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譽蘇薈番外（9）
——
在做足功課後，於譽在十月份就去了一趟東北。
因為南歌不好和蘇薈交代，所以就沒告訴他具體地址。不過這也難不倒於譽，他託朋友把所有符合條件的餐廳全都找了出來。
連鎖餐廳，人氣爆棚，東三省都有，以特色菜為主，在當地很有名。
符合以上所有條件的，也就兩個。
之後那就更簡單了，隨便和本地人打聽一下這兩家分別是誰開得。於譽長了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和本地大爺大媽迅速打成一片，三言兩語就問到了關鍵。
“您確定這家是蘇家開得？”
“當然啦，他們家開了幾十年嘍，三代人經營呢。現在聽說他家小閨女回來接手了。”
“謝謝您。”於譽道謝，順勢又問：“那他們一般是在總店嗎？”
“對，他家老闆一般都是在總店守著，你要是幸運估計還能吃到他家老爺子的菜呢。”
蘇家爺爺退休後，很少進後廚，只是偶爾會給一些相熟的老顧客們露一手。
“所以蘇家老爺子還是廚師？”
“對對對。當年這老爺子的父親也很有名氣，老爺子先前是做國宴的，後來嫌離家遠，就回來開了飯店。沒想到這生意越做越大。都成我們這兒的首富了。”
“真的？”於譽繼續當捧哏。
“可不是嘛，他家餐廳每天都在排隊，包括每個分店。你看到這邊的馬路沒，就你腳下這條，這也是當年他們家出錢修得，市中心的房子也好幾套呢。他家這女兒好像才大學畢業，誰要是能娶到了，那後半輩子可就不愁了。”
大爺話音剛落，旁邊大媽就切了一聲，“他家就這一個閨女怎麼可能捨得嫁出去，估計以後是要找個上門女婿嘍。”
大爺點頭，“也有道理。”
上門女婿？
於譽想了想，估計這一點他家是不會同意的。
他也是獨生子啊。
要是當了上門女婿，爺爺估計會氣得丟掉柺杖追他三條街。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他現在想當上門女婿也沒機會啊。
“誒大爺，你們見過他家女兒嗎？”
“見過，挺漂亮的，待人也好。我們之前去吃飯，還送了我們幾盤菜呢。”
“那她父母怎麼樣啊？”
“都很隨和，性情中人嘛。不過他家女兒很聽他們的話，一家三口可幸福了。”
“！”於譽眉頭一挑，他突然覺得如果能搞定蘇薈爸媽，那蘇薈應該就不會那麼油鹽不進了。
——
下午四點，蘇家餐廳總店。
於譽這個時間過來就覺得已經很早了，排晚餐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吃上。
但是他沒想到，到現場後居然比大爺大媽嘴裡說得還要誇張。
這才四點鐘，隊伍都排到拐彎了……
正值假期，來這裡的遊客首選就是蘇家餐廳，於譽忘了這一茬。
繼續排下去，估計是見不到蘇薈了。於譽腦筋一轉，直接走到隊頭，挑了個一看就很好說話的大學生：“哥們商量個事。”
“幹嘛呀？”排在最前面的男生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對方眼神清澈又愚蠢，於譽就知道找對人了。
“我晚上的飛機，現在排隊就來不及了。所以想和你換一下。”
“行啊，你在哪兒。”男生以為他不會太遠，直到於譽伸手往後面一指，“就拐了個彎的那裡。我在那個彎裡。”
隊伍排起長龍，一開始是筆直的，後面因為不能擋到其他店家，所以人們排著排著就只能拐起彎來。
“……”
男生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我不換。”
“一千塊，等於你今晚免單哦。”
蘇家餐廳不算高檔餐廳，主打地道實惠。一千塊一兩個人根本用不了，一半都勉強。
男生覺得奇怪，“你不覺得很虧嗎？一千塊就為了提前吃到這裡的菜？雖然這裡聽說很不錯，但你也太誇張了吧。”
“該不會是詐騙吧？”
於譽額角抽了抽，“我要是詐騙，我挑你做什麼。你一個學生有什麼錢。”
“有道理。”男生贊同。“那你幹嘛？”
“我就是很喜歡這裡的菜，慕名而來的。非吃不可。”
男生：“我不信。”
於譽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五千。”
男生飛速掏出手機：“大哥，微信還是支付寶？”
“……”
——
於譽用這件事證明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用錢搞不定的事和人，如果有，那一定是錢沒到位，還不夠多。
晚上營業後，於譽混在第一批客人裡，順利進入餐廳。
落座後，他看了看選單，也不知道要吃什麼，乾脆把招牌都點了一遍。
服務員：“你一個人點一道菜就可以，我們這裡菜量大，一盤你都吃不完的。”
“沒事，吃不完打包。”
於譽一個人點了十道菜，服務員看他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個二愣子。
趁著菜還沒上，於譽起身在餐廳裡走動，瞭解了一下總店。
店面積不大，據說是蘇家的第一家店。當時蘇爺爺錢不多，所以只買下了這個小店。
這裡就一層，擺了十幾張小餐桌。還都是硬擠出來的。
沒走幾步，就看完了。
至於後廚，他偷偷望了一眼，也是一覽無餘。
不過，一圈看下來，就是沒瞧見蘇薈。
他有意接近前臺位置，果不其然偷聽到有老顧客和前臺的中年男人在聊天。兩人都是大嗓門，於譽沒靠太近都聽得一清二楚。
東北話沒有那麼的難懂，只是在普通話上進行了一點修飾加工，不像是江城那邊，外地人根本聽不出方言，還以為是外語呢。所以於譽聽起來不是很費力。
透過兩人的對話，於譽大致判斷出這個櫃檯後面的中年男人，就是蘇薈的父親。
於譽輕咳一聲，往前走了幾步，裝作普通遊客：
“叔叔您好，您是這兒的老闆嗎？”
蘇爸朝他看過去，應了聲，“是我是我。”
“我可是慕名而來的，一直聽說咱家菜好吃，我從南方特地飛過來的。”
“專門來吃的？”
“可不是嘛，我來就是為了您家的菜，只有這一個目的。這不，我剛才直接把咱們家的招牌菜全點了一遍！一飽口福。”
“謝謝謝謝，不過你點這麼多也吃不完啊，別撐壞了。”
蘇爸又高又壯，還有啤酒肚，看著就很粗獷。不過交流起來和他外表給人的感覺完全相反。正如大爺大媽說的那樣，他人很隨和很友善。
全程交談起來，言語幽默不會讓人不適，臉上一直笑眯眯的，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實在沒什麼心機的人。
很快，於譽就和蘇爸打好了關係，並表示最近一週都會來這裡吃飯。蘇爸也表示明天親自下廚，讓他嚐嚐自己的手藝。
後面於譽回到座位上吃飯，蘇爸還熱情的端了果盤來，“你剩下的菜我先給你取消了，明天再來吃！吃點水果，要不要喝點飲料啊？還是喝酒？”
“一個人喝酒不行，沒意思。”於譽擺手。“要是有人陪我，我不是吹，我還沒遇到過對手。”
“哎呦你這小子挺狂啊，不行，我得和你喝點！”
果然是性情中人。
於譽其實來之前就打聽到了蘇爸很喜歡喝酒，所以刻意提起。
“今天就別了吧，等明天我來，到時候您下廚，我把從我們那帶來的白酒給您嚐嚐。和您這邊的味道不一樣。”
“行行行，就這麼說定了！”蘇爸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看起來比於譽還要期待明天的到來。
後來於譽才知道，蘇媽最近管得嚴，不讓蘇爸喝酒。蘇爸難得找到機會，能不高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