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第一天,呂左按照與吳怪梅的約定一大早從呂村出門了,然後抄劍峰院到無峰院的捷徑去傻子鎮。

雖然他自修《長經》很多年了,但仍不會伸手抓空氣轉移位置,不過能順路抓一抓樹從而稍微加快一下行程。

當花了小半天時間到達劍峰山門附近後,他看見很多準備入門的準弟子正在找隱藏的劍峰山門。不過,他心中無比相信吳怪梅的話,所以沒有耽誤什麼就繼續趕路了。

因為他很快就路過劍峰而去,所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有一個騎豬倒著飛的胖青年追趕上他,緊跟好奇打聽道:“喂,這位兄臺,這條連線陰陽門下三峰的捷徑上到每年6月以後都是找山門的,並且一般人都是一個個找過去,為什麼你路過劍峰劍池都不多看一眼呢?”

“這位胖兄弟尊姓大名?”呂左先打聽名字道。

“好說,趙佑安。保佑的佑,安心的安。”胖青年答道。

這時呂左才告知道:“是這樣的,我尋找劍峰50年卻每年找三個月無果,我前兩個月碰到一位農經弟子說包進劍峰,所以,我才按約定去找他。”

“噢,明白了!”胖青年恍悟一聲,快口說道:“那位農經師兄想透露什麼,卻礙於陰陽門規矩不能直說,怕連累自己被趕出來,所以拐著彎子幫你找山門。我從無峰找過來的,包括畫峰也看過了,卻沒發現一點玄機,所以,我下來跟你一起爬山涉水。”

這時呂左好奇問道:“趙兄弟,你的飛豬怎麼是反著騎的?”

趙佑安將飛豬變小後用一個竹籠裝起來,然後才放進一個如意袋中。另一邊回答道:“噢,這隻豬隻會往上飛卻不會往前飛,需要我倒騎著放風吹著走。”

接下,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趙兄弟,你是早已經修習風法術了嗎?”呂左問道。

趙佑安答道:“對,父母都是從陰陽門出去的,其實各教我一門經書了!”

接著建議說道:“師兄,既然咱們都要進陰陽門,不如先討個好兆頭,就以師兄弟稱呼也罷。我其實剛在陽陰城呆到18歲超脫生老病死,所以就當師弟吧!”

呂左十分驚訝,接著問道:“既然你的父母都是從陰陽門出去的,他們一個也不肯指點你門徑嗎?”

趙佑安無奈答道:“因為聽說過很多找一輩子山門未果的,所以我問過他倆怎麼進山門。但他倆誰都不肯說出來,還說如果違反規矩都沒臉以故舊弟子自居了。另外,他倆還老說道要尊重天意。”

“師弟,你的爹孃難道不告訴你先將本領修習更高再進去?”呂左接著問道。

“爹孃說我天賦夠了又不需要學山門的經書了,所以只需要一群師兄弟一塊努力。”趙佑安答道,“還說我就是忍不住懶可能空耗天賦,所以,還特意給我買了一頭豬自嘲吶!”

“既然師弟不需要學山門的經書,想必至少有一本經書了。”呂左揣測著探問道,“不知師弟能否說一下是什麼經書?”

“是一本《風經》。”趙佑安答了一句,接著高興說開道:“我爹孃曾經去忘谷假扮忘經弟子巧合撿到的。讓我幾歲就看會了,一直用來製造龍捲風玩老鼠。如今我家裡都看不到老鼠了,要去城外陽峰山下找老鼠玩。老鼠讓我碰見了就是放一個龍捲風轉一天,久而久之走路都會不知不覺奇怪轉彎,不是拐著拐著掉池塘裡就是反覆撞牆。”

一邊,趙佑安越說越開心;另一邊,呂左卻聽得越覺得無語。

兩人到達畫峰山門附近後,依然是徑直路過。因為這時到中午了,兩人就近找了一處樹蔭吃點吃食。

忽然,有一個13、4歲模樣的小姑娘從旁邊一棵樹裡顯形,問道:“這連一天都沒找夠呀,怎麼就放棄要回家了嗎?”

接著趕緊提醒說道:“那個胖哥哥,我經常看見你到陽峰山玩老鼠。”

“我怎麼一次沒看見你呀?”趙佑安連連問道,“叫什麼呀?從哪兒來的呀?”

小姑娘答道:“因為我天生能鑽樹裡和從地下到處走,又覺得不認識你,所以一直不敢現身見面。我是從陽峰山上淨月庵裡來的林笑笑,是庵裡的女住持以前撿到並養大的。她讓我今年來陰陽門,說想有出息該修行了。還告訴我看見很奇怪的人就大膽跟著,然後保準就進到山門內了。”

趙佑安馬上連連說道:“對、對、對,跟著我們包進劍峰!我以為自己夠奇怪了,呂師兄進了50年山門更奇怪,那我相信劍峰的山門很邪門,所以要靠邪門的方法進去!”

“那我就跟著兩個哥哥了。”林笑笑開心說道,“我是鑽樹走路,等附近沒樹了就顯形出來。”

呂左趁林笑笑仍未鑽樹趕緊問道:“小師妹,我先問一個問題行嗎?”

“大師哥請問。”林笑笑忙回道。

“小師妹的本事還有哪些?”呂左好奇問道。

林笑笑答道:“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摔跤撞樹撞進去了,再順著樹入地能看到附近的樹,然後發現還能變過去耶!”

當到達傻子鎮的時候,呂左領著趙佑安與林笑笑先找去天天一剪。雲中雁剛好在店內看見他們進店內,先忍不住搖頭嘆氣說道:“哎——,劍峰的運氣總是最好的!”

趙佑安很機警,忙問道:“這位師傅好像是道門中人,似乎心算出我們的未來了呀?”

“不錯!”雲中雁誇讚說道,“都愛說胖子腦滿腸肥,沒想到你卻這樣機警。”

“這位師傅既然能掐會算,替我們算算前程如何?”趙佑安接著問道。

“先坐下歇歇吧!”雲中雁招呼道,“今晚到對面客棧住,有個吳怪梅替你們留了一間房間。另外讓我轉告一聲,明天吃過早飯後到劍峰找他,在劍峰門口買個夜壺給他送禮。他在劍峰有兩位道侶,是陰陽門四劍中的兩位。劍峰弟子多所以分屆了,所以靠一幫一當輔助師傅熟絡不同屆的感情,可能她們會成為你們的輔師,所以要按要求買夜壺體現誠意。”

“再給我們單獨算一下命途嘛!我從小好奇這個,讓我親眼驗證一下!”趙佑安央求說道。

雲中雁馬上拒絕道:“不算,浪費精力!不如指點一下你們怎麼修行,免得走歪路。”接著說道:“你,買著路攤貨都能將《長經》修得不賴,將來先下來無峰找顏山師傅學會抓空轉移。因為《長經》難修不招弟子喜歡,所以只剩無峰有長經師傅了。雖然你在劍峰有點浪費天賦,但你的命途在那兒興旺。小姑娘本該去畫峰的,但命途也是在劍峰興旺。所以,以後胖子照顧小姑娘多往畫峰跑。”

“我的命途呢?”趙佑安忙問道。

“你的命途就是跟她跑!”雲中雁答道。

“明白了,將來是擰我耳朵臭罵死豬頭的人!”趙佑安自顧說道。

林笑笑都被趙佑安逗笑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三人開始往劍峰走。吳怪梅隱形跟著他們。因為呂左意外地吸引來兩個奇才,所以,他不由很看重這次進山門了。

當然,等到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先一個人前往劍峰了,想先確認孫暮雪有沒有應約到位。

當看見孫暮雪也準時來到劍峰山門後,他心裡徹底放心了。在劍池前方,孫暮雪依約逢著路過的人叫賣著:“賣夜壺囉!賣夜壺囉!”

一個十分標誌的女子在劍峰山門外賣夜壺,讓許多人大笑不止。但是,孫暮雪不為所動,仍逢人過來就喊著:“賣夜壺囉!賣夜壺囉!”

當天空呈現出夜色的時候,找劍峰山門幾乎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兩個仍在堅持了。同時,呂左一行終於出現視線了。當呂左一行經過劍池前面,孫暮雪又叫賣道:“賣夜壺囉!賣夜壺囉!”

呂左自然上前去了,直接叫道:“買兩個女用夜壺。”

“請問你可是官字兩個口的人?”孫暮雪問道。

“我確實是兩個口,不過姓呂卻不是官。”呂左答道。

“姓呂的不賣!”孫暮雪斷然道。

“這是什麼道理?天下姓呂的多了,你不分緣由就全不賣呀?”趙佑安脫口質疑道。

“是我賣還是你賣,需要你多嘴嗎?”孫暮雪略微發怒道。

“你今天不說清楚理由,我還不幹別的了!”趙佑安不服氣說道。

“你幹不幹別的關我什麼事?”孫暮雪嘲諷一句。

趙佑安被氣得臉都通紅了。

林笑笑圓場說道:“這位姐姐,我可以代大師哥買嗎?”

孫暮雪緩和一點語調,答道:“小妹妹,當然不行了!”

這時呂左溫和說道:“這位姑娘既然出現劍池賣夜壺,未必無因而來。如果一定不肯賣能否略為訴說原因,但如果不肯訴說則能否指點另一處最近賣家,因為我確實要至少買一個夜壺。”

孫暮雪見呂左十分有禮數,也溫和下來說道:“你知道不賣就行了,何必知道太具體原因,如果那個原因不方便啟齒呢?豈不是成了一種為難?抱歉,附近沒有其它賣夜壺的,如果你一定要賣,不妨向仍沒走的幾個人問問帶了沒有。”

這時趙佑安諷刺說道:“誰出門帶給夜壺呀?你跑這裡來賣夜壺就夠奇怪的了!有什麼不方便啟齒的,莫非被姓呂的非禮過?”

“你!”孫暮雪被氣得你出一聲,卻無話了。

“等等!”呂左忽然提高聲調說道,“為什麼要反覆爭執一個夜壺?讓我好好想想!”

隱身一旁的吳怪梅聽到這裡大出一口氣,他覺得幾人入劍峰十拿九穩了。畢竟他們都不蠢,只要有一個產生正確的疑問了,其他人自然跟著很容易受啟發。

這會天空忽然開始聚雲,吳怪梅一看就知道是李天鳳來湊熱鬧了。因為看到天空大量聚雲了,所以那些找山門的都趕緊跑了。

這會周圍只剩他們四個了,同時在萬雲簪的影響下夜色更暗了,讓劍池裡那把奇怪的劍隱隱露出形跡了。

林笑笑忽然叫嚷道:“兩位師哥,劍池裡有把發亮的劍吶!”

“難怪吳師兄叫我來賣夜壺,還非不賣給你!”孫暮雪輕聲感嘆道,“原來是暗暗提醒兩次了!”

這時吳怪梅顯形出來,說道:“哎呀,你們讓我看得著急死了,爭執半天才有人想到玄機!”接著對孫暮雪說道:“暮雪,你暫時進劍峰後不需要飛行坐騎,先把燈神還給我吧。農經堂弟子都是散養後山的,所以,我目前很需要一個飛行坐騎。”

“嗯。”孫暮雪一邊應著,一邊找著那盞神燈。

這時趙佑安興奮說道:“師兄,兩位師妹,聽說陰陽門有女四劍,她們四個學《劍經》特別厲害,不如我們四個弄個劍峰四賤!”

林笑笑介面說道:“我又不學《劍經》,怎麼叫四劍呀?”

“我可沒說是劍峰的劍,而是犯賤的賤!”趙佑安快口說道,“我就叫胖賤,笑笑就叫小賤,大師哥就叫老賤,賣夜壺的師妹就叫美賤!這個名號幽默風趣讓師兄弟容易記住和覺得好交際,接著就愛來找我們切磋使我們成長更快,自然就慢慢變為劍峰四傑了!怎麼樣,三位師兄師妹同意嗎?”

吳怪梅不禁有點驚訝,感覺趙佑安的腦子很好使。

“好話賴話都讓你一個說完了,我們還有得選擇嗎?”孫暮雪氣鼓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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