,去了折羽的房間。

折羽正在謄抄百草詩的藥膳方劑,聽到聲音,“回來了?每天往出跑,你倒是比我還忙。”

百草詩將水盆放在了椅子上,走到折羽身邊,放下了他的筆,“給你試試一個好東西。”

手指浸入水中,百草詩拿出胰子皂,均勻塗在了折羽的手上,“試試效果。”

折羽聞到了這種比澡豆更高階的東西,有著沉香的幽雅味道,最主要的是,清潔力更強,塗完之後手也更潤滑。“這就是你的新……產品?”

他想到了之前百草詩提出了這個詞,便也從善如流的說道。

“對,你覺得比起香楠坊的澡豆如何?”

折羽挑了下眉毛,他內心的驚訝遠比表面上來的更激烈,“我想,應該會把香楠坊,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吧。”

百草詩笑意更盛。折羽的品位一直線上,如果他都覺得好,那就是真好了。“明天入宮,我帶給姒妃一份,算是答謝她的沉香木。”

論入宮的頻次,百草詩也超過了折羽。

說來也奇怪,和談那邊在商量最後的細節,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這個當初以一己之力敲定了談判大走向的功臣。這幾天,折羽多數時間在家,修身養性。如果不是為了等百草詩給姒妃拆線,他只怕都要回宛州了。

“詩詩,過了年我們就回宛州。”

百草詩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之於她,焱京也再無留戀。“太后那邊嗎?”

“放心,大焱以孝治天下,會有很多人孝敬她的。”

**

臘月二十一,就在百草詩準備入宮時,竇安匆匆來到,“折羽公子,你快進宮吧,皇上宣你進宮。”

看這緊急情勢,大概事有急迫。因為百草詩要去福姒宮,也一起過來。

路上,折羽問竇安,“陛下傳我,所謂何事?”

“公子啊,事情不太妙啊。你之前建議派使臣進入北戎,聯絡右賢王。邊境那邊,主動請纓的是禮王。可是禮王帶著輕騎深入北戎,三天沒有訊息,邊關信鴿傳信回來,禮王恐怕涉險。鎮北王那邊,已經集結了十萬兵力,準備與北戎大戰一場。”

禮王是炎武帝的長子,贏哲禮;鎮北王就是大焱唯二的異姓王,徐振北。

北戎號稱二十萬大軍,大焱這邊,十萬兵力,去掉輜重後勤,大概可戰鬥兵力不足四萬。

竇安繼續說道:“現在很多人要為這件事找一個……找一個……”

他沒有說全,但折羽已經明白,是要找替罪羊。

此時朝堂上已經鬧翻了,吵成了菜市場。

其中幾個聲音呼聲最高,那就是將害了禮王的折羽,論罪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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