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靈……”紫薇有些為難，欲言又止。
“我相信你在這件事上不會說謊。”江長空道，“而且以你的實力也無需說謊。”
紫薇癟了癟嘴，媚眼如絲的笑著嬌聲說道：“不要給妾身戴高帽子，有些事是有約定的，妾身不能說。”
江長空目光如劍，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認為，我一個紫天衛親自暗訪這件事，這件事還可以繼續下去嗎？”
紫薇一怔。
的確，鎮妖司紫天衛親自暗訪這件事，可見他已經準備將這件事做個了結。
啟靈這種事對於她們妖族來說，並不算什麼。
妖族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人族的這些倫理道德，一切都看實力。
但是對於人族大多數人來說，這種事情是不可接受的。
這種事情違背倫理綱常，發展下去會成為禍害。
其實他也知道，人族並不是不允許人和妖結合，但在大多數情況下，妖族由於沒有倫理道德，會禍亂人間，所以才會被禁止。
所以，江長空暗訪這件事，要將此事做個了結，也是在情理之中。
紫薇輕輕點頭，“大人說的是。但是……”
說到這裡，她瞥了一眼王胖子。
江長空看了一眼王胖子，淡淡的道：“是因為他在這裡不好說？要不，殺了他？”
王胖子嚇得臉色煞白，臉上肥肉亂顫。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說道：“大人，不要殺小人。這啟靈之事，小人也有不少了解。”
紫薇大眼彎彎，捂著嘴在笑。
王胖子知道啟靈之事，她也知道。
身為富商，自然有不少情報渠道，知道一些啟靈的事情也很正常。
不過這傢伙嘴很緊，一般不會對外說，這也導致了他一直以來在雲水郡經營的順風順水，各方都多少會給他一點面子。
沒想到，卻是遇到了這個不通情面的紫天衛，甚至因為礙事直接要殺了他。
江長空臉色平靜的看向他。
“起來吧。”
“多謝大人。”王胖子連忙費力的起身，背後的衣衫已經溼透，但依舊彎著腰。
只是這肚子太大，整個胸口都蹲在肚子上，使得呼吸都費勁。
江長空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道：“站直了說話。”
身為一個八面玲瓏的富商，王胖子自然是精明人。
雖然沒看江長空的臉色，但他從江長空的語氣裡已經聽出，江長空並未想要殺他，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但該有的尊重一點也不能少，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和無數大佬打交道的經驗和心得。
王胖子抱拳道：“多謝大人。”
隨即才緩緩站直。
但也沒有完全站直，依舊微微弓著腰，以示敬畏和尊重。
“說來聽聽。”江長空道，“記住，不要隱瞞，不要有遺漏。”
語氣雖然平靜，但卻是讓王胖子心中一凜。
他知道，他現在面對的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雲水郡鎮妖司的最強者——紫天衛！
一個在雲水郡任何事上都可以有生殺大權的強者！
王胖子連忙抱拳道：“是，大人。”
隨即斟酌了一下說道：“據在下了解，城主府和天仙宗簽訂了啟靈的協議，讓城主府這邊提供優質的有各種天賦的嬰兒，天仙宗將視嬰兒的天賦狀況給予城主府報酬。”
“具體報酬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裡面涉及到先天丹和築基丹，數量不清楚，如何交割也不清楚。”
“啟靈是由蛇靈族提供，具體是由蛇靈族的男子和人族的女子結合，懷孕後三個月基本上就能判斷出有沒有啟靈成功，但無法辨別具體天賦，需要生產之後才能知曉。”
“不過，由於人族和妖族的體質不同，加上懷孕的多是普通女子，嬰兒往往存活率不高。”
“據說活下來的嬰兒有極少一部分是天賦很高的，大部分是天賦一般。但這些嬰兒基本上全部被帶走。”
“天賦極高的嬰兒不用說肯定是重點培養，至於天賦一般的嬰兒後續會如何處理，那就不知道了。”
“而死嬰據說全部讓太和幫處理，如何處理……這一點我不清楚，據說都是焚燒了。”
“至於啟靈地點……這點請恕在下不知道。大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江長空點點頭。
太和幫處理死亡嬰兒倒是對的，但血池裡並非是只有死亡的嬰兒，相反，大多數都是活的，只是基本上都是畸形和怪胎。
不過他並未認為王胖子對他說謊了。
作為一個局外人，能知道這些都是他花錢買來的訊息，這些訊息的可靠性不可能百分百正確。
他轉臉看向紫薇，微笑著說道：“王先生說的可對？”
紫薇嫣然一笑，道：“基本上差不多吧。我瞭解的比他也多不了多少。”
江長空：“啟靈在什麼地方，這你總該知道吧。”
“知道。”紫薇輕點螓首。
但她看了王胖子一眼。
王胖子立刻識趣的說道：“大人，我這就出去。”
說著，他看向江長空。
如果江長空不讓他走，他也不敢走。
他的小命完全掌握在江長空的手裡。
江長空點點頭。
自始至終他也沒想過要殺王胖子。
王胖子鬆了一口氣，連忙抱拳，隨即弓著身子向後退去，直到退出了三丈之外，這才轉身快步離開畫舫。
讓江長空有些意外的是，整個畫舫都處於結界中，但王胖子卻是直接從門口走了出去，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紫薇。
紫薇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道：“小把戲，不值一提。”
江長空不置可否，但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說道：“現在可以說啟靈在什麼地方了吧。”
紫薇笑著說道，“就在湖中心。”
湖中心？
江長空微微一怔。
他現在距離湖中心並不遠，更重要的是湖中心就在這三艘畫舫的中間。
但為何沒看見？
劍意根本沒有搜尋到。
“你確定？”江長空凝視著她。
紫薇道：“當然。”
江長空凝視著她，又確認了一下，“你確定在紫薇畫舫、寒月畫舫和龍鳳畫舫的中心？”
紫薇神色一震，美目詫異的看著江長空，“你能看到寒月畫舫和龍鳳畫舫？”
江長空目光如劍：“回答我的問題。”
說話間，一股強烈的劍意鋒芒從身上升騰而起，隱隱要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