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從臥室裡離開沒多久，南歌就醒了。
她不是被一開始的鬧鐘吵醒的，而是被南哲的電話叫醒的。
“喂……”
她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甚至都沒睜開眼看到備註。
哪個不識趣的大清早打電話給她啊。
聽到她這半死不活的聲音，南哲就知道她還沒睡醒，“這都幾點了，知道你和沈晏清要去幹嘛嗎？”
“平時睡個懶覺就算了，這種日子你也能睡得下去，你是有多沒心沒肺啊南歌！”
南歌：“……”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她不想醒都不行了。
“趕緊起床！”
“昂，知道啦。”南歌作勢就要掛掉電話。可南哲又開始喋喋不休，“我看了一眼路段情況，中山路有點堵車，你們換條路走。”
“哦。”
“還有，穿得精神點。”
“我知道。”
“叫沈晏清路上開車慢一點，你不要開。”
“……”
南歌聽他囉嗦了十來分鐘，徹底清醒了。
就她哥這認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年才三歲，生活不能自理呢。
掛了電話，她起床環視一週，沒發現沈晏清。
她沒急著去找人，簡單洗漱完，她開啟主臥大門倚在門框上衝外面喊道：“沈晏清！”
見沒人應，她深吸一口氣，蓄力：
“沈——”
“這麼早就醒了？”轉角處沈晏清的聲音比身影先一步出現。
南歌眨眨眼，“早什麼呀，我哥在電話裡罵了我一頓呢。”
她下意識的告狀，語氣還殘留著剛睡醒帶著鼻音的軟糯，聽著委屈巴巴的，和撒嬌似的。
沈晏清表情懊惱，“忘記幫你調靜音了。”
他上前，把人擁住回到房間，“再睡會兒？今天不用這麼著急。”
民政局下班還早著呢。
他本來就不打算去這麼早的。只是昨晚南歌睡之前定了一串早上的鬧鐘，非說要去排隊當一對登記的新人。
反正現在，第一也當不成了。
聞言，南歌擺擺手，“不行不行，我哥實施監督著呢，別提多煩人了。”
“我去換衣服化妝，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話落，她打著哈欠進了衣帽間。
沈晏清並不覺得她這個“一會兒”真的是一會兒的意思。他也不敢催促打擾，換好衣服就在外面等她。
果不其然，南歌再出來已經快十一點鐘了。
期間，南哲打不通南歌的電話，頻頻給他發訊息，問他們證領完沒有。
全程，南哲一共問了八次。
他的回答始終如一：“還沒出門。”
每次都會換來南哲的一句髒話。
八次，沒有重複。
“怎麼樣怎麼樣？”南歌出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她今天穿得衣服是兩天前就準備好的，沈晏清看過。但還是誇讚道：“很漂亮。”
“妝呢。”怕他看不清，她又往前湊了湊，一邊眨眼一邊期待。“我今天畫了個淡妝，你能看出來嗎？”
沈晏清頂多就是個近視，還不至於眼瞎，繼續誇她。
他說好看那就是好看，南歌心情不錯，“OK！出發！”
路上的時候，南歌有收到南哲的微信訊息，又是一串親切地問候。
南哲：“你們兩個是真慢啊，現在去還來得及嗎？人家民政局馬上要下班了！”
看到這一條，南歌一愣。
她事先只瞭解了民政局早上幾點開門，倒是沒留意過關門資訊。
她視線從螢幕上移開，看向開車的沈晏清，問：“民政局中午幾點下班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二點左右。”
南歌忙看了眼現在的時間，“還來得及嗎？”
已經十一點了。
沈晏清用餘光掃過中控臺顯示屏上方的時間，微笑：“放心，來得及。”
“我之前問過已婚的同學，他們說登記還是很快的，十幾分鍾吧。從這裡過去，來得及的，不算晚。”
南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要是真的晚了也沒事，剛好可以在附近用午餐，還能簡單逛一逛。也有段時間沒和你逛街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婚禮的事情，南歌學校方面事情更多。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好好約會了。
七月南歌還有個畢業旅行，再下個月就是就是婚禮。
目測兩人下次正式約會，估計也要到婚禮之後了。
“畢業旅行打算去哪裡？”到民政局還有一段路程，沈晏清找了個話題，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思緒拉扯，南歌搖搖頭說：“還沒定下來呢。我們四個打算去國外，但是還沒想好去哪個國家。不過，不想跑太遠。”
四個女孩子還是不安全的，所以她們一致決定在附近幾個國家裡做選擇。
“泰國？這個季節去那裡玩也不錯。”
沈晏清幫忙出謀劃策。
“這個在備選的行列當中。”
“想好去多久了嗎？”
“兩週？”她說完，偷瞄他，“會不會太久啊？你自己在家裡可以嘛？”
她語氣揶揄，惹得沈晏清笑了聲，乾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剛合法就要獨守空房，恐怕夜裡會睡不著。”
南歌笑得前仰後翻。
“那怎麼辦呀？這畢業旅行也很重要，帶家屬應該不太好吧。”
沈晏清上次就打擾過她們的旅行，這次又是畢業旅行，他當然不會跟過去。
這要是再跟著，可就太沒分寸了。
主駕位置傳來一聲嘆息：“沒關係，半個月而已，數著日子就過去了。”
南歌抬手揩了揩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認真講，我去這麼久真的沒關係嗎？有沒有其他事要我做的？”
她指的是婚禮上的事情。
“應該沒什麼了。”她婚紗已經試過了，策劃方案選了她喜歡的，婚禮彩排現在也還太早，現在不需要她操心。
“那我可就放心去玩了。你要是在家裡無聊的話，也給自己放個假嘛，和我哥出去釣魚？”
“他最近挺閒的。”南歌咂舌，“也不知道是不是分手了，我也不敢問。”
“算了算了。”她忙跳過這個話題，“反正他節目多，你無聊就給他打電話。”
沈晏清沒應，“我下個月也要出差，估計是沒時間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