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番外（3）
這是祁言和南哲第一次出去旅行。
兩人在周邊城市玩了三天，回程已經是深夜，窗外天色昏暗。祁言瞄了一眼導航資訊，顯示到達淮城預計在兩點鐘左右。原本兩人是打算明天一早再回去，但她明天早上就有個拍攝，怕來不及，為了遷就她，南哲就說今晚回去。
見她哈欠連連，南哲說：“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會兒，到家我叫你。”
“不用不用。”祁言搖頭。“陪你說說話吧。”
南哲今天也很累，加上現在很晚了，她擔心他疲勞駕駛，所以想和他聊聊天，讓他打起精神來。
不過，她好像想多了。
南哲平時夜裡經常出去喝酒聚會，這個時間他的夜生活往往才剛剛開始。
“對了，上次你怎麼沒進藏啊？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一起去呢。”
聊著聊著，祁言就想起這件事了。
“你不去，我和誰去啊。”南哲單手掌著方向盤，聞言餘光掃向她，“你餓不餓？我這兒有吃的。”
說著，他手往後一伸，摸了好一會兒才從後面拿出一個紙袋，裡面有他出發時買的零食，專門給她準備的。
他順手放到她懷裡，“應該都是你喜歡的，我看你晚上也沒吃多少東西。”
“我晚上減肥。”雖然這麼說，但祁言還是開啟了袋子，藉助窗外的路燈，她看清了裡面的零食，果真都是她之前最愛吃的幾樣零食。
“減什麼減，你這已經是標準體重了。”
“我整天和模特明星打交道，人家那才是瘦。”
“你和他們比什麼，瘦的和排骨精似的，一點都不好看。”
祁言被他逗笑，她拆了袋薯片，從裡面拿了一片遞給他。
南哲低頭看了眼，沒動。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後，祁言往他那邊靠了靠，把薯片遞到他唇邊。
見他吃了，祁言收回手，話題又繞了回去，“要不然年底，我陪你進藏？”
“年底你有時間？”
“我不是很確定，我儘量空出來吧。你想去玩多久啊。”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我想自駕。時間可能就長一些了。如果沒時間的話，就坐飛機，一週也差不多了。”
聽著他的話，祁言低頭開始盤算著自己年底的工作。
按照南哲的意思，自駕最少也要一個月。
“自駕的話我好像不太可以。要不……”
“沒關係，自駕本來就很辛苦，你坐在車上也不舒服。”她話還沒說完，南哲就很自然的給了她臺階下。
“那年底，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
南哲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很想去那。”
“為什麼？”祁言不禁抬頭，側目朝他看去，猜測著：“因為男孩子都喜歡刺激，喜歡冒險？還是想去尋找真正的自由。”
聽了她說辭，南哲笑出聲來，“切，我都這個年紀了，還刺激什麼啊。”
“你什麼年紀了，二十多歲正年輕。咱們兩個是同歲，你這樣一說，搞得我也開始焦慮了。”祁言故意說道。
南哲笑笑，這才沒繼續在年齡這個話題上做文章。
見他沉默下來，祁言執著的問他為什麼要去。
南哲聳聳肩，扭頭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有光在湧動，“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了那裡再說。”
祁言：“……”
——
回到淮城後，祁言又開始忙碌起來，南哲也是。但在此期間，兩人依舊保持著聯絡，每天都會通電話。
祁言也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每天做了什麼事都會一一“彙報”給南哲，同樣的，南哲也是。
下半年沒過多久，祁言就發現南哲失聯了。
她發出去的訊息一直沒有收到回覆。
她打出去的電話，也是無人接通。
隔了一天，南哲才回了電話。
當時祁言正在忙，聽到助理說她有電話進來，她有預感是南哲，趕緊放下裝置出去接電話。
看了眼備註，她鬆了口氣，按下接聽：“你昨天怎麼回事呀？是不是出事了？”
另一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嘆了口氣，情緒不太對勁。
祁言站直身子，握緊手機，“你現在在哪兒啊？江城嗎？”
“嗯。”大概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南哲開口解釋：“也沒什麼大事，昨天手機忘記充電了。”
祁言沒放過他，開始刨根問底。
光是聽他這個語氣，她就覺得他現在情況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不回答，她就開始胡亂猜測。
“沒有。我這身體能有什麼事啊。”他笑了笑，但她能聽出來他並不開心。
她皺眉，“南哲。”
祁言鮮少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在呢。”
細聽，是試圖偽裝的輕鬆語氣。
“我現在去找你吧，你在家裡？還是在公司啊。”
她知道南哲家裡在哪兒，從初中開始就知道，只不過從來都沒去過。
他應該也沒搬家。
“我沒事，就是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我在醫院陪護，真的。”南哲這才說了實話。
“那我過去看一下吧？”
怎麼說，那也是南哲的爺爺。
“不用。”南哲知道她在忙，“老爺子現在在監護室呢，你來了也見不到。等晚點吧。”
“……那好。”祁言應下後，又開始安撫他的情緒。
記憶中，南哲和他的爺爺奶奶都很親近，好像是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
“好了好了，我沒事。”聽她說了會兒話，南哲已經好了很多，“你今天不忙？”
聞言，祁言才想起來自己的工作。她回頭藉著透明玻璃瞄了眼裡面的模特，看錶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默了默，她語氣無奈，“我這邊還有拍攝，晚上我再打給你。你別太傷心了，記得吃飯。”
他笑著應下，“好好好。”
另一邊，醫院安全通道內，南哲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長舒了一口氣，他轉身推開門，向外走。
回去的時候剛好碰上南歌。
南哲有些意外，“怎麼又來了。”
一早南歌來過一次。
“給你送吃的啊。”比起他，南歌的氣色顯然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