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過了一陣後,天空真下起雪來了。

但雪僅對普通凡人影響巨大,對修道人卻更像平添一道風景。

吳怪梅一行慢悠悠往夢嶺走,打算順便欣賞一下雪景。

五相屍鬼都換上一身喜慶的紅色冬裝,僅邊角縫著白色毛料。因為鬼紫鵑走在最後面,所以,吳怪梅向她問道:“紫鵑,你們成為屍鬼後也怕冷嗎?”

“鬼醒著不怕冷,但睡著就會很快被凍成冰坨。”鬼紫鵑答道,“但屍鬼連睡著也不怕,這具屍體就像讓我們躲藏的厚殼子。這樣穿著準備歡歡喜喜過年嘛!”

“你們都買了一些啥?”吳怪梅接著問道。

“我們本質仍是鬼能買啥,許多方面照樣被老天爺針對的,主要買好看好玩的東西和吃的蠟燭咯!”鬼紫鵑答道。

孔雀與白小鵝走在吳怪梅身後。吳怪梅掉頭看了一眼後面,問道:“小鵝,你跟孔雀買了啥?”

白小鵝答道:“我們就買了吃的年貨和一些動物形態的零食。因為我們感覺不到冷的,所以連冬天穿的都沒買。”

接著話鋒一轉道:“當然,其實是我們很快遇到一個討厭的小和尚了,接著我就和他打架去了,而孔雀姐姐一直在旁邊觀戰,好幫我指出不夠帥氣的地方。”

“你倆買菸花沒有?”吳怪梅又問道。

白小鵝加重語氣說道:“主人,我說跟一個討厭的小和尚打架了呀!你只關心什麼煙花,難道才三歲嗎?我都知道自己像人類的十三歲了!”

“我看見你倆打的,讓方楠叫走了。小和尚是她的手下,等於大水衝了龍王廟!”吳怪梅解釋道,“所以,都知道你沒吃虧,那還假惺惺問什麼。再說,以後要是天天有架打,要天天像個娘們一樣問候你嗎?”

“原來是你倆叫走的,我說他被耍得很氣憤的,怎麼突然掉頭走了。”白小鵝恍然道。

吳怪梅對孔雀說道:“孔雀,白小鵝上次跟小紅姑打明顯被剋制,所以我沒問什麼了。這次他正好剋制修《凡經》的小和尚,你看出些什麼不足來了嗎?”

“從來只有一個老問題!”孔雀答道,“鵝弟喜歡打架花裡胡哨,還說打架寧可輸決不能不帥!總浪費很多精力用在飛步留影上,但其實很多影子純粹擺個姿勢,根本不會用到的。所以,讓我怎麼說呢?”

“白小鵝,你是想將來創造一本《帥經》嗎?”吳怪梅打趣問道。

“怎麼了,不可以嗎?”白小鵝笑嘻嘻反問道。

“萬一遇到危機情況,你也要堅持耍帥嗎?”吳怪梅鄭重問道。

“那當然!”白小鵝鏗鏘答道,“姿勢不帥,毋寧死!”

“有境界!”吳怪梅讚揚一聲後,說道,“既然你打算事倍功半做事情,那就要努力將自身實力提升更高了,起碼讓你能浪費得起呀!”

“主人,這話我愛聽!”白小鵝高興說道。

出鎮區約半里後開始上一個陡坡,之後將進入轉山道路。上下雪坡依然是老方法,全部使用瞬移過去。

等吳怪梅也瞬移上坡,發現五相屍鬼全部返回來了。其中鬼寶釵報告說:“前方遇敵,估計是原主人曾經的對手尋仇!我們回五相鈴換衣服,不能弄髒剛買的新衣服!但需要我們才召喚出來,反之就算了吧,是一個有點剋制我們的對手!”

白小鵝一聽見遇襲馬上亢奮起來,背上一伸展出翅膀即飛出去了,根本不管對方實力如何。

孔雀瞬步到吳怪梅身前,掏出那柄才只有劍頭一掌長的假無極劍警戒著。

“孔雀,你替那把劍取名字了嗎?”吳怪梅問道。

“主人,你關注點總是讓人出乎意料!”孔雀吐槽一句後,回答道:“沒取名!那就現取唄,有極劍!”

吳怪梅感覺有點無語,感覺孔雀替劍取名都跟阿紫對著幹。

另一邊,白小鵝將對方退回吳怪梅身邊了,並且身上到處沾滿黑炭粉。

“小鵝,這就是你覺得的帥嗎?”吳怪梅驚訝問道。

“這是被小黑球炸的。”白小鵝氣憤答道,“不知道他扔出來什麼鬼東西,雖然能炸開一團光芒卻一點沒聲音發出來,所以,讓我身後被炸了好幾下,有一次還特麼剛好轉過頭!”

這時,對手從拐角露面出來了。吳怪梅看見對方是一個黑臉小夥,不夠指甲長的短頭髮,一身店小二似的著裝,卻揹著一個書生背架似的奇怪裝備。

“對面是何人?操縱五相屍鬼的夢帶玉躲哪兒了?叫她快滾出來!”黑臉小夥氣勢洶洶說道。

“你倆有什麼深仇大恨呀?”吳怪梅不解道。

對方嚷著說道:“當年我才剛剛8級,她一個9級好意思打我!我早說過莫欺少年窮,之後閉關十年到9級了,接著到新朝領悟兩年後馬上回來找人!聽賞金會館的說疑似隱居在夢嶺,但我找尋兩個月無果。今天準備回柒鎮過年竟然巧遇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等等,我問問情況。”吳怪梅要求道。

“有話快問!我並非不講理的人!”黑臉小夥允許道,“但別想做什麼手腳,我很清楚她藏在你身上!”

吳怪梅不想多浪費時間,馬上問道:“夢帶玉,你怎麼欺負他的!”

“誰欺負他了?”夢帶玉高聲反駁道,“這個醜鬼在小溪灣裡潛水老半天,我之前不知道脫光了下水爽快一下,然後他突然冒出來了!”

“我只是黑一點,那裡醜了?況且,這是炸藥炸黑的!”黑臉小夥反駁道。

這時方楠出來了,說道:“黎學友,你一聲不響消失十幾年,原來被一個女人欺負了?如果我再欺負你一下,你是不是又要閉關十年!”

“方姐,請恕小人當年一聲不響鑽洞去潛修了。你應該明白的,我從不佔女人便宜。以前,甚至連看一眼女人不小心露出的腳都臉紅半天的,竟然被汙衊為藏在水裡偷看女人,之後還不由分說打我一頓,簡直是我這一生的奇恥大辱!”黎學友說道。

“哎喲,這事怎麼突然變複雜了呢?”吳怪梅插口一句道。

“小子,你想怎麼辦?”夢帶玉高聲說道,“我已經死了,又被封禁在一顆珠子裡了!”

“你死了就算完了嗎?”黎學友說道,“我那十年連山洞都沒出去一步,天天喝石滴水熬著參悟大道……。”

“等等,你才喝十滴水不餓嗎?”吳怪梅打斷問道。

黎學友猛然斥責道:“是石頭往下滴水,不是一、二……五……十的十滴水!”

“不僅很好喝還很有營養,對嗎?”吳怪梅接著問道。

“對,對,對!”黎學友連聲答道。

“那麼這樣的好地方在哪兒呢?”吳怪梅好奇問道。

黎學友脫口答道:“跟我來,其實就在夢嶺!”接著話鋒一轉道:“不對,我是準備回柒鎮過年的!也不對,自然遇到仇家了自然是尋仇的了!”

“你還尋什麼仇呀!”吳怪梅辯論道,“常言道死者為大,夢道友都死了一次了!再說雖然他羞辱你一頓,卻讓你因此發奮圖強,現在也算跨入強者之列了,豈非等於因禍得福,反而該感謝她?”

“可是……可是……!”黎學友結結巴巴一陣。

“你看,你自己都講不清報仇的理由!可見這種仇恨站不住腳,僅是自己腦筋一時沒轉過彎!”吳怪梅趁熱打鐵說服道。

“難道我就這樣算了嗎?”黎學友說道。

“不算了怎麼辦?”吳怪梅反問一句後,說道:“難道你想打她一頓嗎?不說她是一個女人,尤其現在都出不了一顆珠子。你去打聽一下什麼叫珠形符陣,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可是我出不了惡氣呀!”黎學友高聲說道。

“曾經被高階打低階,現在想出氣是嗎?”吳怪梅探問一句後,提議道:“我剛好才7級,你可以衝我來出氣一下。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改名為吳學友!”

“這,這……!”黎學友萬分遲疑道。

“這什麼這?”吳怪梅反問道,“放心衝我來呀!你就當我很賤,欠打呀!”

黎學友聽吳怪梅這樣說後,果斷喊出一聲:“失禮了!”接著,一邊掏符紙揉紙團,一邊說道:“只要你能從我手下捱過十招,以後我就跟你走!我憋了十多勁報仇,畢竟被你一下說迷茫了!”

另一邊,方楠覺得兩人肯定要打一場了,所以趕忙對吳怪梅透露著情報:“怪梅,黎學友挺會畫符,主要畫啞爆符炸人。他將《瞬經》學活了,該經除了自身能瞬移外,其實還能將物瞬移到某處,但他會有一個明顯的甩手姿勢。他的弱點就是甩一次手,只能布一張啞爆符。”

“多謝楠兒!”吳怪梅稱謝道。但其實他用窺真術看過未來了,可以說穩操勝券的。因為黎學友對他並無真正惡意,所以準魂仙的避仙不避俗特性有效,啞爆符根本炸不到他的身上。

接下,吳怪梅直衝黎學友瞬移而去,反而逼退他趕忙拉開身位,以免讓啞爆符炸到自己。當揉成團的啞爆符在吳怪梅身前爆炸,那些力量遇到他的身軀像穿過虛無一樣。黎學友見主動引爆炸到一片空處,改為扔吳怪梅剛好踏去的地面,讓啞爆符被動起爆,不過卻依然沒有用。

“停!”黎學友忽然叫停道,“莫非你的7級地仙標誌是騙人的,其實是扮豬吃老虎?”

“不是。”吳怪梅答道,“你的啞爆符剛好被我完克,我的天性就是欺善怕惡!”

“這是什麼意思?”黎學友大惑不解問道。

“意思你對我沒有真正的惡意,於是所有仙術攻擊失效。換言之,你與我一起撕嘴巴撓頭髮才能打到。”吳怪梅坦承道。

“那我肯定輸了,一直過於依賴符文造成體術可以說相當垃圾。”黎學友認輸道。

“那你就履行諾言跟我走唄,反正我正需要一個擅長畫符文的。”吳怪梅說道。

“也罷!”黎學友說道,“反正我也不擅長謀生,方姐又跟你挺熟的樣子,你別讓我餓著就行了!雖然那個石滴水讓我餓不死卻總不頂餓似的,讓我整天冒著頭等著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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