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詩問出了這個困惑她許久的問題。因為在現代世界,開發商最喜歡打的廣告就是,千金買舍,萬金買鄰。北齊世子白紹澤的鄰居也太強大了。

折羽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是,歷史因素造成的。”

歷史這個詞,對百草詩太沉重,“能說的再詳細一些嗎?”

折羽走到茶桌旁,倒了兩盞茶,自己喝了一口,“北齊是下國,且挨著北戎。北戎彪悍且嗜殺,年年扣邊,是以北齊向大焱求助。但前提是,每年納歲幣,且有質子常年居於焱京。北齊世子的父親,當今北齊的南苑王,以前也是在焱京當質子的,而住所就是西朱雀大街那所宅子。應該說,是南苑王先住在西朱雀大街,而後沈太傅才住那邊的。”

這個解釋就很清楚了。

百草詩想想,縱然是小國,可年年納貢,年年被扣押異國,世子的生活也夠悲催的了。

看著詩詩臉上的同情,折羽一個轉折,“白紹澤,是四年前主動入焱京為質的。”

“啊?”

百草詩心裡嘀咕,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讓北齊世子拋棄自由的執念是什麼?

敲門聲適時而起,打斷了百草詩的思路。“進來。”

是利劍平。

“姑娘,幸不辱使命。人找到了。”

百草詩打了個響指,“好,乾的漂亮。晚上獎勵茴香豬胰、清燉山藥豬胰。”

利劍平:“……”

這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

**

焱京之北有座小湯山,山如其名,盛產溫泉。這裡建有大焱最大的皇家溫泉館——月濃池。圍繞著月濃池,也有一些私泉。這是官府為增加稅收賣出去的,只不過離月濃池有相當的距離,以保持皇家溫泉館不被打擾。

沈黎清去的便是一家名為“春暉”的溫泉館。

到了裡面,她將斗篷上的帽子扣起來,在活計的引領下,穿堂過室,進入了一間茶室。

茶室清幽,不設桌椅,只有一張席子。不過席子似乎泛著光,棚上垂下一支綠梅花。這個季節焱京只有梅花尚開,而綠梅是梅花中的極品。

無言悽豔,禪茶之味,還未入口已品了三分。

一個男子寬袍大袖正在飲茶。

沈黎清摘下帽子,露出真顏。“攝政王好雅緻。”

男子正是大宋國攝政王裴元憲。他分了一杯茶給沈黎清,幽幽道:“這茶水,也是那綠梅上搜集的,只一點點,喝光了就要等下一場雪了。”

烹茶煮雪的真意,也被眼前的男子,揣摩的透徹。

沈黎清眯了眯眼,忽然生出了厭棄。這種情緒當然不是對裴元憲的,而是她那個已經訂了婚的明王。

明王的風流與籌謀,若能趕上攝政王,哪怕一半,她也認了。

可現在只覺得,雲泥之別。

她席地而坐,端起了茶杯,在鼻端嗅嗅,“那我可要好好品品。”

“一杯茶而已。”

一切的精心準備,恰到好處的氛圍,最後只化為一句話,“一杯茶而已”。攝政王這是什麼天人境界?

“不錯,是我落了下乘。”放下了茶,沈黎清道,“我今天是代祖父而來,為的是攝政王之前許下的條件。”

裴元憲理了下袖子,眉眼之間和風旭日,“我說過什麼嗎?鳳女莫要誑我?”

這句鳳女叫的沈黎清真心舒坦,只是整句話連起來,就沒有那麼舒服了。

“在宛州時,我知先生非池中之物,當時卻也沒想到這等尊貴身份。我沈家位高權重,已經再沒了升遷的可能,反而一個行差踏錯,會引來萬劫不復。這也是為什麼祖父在思慮再三之後,同意了攝政王的合作。我今天來,也是帶著滿滿的誠意。”

裴元憲斂了眉,換了肅嚴之意,如玉一樣的手指,在席子上輕敲了兩下,開口道:“和談已經接近尾聲,年關將近,我們也該回宋國了。我能承諾的是,如果有那麼一天,大廈將傾,只要我還在位,宋國會是沈家最後的歸宿。”

“白紙黑字,寫下來才作數。”沈黎清盯著裴元憲的眼眸,一字一句說道。

“鳳女這是要落人口實,留下把柄,到時候落得個通敵叛國?”裴元憲眸光鋒利,只看的沈黎清心中一顫。

但是她知道,以後這種場合對她來說,或將如將常便飯,她需要適應並熟練。

“憑據我自會收好,它只會出現在攝政王的面前。現下攝政王只一句話,到底是不安心呢。要麼,攝政王給我留個信物?”

裴元憲想想,袖子中取了個小印章,章上有一個字,“羨”。他常年在外,以元羨的面目示人,所以這章不帶裴家的東西,只有他的名字。

沈黎清卻沒有接,她猶自盯著,裴元憲的腰腹處,上面掛著一個小罐子。“我不要章,我要那個。”

小罐子現在已經空了,裴元憲每每感慨,這小罐之茶不耐喝,送禮的人太小氣。但她的作風好像一貫如此,最初給他做的餛飩,也只有五顆,還不夠塞牙縫的。

想到這些,裴元憲潑墨似的眸子流光璀璨,嘴角也帶著淺淺笑意。“抱歉,這個不可以。”

得到答案時,沈黎清有一瞬得意,一瞬落寞。她猜對了,他果然在意這個東西,那麼是誰能讓他如此在意?

心底泛起酸楚之意,瘋狂的嫉妒在滋生,一個大膽的念頭猛然升起。她湊近了一些,凝視著裴元憲,“攝政王,不如我們把信物換個方式。你也知道,我是天命鳳女,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渡塵大師。而我即將在明年三月與明王完婚。焱帝看起來沒有立儲之意,我沈家卻可以建議,甚至是施壓,隔代立儲也有之。”

她頓了頓,給裴元憲消化這些暗語。

所謂的隔代立儲,是看中了孫子輩的才華和潛能,因而立了父輩以做過渡。

“我要的信物,是一顆種子,這是雙贏的方案,你能給嗎?”沈黎清生了一張高潔的臉,而此刻媚眼如絲,扣人心絃。

裴元憲不動如山,“焱帝寵愛姒妃,全天下皆知,你怎麼保證,會隔代立儲?”

“一個小崽子而已,能不能平安加冠都未可知。”沈黎清又靠近了幾分,一隻手臂已經搭上了裴元憲的肩,另一個解開自己的一顆釦子,她問,“大焱的江山,你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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