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大早,吳怪梅到錢記後院給木工祖師魯班上了三根香,接著找去可以買木鳥的店面。

之後,這家店在離錢記不遠的地方找到了。

在木鳥店裡除了木鳥外還有許多木製動物,例如木牛、木馬、木騾、木虎等等。這些東西都縮小成巴掌大小,再擺在兩邊靠牆的木架子上。

另外,木鳥店的店老闆顯然同時是個木匠,正在店內中間製作一頭木虎。

“店老闆,這些都是如意寶貝嗎?”吳怪梅問道。

“除送信木鳥外!”店老闆一邊答應著,一邊只顧製作木虎。

“這些寶貝可以騎對嗎,而且很貴是嗎?”吳怪梅猜測問道。這種騎寵不需要餵食,所以他猜測肯定要貴很多。

“對!”店老闆這次只回答了一個字,仍只顧製作木虎。

“店老闆,莫欺少年窮,我還有一錠金元寶哩!”吳怪梅趾高氣揚說道。

“哼!”老闆嘲笑著清哼一聲,繼續只顧製作木虎。

吳怪梅一顆心馬上揪緊了,怕帶錢帶少了,跟著問道:“如果我想要一隻送信的與一隻可以騎乘的木鳥,各需花費多少錢?”

“前者半錠金元寶,後者一錠鉑金元寶!”店老闆淡淡說道。

吳怪梅連自己的褲子都快抓破了!蘭仙姑借給他一錠鉑金元寶。然後,他在陽陰城內幾乎買了一身寶貝,如今太知道一錠鉑的價值了。

“來只送信木鳥。這是相當於半錠銀兩的冥銀。”吳怪梅說道。

“有魄力!”店老闆佩服一聲後,說道,“一身行頭不值一兩,出手半錠金元寶。你是扮豬吃老虎吧?尤其敢全換成冥錢帶在身上,讓在下不得不佩服!但一碼歸一碼,銀兩不會少要一兩。”

店老闆數過冥錢後,將送信木鳥交到吳怪梅手中。吳怪梅剛好換了比半錠金元寶多一點冥錢。他覺得比帶銀子確實方便很多,同時打算在陽陰城全部花掉,所以不需要怕什麼。

“怎麼操作呀?”吳怪梅問道。

店老闆答道:“寫好信開啟肚子裝上信,再告訴一聲地址與找誰後丟出去。當然,也可以說聲送信者為誰,等於加密防止易容冒領信件的。木鳥飛到地方後會一直在附近活動,當聽見有人叫收信人名字後,自然就會飛去找對方。”

“哇,這麼神奇的木鳥呀!”吳怪梅感嘆道。

店老闆扮出驚訝狀,吐槽道:“哇,李天鳳一下竄上天了!哇,滿天劈來雷!哇,與鋸友一塊睡著睡著被大手掐死了!哇,陽陰城過黃泉門到陰曹地府了!這些神奇不神奇?”

接著才告訴真相道:“木鳥裡面都住著鬼靈的。那些被掐死或意外被弄死的鬼投胎時間很緊迫,所以就來木鳥中服務百年掙錢,然後拿錢買更多投胎時間!”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呀!”吳怪梅感慨一句後,緊接好奇問道:“敢問鋸友是什麼意思?”

“這都不明白嗎?”店老闆反問答道,“陽陰城非原籍男子不方便與女子交往,在將女子弄懷孕後要被一塊遣送出城,再者,很多人既沒餘錢買避孕魚泡又沒有時間跑妓鎮去,於是不就催生一片同性友誼了嘛!尤其,兩人天天你拉我推與我拉你推的拉鋸,久而久之自然眉來眼去了嘛!”

“噢,閣下是龍陽公子!”吳怪梅恍然一聲,緊接問道:“老闆,要不要與道人結緣一下。”

店老闆手中的小推刨忽然掉了,含情脈脈抬頭說道:“人家叫胡六九,死鬼你呢?你做洞賓還是我做仙姑呢?”

吳怪梅忽然起一身雞皮,忙道歉道:“我說話時機不對讓你誤會了,是認真想問你願意與道人結緣嗎?我很想要一隻能帶人飛上天的木鳥!”

胡六九迅速變回常態,正經說道:“不可能的。將這木鳥分為100份的話,我甚至佔的不到其中一份。我只是做出這些東西的造型卻變不了如意寶貝,又需要一個高階鬼靈穴居其內操縱木傢伙會打架。何況我曾經修行到能自己出陽陰縣了。”

“噢,是我唐突了!”吳怪梅遺憾一句,轉口問道:“修道人可以隨便出陽陰縣地界嗎?”

“當然不是了!”胡六九答道,“在陽陰縣等於有一個巨大的珠形符陣包圍,並被設定為進來容易出去難。所以,起碼到地仙7級的水平能夠看破陣門。”

從木鳥店離開後,吳怪梅回到錢記客棧找來紙筆寫著一封書信。這封書信寫給馬蓉兒的,為佈局下一顆天地珠的誕生。

蓉兒:

見信如唔!

離別多日,甚為思念!我忽然明白很重要一件事,吾兒亦屬我的後輩。為了防止算仙子弟起卦,等於出其不意佈局千年後了。

鑑於我輩身份十分特殊,敵手將隨時間推移越來越多。所以,煩請告知馬老爹、水娘和牛兒哥,一塊速速離開是非之地陽陰縣。這事越早進行對珠兒越有利。

你們建造一艘大點的船兒,順著大陽河一路而去人間。另一邊,不必掛懷我什麼。

當我升魂仙成功,自然會相機去尋找你們。也不必固定一處隱居,可以任意流動謀生,更不必擔心我找不到你們。

正因為我在幾百裡外能感覺得到珠兒了,所以才迫切提出此事。這事頻繁在我心中留念頭,對他對我可能都不是好事。

在咱家大橫屋的堂上貼著一張千年不毀的符紙。該符紙不是燒掉後起作用那類,應該可以揭下來貼到船上,讓船兒永遠不腐壞,從而省掉不少麻煩事。

蓉兒,請轉告馬老爹、水娘與牛兒哥。雖然天下道不同,甚而有成千上萬的道路,但屬於每個人的大道唯一,堅定不移乃是修成正果的不二法門。如果庇護珠兒成功昇仙,對魂仙一脈乃是大功德一件。

天地珠昇仙皆叫魂仙,皆是身負攪動上界秩序的特殊角色,猶如讓一潭水引入一股活水,從而不至於成為一潭死水。所以,魂仙可以說十分強大,珠兒出世後甚至可以用一門窺知真相的術指點你們修行。

從前輩那兒聽說魂仙幾乎不能被推算,所以不必太擔憂珠兒暴露行蹤。但算仙弟子的演算法十分獨特,自殘身體一項來交換算破一道秘密,所以,我去送行意味著等於提供一條捷徑叫雙珠會,因此不如不回去送行了。

當然,也不必太憂心此事。算仙弟子不能換人接力算,如果換人算則重新開始計算自殘專案。並且每自殘一項百年方能恢復,而同殘幾項將導致恢復時間將成倍增加。

另外,在信紙後貼著符紙,當銷燬信件後我可知悉,憑此權當遙遙送行了。

也罷,千言萬語歸一句:大道漫漫其修遠兮,唯將一心彌堅而求索!

吳怪梅。

吳怪梅替信貼上符紙裝進木鳥腹中後,從錢記客棧房間的窗戶扔出去了。

他用了一對提醒符紙,當其中一張被銷燬後另一張將跟著自行銷燬。另一張符紙被放在一個普通杯子中,再被放入瞭如意袋中。

當處理妥當一切後,吳怪梅在床上盤坐著冥想起來。他近來頗有體會,覺得可以匯總起來思考一下《無相經》了。

世界無相,該是既說盤古開天闢地前的事實,又說修仙可以達到的某種境界。

世界無相,自然分人無相與物無相。所以,才能以無常相示人,並生出可以千變萬化的《變經》與《幻經》。

而要做到人無相,要麼是使自己容顏千遍,要麼使對方見面成忘。而要做到物無相,要麼憑空造物要麼造幻景。

……總之一句話:一切皆是虛幻!

忽然,久違的日老師出現了。並且,一臉不喜歡的樣子。吳怪梅知道自己明顯陷入夢中了。同時,像曾經墜入長夢中一樣可以行動自如了。

“見過日老師。”吳怪梅起身一邊施禮,一邊寒暄道。

“哼——!”日老師卻一聲重哼。

“老師,這是何故呀?”吳怪梅不解問道。

“你的重要一思一想我們都會有感念。不久前,你明顯生出過想要逃避使命的想法。”日老師嚴肅說道,“每顆天地珠化形後都由我倆教授。本來是在白天冥想時與夜夢中教授一下的,而你因為10歲後一直昏死床上,所以持續造夢教授你幾百年。如此花百倍千倍工夫卻教出一個懦夫,這讓我倆情何以堪呀?”

吳怪梅與日月老師幾百年天天相伴,早已視他倆如親生父母,當即跪下道:“容學生詳稟,並非想違背使命!而是聽了天地珠前輩一席話有所悟,所以,才在腦海裡故意生出歧思,為了讓算仙弟子誤入歧路而已。”

“當真?”日老師質問一句,緊接說道:“天地珠的父母為天地,我等亦包含在天地內,因而僅如同兄弟姊妹而已,所以不用長跪不起!”

聽老師講得十分嚴肅,吳怪梅一邊順應站起身,一邊說道:“謝兄長老師!”

“既然見面了,問一聲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日老師問了一句後,順便提醒道:“但是,先聽為師說完該說的。第一,你已經枯坐三天了,馬上又要傍晚了。你現在早已迴歸凡相避仙不避俗,所以也需要吃喝維持生命的。第二,為了隱藏天地珠身份避仙有苛刻條件,必須是既懷疑你是天地珠又毫無敵意的仙家出手。如果對方帶有敵意或者認為你是普通人,那麼只能靠你自己學到的本事應付了。”

“這個避仙不避俗幾乎不堪一用呀!”吳怪梅脫口感嘆道。

“怎麼沒用了?”日老師反問一聲後,提醒道:“譬如可以和自己人放心演戲,打得儘量轟轟烈烈迷惑對手!”

吳怪梅略一思忖,不由深深同意道:“有道理!”

另一邊,日老師接著說道:“避仙不避俗的意思應該明白吧?第三,我倆以後基本不會來找你了。有些仙家腦子太過靈活,知道讓算仙算以前隕落的天地珠,這樣就不怕該枚天地珠自帶的魂殺術,從而知道可以算天地珠的日月師。換言之,我們接觸一次意味著讓你增加一分被暴露的機會。以上,你可都明白了?”

吳怪梅連忙點點頭,說道:“日老師,以後的魂仙誰教?以及我想再問什麼的話怎麼辦?”

“以後的魂仙自己進學堂。”日老師答道,“再聯絡我們用這個方法,用碗舀一碗水在看得見太陽的角度輕聲說,過一陣後再把水全喝掉,這樣自然能在心裡得到解答了。與接引你的魂仙的聯絡方式,同上。注意,之後把碗扔掉打爛!”

吳怪梅心裡一陣叫苦,以前馬村除地主馬映紅家外,幾乎家家戶戶自己取木頭削碗,根本用不起瓷碗包括小號瓦碗。他記得聽過那種瓷碗挺貴的,至少十幾文錢一個呀!

“看來,修仙也得先學會掙錢呀!”吳怪梅不由咕噥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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