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南哲一臉不屑，“你哥沒你想的那麼閒。”
雖然他不承認，但南歌知道他就是嘴硬。
她沒忍住嘴角的弧度，被南哲抓到，“笑什麼？”
“就……”南歌抿了下唇，還是收不住，心情說不出的愉悅。“很高興啊。”
她原本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哥現在同意他們在一起也不代表不討厭沈晏清這個人了。
可是現在她覺得，真的是她之前想多了。
也許從一開始，她哥也很欣賞沈晏清這個人。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哥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南歌及時換了個話題，問起他和昨天和祁言的約會。
“吃個飯而已，算不上約會。”南哲隨口敷衍了一句。
“我很好奇誒哥，你是現在久別重逢後對祁言小姐姐有了好感呢，還是說在這之前，就對人家念念不忘？”
南歌側著身子，話音一落她的視線就忍不住在他臉上游移，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一時間，兄妹倆角色調換，審訊人變成了南歌。
聞言，南哲輕聲嘖了下，他不是很喜歡討論這個。
但先前他做了太多的孽，這次南歌也不肯輕易放過他，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南歌想到她哥這幾年守身如玉，戀愛都沒談過，更加堅定是後者。
她倒吸了一口氣，有些驚訝：
“不會，真的是念念不忘吧？？？”
南哲目視前方，專心開著車，像是沒聽到她這話一樣，遲遲沒有回答。
可南歌知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按照她哥的性子一定不會這麼安靜，最基本的反駁加“問候”還是會有的。
所以，這是預設。
“！！！”南歌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下子就坐直了，“哥，你那會兒才上初中啊！初中！你你你……早戀啊？”
她可沒忘記自己上學那會兒，她哥是怎麼教育她的。
後來就算人出國了，也要每天打個電話過來警告她不許早戀。
結果他自己居然……
南歌越想越激動，“這一算也得有個十年了吧，哥你這麼早熟的嗎？”
“這也不像是你的做事風格啊！”
往常聽到她類似的言語時，南哲第一反應就是回懟，然後伸手去揪她的耳朵。可今天，他過分沉默。
好像在持續的預設南歌的每個問題。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他不回答，南歌也不敢再問下去了。
她望著她哥的側顏，突然有些心疼。
那種心情難以言說。
就好像自己經歷了一場無聲無息的暗戀似的，細密的長針隨著每一次呼吸爭先恐後的扎進心臟。
一想到她哥平日裡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私下居然也這麼卑微過，南歌攥緊了安全帶，難受的垂下頭，說不出話來。
之前，她不是沒有想過她哥會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她以為按照她哥的性子，肯定是女方對他窮追不捨，然後透過日常相處，兩人慢慢墜入愛河。
雖然最近一直猜測她哥對祁言小姐姐有點想法，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真相會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誇張。
怎麼會有人暗戀一個人這麼多年啊……
幾分鐘後，南歌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她抬頭怯生生的偷瞄了眼南哲，又很快移開視線。
漫長的沉默後，她癟了癟嘴，聲音細若蚊吶，“哥，對不起。”
她一開始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哥也感受一下被人追著逼問的感覺。
但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早知道就不問了。果然，做人不能太八卦。
“道什麼歉。”南哲用餘光掃了她一眼，笑了聲，“你說錯什麼了？”
南歌低著頭，不敢說話。
南哲眼底的寵溺都快要溢位來了，他空出一隻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把頭抬起來，哥哥之前怎麼和你說的，都忘了是不是？”
南歌不為所動，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你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南哲戳了戳她的小腦袋，“別胡思亂想。”
“你哥沒你想的那麼慘。”
“沒有早戀。”
“暗戀……也算不上吧。”
“啊？”南歌顯然不信，覺得他嘴硬。
“當時確實沒有這些念頭。只是覺得彼此是很好的朋友。後來她一聲不吭離開江城後，才慢慢發現對她好像確實有點難忘。”
這是南哲第一次提起這件事。
先前他倒是和原池打聽過祁言，問他們有沒有聯絡過。原池自己聰明，覺得他對祁言有點不一樣，只不過他也沒承認，也沒有多說什麼。
後來原池也死纏爛打的問過，最後都被他糊弄過去了。
這麼多年，他從未和任何人透露過自己對祁言的感情。
他對祁言的感情，起初上學那會兒，確實很單純。
就是“好哥們”，那會兒大家年紀都還小，學校裡這一方面也抓得很嚴。
他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祁言離開江城後，他是覺得對方沒把自己當朋友，不然為什麼走的時候都不和他說一聲。
本來以為很快就能忘掉這麼一個人，朋友而已，他確實從來不缺。
可是沒想到，後來高中、大學，祁言這個人就像是死死地刻在了他的回憶裡，揮之不去。
他也是後面才慢慢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把祁言當成普通朋友看待。
他們初中的同學聚會很頻繁，不像是其他班十年才聚一次，因為大家都很熟，幾乎也都留在了江城，所以平時有時間就會在群裡組織一下。
他每次都是儘量去參加，實在騰不出時間，也會叫原池等人幫他留意一下。
他總覺得，祁言會回來的。
總不能就真的這樣消失了吧？
怎麼說，她也是在江城長大的，總會回來的。
因此他堅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頓了頓，南哲語氣不緊不慢，繼續說道：“之前其實也不是特別確定這麼堅持，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覺得很想再見她一面。”
“那見到後呢？”南歌好奇的問。
南哲忽然一笑，側目看了她一眼，“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