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不喜歡這種場合,也知道小叔是為了她好。
畢竟在京圈,混得就是個人脈。小叔的父母很早就分開了,因為他外公在京圈有點地位,又只有這麼一個外孫,所以就直接把他留在身邊,改了姓。
到現在為止,小叔在江城好像也就待過三四年,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首都這邊。
算算年紀,她小叔好像和沈晏清同歲,年紀輕是因為小叔的父親和她的爺爺雖然是親兄弟,可也差了十幾歲。
她和這位小叔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見面,上次她奶奶過壽,小叔有事情耽擱了也沒來。
不過私底下,兩人還是有聯絡的,經常會聊天。因為她是晚輩裡最小的,又是女孩,小叔對她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出手極為闊綽。
只是近兩年因為南哲管得嚴,她也不敢和小叔亂開口。
要不然,她的新車早就有著落了。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南歌跟著司機進去。一進大堂,她就被這裡的裝潢吸引住,不知道還以為進宮了呢。
司機把她送到門口就離開了,由侍者帶她進去。
一推門,南歌就聽到了裡面的談話聲,都是男人。
走到最裡面,是一張能容納二十多人就餐的圓桌,不過此時只坐了五個著正裝的男人。
而她小叔坐在左邊第二個位置。
“小叔。”
她一出聲,在場的幾人齊齊抬頭朝她這邊看過來。
南歌微微欠身,算是打過招呼。
“來了。”
小叔忙起身,朝她勾勾手,“來,幼幼過來。”
她上前,乖乖站好。小叔勾住她的肩膀,笑著給其他人介紹,“這就是我剛提到的,我大哥家的小女兒南歌,你們和我一樣,叫她幼幼就行。”
“來,這幾位都是小叔的好兄弟,你叫叔叔就成。”
南歌應下。
入座後,聽小叔的介紹她才知道,在場的其他四人,都是小叔的發小。他們幾個都是在大院裡長大的,父輩也都很熟。所以他們幾個的關係不是一般朋友能比的。
“我這小侄女可有出息了,別看著呆,人其實聰明著呢。以後畢業了要是真留在咱這邊兒了,哥哥們可得幫我照拂著。這可是我們老南家的寶貝啊。”
“要是在我的地盤上出了事,我這以後過年可都沒機會給祖宗們上香了。”
小叔也是個貧嘴的,和南哲很像。再加上年紀也沒差太多,所以叔侄倆關係也很好。比起和那兩位親叔叔,南哲和小叔交流更多。
相處的時候,小叔也沒長輩的架子,甚至平時他們都不以叔侄稱呼,就和朋友似的。聊也能聊到一起,玩也能玩到一起。
南哲初中就學會抽菸,也是被小叔帶壞的。包括南哲最初自己創業的時候,那些俱樂部啊什麼的,有一半的產業小叔都摻了一腳。
她媽媽私底下總說,小叔和南哲就像是土匪遇流氓。氣質不相上下的兩個大混球碰到一起,幹不出什麼好事來,八成是要作妖。
和司機說的一樣,這個飯局沒有南歌想象中的那麼緊張,幾人對她的態度都不錯,不會刻意找一些低俗話題。
他們談正事的時候,偶爾還會問她兩個專業性的小問題,不像是刁難,更像是提攜晚輩。
南歌不覺得緊張,慢慢的還有些喜歡這樣的氛圍。
今晚沒人點酒,就只是湊一起吃個飯。
回去的車上,南歌才敢問:“小叔,為什麼有人叫你四哥啊?”
剛才飯局上,有兩個男人是這麼稱呼小叔的。
“按年紀排的,那兩個比我小兩年。不是和你說了嘛,從小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小叔點了根菸,偏頭掐了掐她臉,“以後來這邊讀書或者工作,我要是不在,他們幾個你隨便找誰都行,哦對,還有一個沒來。有機會再介紹你認識。”
“你就記住,找他們和找我沒區別,一句話的事兒,不用見外。”
“哦……”南歌點頭。
“你和沈晏清還在談?”
“昂。”
“嘖。”她小叔叼著煙忽然笑了聲,然後往她身前湊了湊,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真給咱南家長臉。”
南歌:“……”這是在誇她?
“我上次聽南哲說還不信呢。”
起初他是在飯局上,聽別人說沈晏清打了承安老董,他本來只是驚訝。緊接著聽說南哲也參與了,他就有點疑惑。後來問南哲,那小子說沈晏清是為了南歌動的手,他就更懵逼了。
完全想不到其中的聯絡。
“上次奶奶過壽,你要來的話,就能遇上了。”
“聽說了。”小叔撣了撣菸灰,他語氣比較散漫,操著一口京腔,含含糊糊的,“本來還想著和他認識一下呢,誰知道那天遇上了別的事兒,錯不開。”
“你們之前沒見過嗎?”
“沒有。”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和他媽見過,他媽還登門拜訪過我家老爺子。”
他口中的老爺子,是他的外公。
沒等南歌驚訝,就聽到他慢悠悠的又是一句:“不過我家老爺子脾氣出了名的不好,根本看不上,見都沒讓她見著。老爺子讓我把人趕走的。”
“真的假的?”
在南歌的記憶中,沈晏清的母親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好像只有別人在她那吃閉門羹的份兒。
“那還有能假?”
“什麼時候的事?”
“就去年,他媽早些年有點手段,有點來頭。不過聽說後來離婚去了國外,放棄了國內市場。去年回國想來首都這邊發展,想借老爺子的關係搭個橋兒,老爺子才不鳥她。”
“後來還找過我。”
“那……你幫忙了?”南歌忙問道。
話落,小叔在她頭上敲了下,樂道:“你小叔是有點人脈,但還不至於閒出屁來幫一些不相干的人。”
“本來聽說你和沈晏清在一起後,我還有點動容,想找他媽再聊聊。但是南哲那小子說,他媽對你態度不好。怎麼的,是瞧不上你?”
南歌摸摸鼻子,“有點兒吧。沈晏清在他母親那都討不著笑臉。”
“沒事兒,別的小叔不敢保證,在這一帶,只要我不鬆口,他那個媽就沒翻不出什麼水花來。放心,小叔絕對給她按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