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吳怪梅來到梅花庵內。一來,他以前沒有細看馬道姑長期居住的地方;二來,想等晚上趁夜色查探一下野雲嶺。至於查探多久則根據實際情況決定。

梅花庵的房屋為一堂兩房。其中在中間的廳堂供奉三清像。而兩旁的房間均用竹隔簾一分為二:右邊為臥房加書房,左邊為伙房加澡房。

在馬道姑的臥房內,吳怪梅不由有點觸景生情。畢竟他倆算是由中唐到新宋的兩個舊馬村人,一同跨越人間滄桑幾百年了,尤其現在連舊馬村以前的痕跡都快看不到了。

吳怪梅掀開被子想躺躺,卻剛躺下去就猛地坐起來了。他緊接著掀開墊被一看,發現下面擱著6顆小念珠。

“哎喲,馬菜花,到人間去了還陰我一下!”吳怪梅一邊抱怨著,一邊將6顆小念珠收起來。

這時他想起小時候丟過不想撿的念珠,譬如掉進不方便找的瑣屑裡或草堆中了。然後,馬菜花經常一個人執著地在那兒找著。

因為想起小時候的舊事,所以他緊接想起孃親了。卻不知道孃親如今投胎到哪兒去了。進而又想起爹吳山伯與二孃何英臺。當然也不知道他倆投胎到何處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魂仙后,所以就沒有關注上一輩的投胎了。他怕關心會成為一種把柄,然後被針對魂仙的眾仙推算到什麼。

“方楠,把6顆念珠帶給仙姑讓做一串念珠給自己,算我送給她的。這些小念珠應該是我小時候丟掉的,被小時候的馬道姑撿回來了。”吳怪梅說道。

“總籌大人,你可真會籌劃,不說是用一個女子懷念你的東西做成裝飾品送給另一個女子,關鍵還是讓她自己動手做!”方楠瞪圓眼睛說道。

吳怪梅反問道:“怎麼了,不行嗎?”

方楠無言以對著。

吳怪梅接著辯解說道:“我是幹大事的魂仙,怎能拘泥於兒女小事,所以,主要講究一下心意就行了嘛!”

“方楠佩服,保證一字不差轉告!”方楠讚歎著許諾道。

接下,吳怪梅躺在床上靜靜等著天黑。

在天黑後,方楠從如意玉笛內出來了。

“服!”方楠說道,“我們小姐做好後對著念珠手鍊一直在傻笑,彷彿停不下來了!”

“這就是仙姑的超脫之處,知道一下抓住問題的重點,而不是拘泥於低階的世俗陋見。”吳怪梅藉機教訓方楠說道,“哪像你同樣活過幾萬年了,卻一點都不成熟似的!”

“快走吧!”方楠高聲嚷出一句。

吳怪梅卻並不著急,先對夢帶玉說道:“等我們一過去,你先看看留芳珠內蕭小曉的影子的情況。”

不一會,兩人來到出後院的門前。吳怪梅掏出庵令,將有翠竹二字那一面貼去門上。兩人再出現後到翠竹庵後院內了。緊接,院內一棵孤生竹子化變為一名女尼。

“咦,有點意思喲!”吳怪梅讚歎說道,“梅花庵內是小道姑,翠竹庵裡卻是小女尼了。”

“來人想必是庵主了!回稟庵主,小尼叫翠竹。”翠竹豎單掌說道。

“翠竹庵供著誰?”吳怪梅順口問道。

“供著大慈大悲觀音大士。”翠竹答了一聲,緊接有請道:“二位,請到堂中亮處說話。”

“如果我猜的沒錯,堂中是不是如意燈,人一來自然亮,人一去自然滅?”吳怪梅打趣說道。

“庵主真聰明!”翠竹讚歎說道。

這時夢帶玉插話道:“快到堂中亮處,讓我看看珠子內的情況。珠子內可不能變化火把出來。”

“馬上!”吳怪梅一邊答著,一邊加快步子去如意燈處。

方楠不禁笑出聲來。

“死方楠,笑什麼呀?”吳怪梅脫口問道。

“被13、4歲的小姑娘誇,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呀!”方楠答道。

“13、4歲的小姑娘不能夸人嗎?”吳怪梅反駁問道。

另一邊,翠竹鄭重反駁說道:“我是翠竹化影,若細算起來快300年了,豈可用人間的年歲來看待。”

當到瞭如意燈前,吳怪梅俯身讓頭上封禁夢帶玉的珠子靠近燈火。

不一會,夢帶玉說道:“看得清一點周圍環境,所以,大約不遠也不近!”

留芳珠的特點就是這樣,離所拘影子的主人越近則周圍環境更清晰。

接下,吳怪梅在堂中先拜了幾下觀音,然後才打聽道:“翠竹,翠竹庵是在野雲嶺什麼位置?”

“白天就可以看見對面忘嶺的一些屋頂。”翠竹答道。

吳怪梅覺得忘經弟子或許會忘事了,所以,猴仙哪怕再怎麼缺人手,卻一定不會挑選他們充當幫手。因此,他可以在忘嶺附近小範圍活動。

當吳怪梅從翠竹庵出來,他眼前緊跟顯形一位提燈籠的人。

“你是誰?我一直在這兒隱身,沒有感覺到附近有誰。”

翠竹庵與梅花庵一樣,由無相功生出的幻境,無法被其他人看到與感查到。但是,當吳怪梅從庵內一出門等於失去遮蔽了。

吳怪梅想賭賭對方正是忘經弟子,所以這樣胡編道:“師兄,是我呀!難道你忘了我剛才肚子疼去方便了嗎?而你正在等我呀!”

“噢,那師弟肚子還疼嗎?”那名忘經弟子問道。

“不疼了!但剛才疼得連師兄的大名都忘記了,請師兄再告知一次!”吳怪梅繼續胡編亂造道。

那名忘經弟子從脖子裡翻出一個掛牌照了照,才說道:“師弟,師兄叫徐阻。師弟,記好了,咱們忘經弟子一定要會不懂裝懂,才不會讓怒經弟子笑話,認為我們連在山門前巡山都幹不了!”

吳怪梅聽見徐阻這樣說,忙探問說道:“師兄,你剛才和姜萬三師兄說什麼呀?”

姜萬三是海龍幫幫主,自然不會這時出現在忘嶺附近。

徐阻信口開河答道:“沒說什麼,聊聊今晚的月色很好,明天大概是一個豔陽天!”

吳怪梅不由有點尷尬,感覺忘經弟子這哪裡是不懂裝懂,簡直是胡來一氣搭腔。

吳怪梅改悔說道:“師兄,我剛才沒看清楚是不是姜師兄,忽然又想起姜師兄去年去人間遊歷了,所以肯定不是姜師兄。”

接著問道:“師兄,剛才那位和你摟摟抱抱的師兄是誰呀?”

徐阻忽然略帶驚慌道:“師弟,這事不能到處傳揚,那位姜萬四原來有龍陽之好,突然舉止親密地上來表白,其實師兄是受害者!”

這時吳怪梅不再多打探徐阻什麼了,感覺他能瞎聊到天亮。所以,這樣扯謊說道:“師兄,我忽然有點事情要回山一趟,所以告辭了!”

“對了!”徐阻忽然問道,“師弟,你是修得什麼忘法?”

“有利不忘,有害就忘!”吳怪梅答了一句後,緊跟順口問道:“師兄是怎麼忘?”

“噢,我是轉頭忘。只留了一個縫隙,將來娶媳婦不忘。換言之,親爹的親孃都忘,只能聽見媳婦說的話。”徐阻答道。

吳怪梅本欲離開了,卻又被吸引停步了,忙問道:“那別人亂稱你的親爹孃怎麼辦?”

“哎,多一個爹孃多份遺產怕什麼呢?”徐阻得意答道。

“好想法!”吳怪梅讚歎一聲,抱拳說道:“師兄,告辭了。”

“告辭!”徐阻提燈籠抱拳一聲。

等走遠以後,夢帶玉說道:“你也有閒心,跟忘經弟子都能掰扯!”

“夢道友,你來過忘嶺嗎?”吳怪梅問道。

“唯獨忘嶺都是匆匆路過。”夢帶玉答道,“怕遇見怒經弟子有理說不清,更怕遇見忘經弟子說什麼都說不清。我覺得這個嶺上的都是神經病。”

“那你知道一點忘嶺上的情況嗎?”吳怪梅問道。

“不知道,沒打聽這個。”夢帶玉答道。

“我知道呀!陽陰縣內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方楠忽然插話道。

“那你說說!”吳怪梅說道。

“那回翠竹庵說呀!”方楠卻這樣說道,“這樣在山上亂走,萬一被怒經弟子撞上怎麼辦呢?”

“好,好,馬上回!”吳怪梅答道,居然忽略身邊的萬事通了。

當回到翠竹庵中,三人各找一張蒲團盤坐堂中。其中翠竹大約很想聽聽味道,所以也參與進來了。

“我以前只聽賭丐簡單講了講野雲嶺,所以,你知道的都可以講講。”吳怪梅要求道。

“只講忘嶺吧!一來,其它幾嶺混不進去;二來,除摩雲嶺外,其它的嶺其實格局差不多。”方楠說道,“忘嶺以嶺山叫上院,下方忘谷與山腳鎮子一塊叫下院。其中下院3年,上院5年。按理在下院3年不入上院就該走了,但忘嶺的忘經弟子是獨一份。因為他們根本不會記住時間,所以還是不會正常離開,都是靠自己走丟了就離山了。”

“要是忘經弟子永遠不亂走呢?”吳怪梅問道。

“不可能的!”方楠否定答道,“一來,忘經弟子忍不住不走的。二來,怒經弟子時常去驅趕他們出去走走的。因此,二者類似產生一種互相促進的關係了。因為這種獨一份生存關係,所以,讓忘嶺之上沒有差的弟子。”

“這個嶺很有意思呀!”吳怪梅高興說道。

“綽號神經嶺,當然有意思了。感覺總有歡樂,能越活越年輕。”方楠答道。

“我怎麼混進忘嶺?”吳怪梅正經問道。

“不用混。”方楠答道,“大大方方到忘嶺山腳建座草屋,或者騙一個忘經弟子出去雲遊再佔草屋就行了。不過,想安心待著就要準備隨時應付怒經弟子的挑戰。”

“那準備建屋材料再說吧!”吳怪梅說道。

“如果不常住,要建那種帶門鎖的。”吳怪梅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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