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收到沈晏清這幾條訊息後，南哲一口飯直接噴了出來。
南媽：“……”
“你能吃就吃，不吃就滾。”
“這像什麼樣子嘛！”
南媽嫌棄極了，拿著紙巾丟給他。
南哲被米粒嗆住，拿著紙巾咳了好幾聲。南歌順手幫他盛了碗湯，“你這是看到什麼了啊？”
“一驚一乍的，你公司破產了？”
“……”南哲拿了個奶黃包堵住她的嘴：“閉嘴吧你！”
“爸媽我吃好了，先上樓了。”
他好像很急的樣子，說完，一放碗筷，拿著手機馬不停蹄地溜了。
南歌抬眼看過去的時候，也只來得及看到電梯門關上。
奇奇怪怪。
“你哥最近在幹嘛啊？一天天怎麼神神叨叨的啊？”南媽嘀咕著。
收回視線，南歌咬了下筷子，輕輕搖頭，“他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時不時地就會這樣，人來瘋似的。”
南媽哎呀了一聲，“那等過完年，我得帶你哥去醫院看看了，我就說他腦子有問題。”
南歌重重點頭附和。
樓上，南哲一腳踹上門，走到沙發前坐下。
重新開啟手機，某人那欠揍的話還擺在那裡。
不是幻覺。
呵，這就是赤裸裸地挑釁啊！
南哲反覆又把沈晏清的話看了幾遍，只覺得血壓蹭蹭蹭的往上漲。
他咬著牙，雙手捧著手機打字，螢幕被他敲得噼裡啪啦作響，好似在宣洩著什麼。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是南歌的哥哥！你找死吧你！有兩個臭錢而已，就以為這世界會圍著你轉了？】
【我告訴你，以後給我離南歌遠一點！！！】
【她不喜歡你！再糾纏我妹妹，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管你是沈晏清還是誰，不許再靠近我妹妹！聽到沒有！】
【小心爺把你腿打斷！】
每句話後面的感嘆號，足以能看出對方的憤怒。
另一邊，沈晏清耐心的看完了對方發來的訊息。
他剛剛本來想回復一下，可南歌的哥哥打字還挺快，一條訊息接著一條，徹底打斷了他的思路。
於是他也沒再急著回覆，隔了會兒，確定沒有新訊息進來後，他眉心微動，這才開始打字——
只是訊息剛發出去，迎面就是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沈晏清：“……”
沈總第一次被人刪好友加拉黑，還有些迷茫。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
為什麼南歌和她的哥哥，反差這麼大？
印象中，企鵝寶寶講話的時候都是軟聲細語的，偶爾被惹急了，語速才會加快一些。
但她這個哥哥，雖然沒聽到聲音，也沒見過，可透過這幾條訊息，他也能粗略的判斷出對方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這兄妹倆，就像是同一棵樹上抽出的新枝，長著長著便背道而馳，開始往兩個方向生長髮展。
不過，南歌的哥哥為什麼會知道他？為什麼會有他的微信？
南歌告訴的嗎？
她又是怎麼和她的哥哥提起自己的？以至於她哥哥這麼憤怒……
沈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的那幾句可以歸為“挑釁”的話。
——
臨近過年這兩天，南歌也沒來得及找沈晏清聊天。
除夕那天，一家人回了老宅子那邊準備過年。
見到南哲，爺爺和奶奶開心極了，忙招呼著他過來坐。
跟在後面的南歌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站在一邊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南哲笑著應了聲，不過他沒過去，而是回頭去找南歌，“站那罰站啊，過來坐。”
“哦。”南歌腳下微動，跟過去。
等她走近了，南哲抓著她胳膊把人拽過來，按在旁邊坐下。
“吃。”他傾身，從茶几上把果盤從遠處堂哥那邊勾過來，從裡面拿了兩個橘子塞到南歌手裡。
爺爺奶奶把這兄妹倆之間的互動都看在眼裡。
奶奶輕咳了一聲，像是隨口一問：“幼幼小年夜是去看演唱會了？你嬸嬸說看到你發朋友圈了。”
“額。”一聽到奶奶的聲音，南歌就頭皮發麻。
用力握了握手裡的橘子，她點點頭，“是。”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等奶奶再開口，旁邊翹著二郎腿的南哲就先說了，“上次不是和您說過了嗎？”
“怎麼還問啊，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越來越差了？回頭要不我叫人給您買兩盒腦白金？”
“咳咳咳咳……”正在吃橘子的南歌一口嗆住。
“瞧你這孩子。”奶奶嗔怪的看他一眼，“淨胡說八道。”
南歌抬頭看了眼，奶奶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臉上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還笑眯眯的。
果然。
她長舒了一口氣。
嬸嬸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南哲的話，也跟著說了兩句。
南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垂眸笑著削著蘋果皮，“小嬸我發現您最近也有點嘮叨了啊。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要不腦白金給您也帶兩盒？沒事多喝點。”
堵上那張嘴。
“……”小嬸氣得嘴一歪，想說什麼，但很快被奶奶攔下來，“行了行了。小哲和你開個玩笑，你是長輩怎麼還和小孩子紅臉呢。”
在南家，老爺子一共有三個兒子。
長子就是南歌和南哲的父親。
同樣的，南哲也是長孫，也是這家裡最得寵最肆無忌憚的一個。
就這麼說吧，南哲這樣性子的人，按理說能好好長大還沒被打死，就已經上輩子積德了。
但是，南哲從小不但沒捱過打，爺爺奶奶對他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爺爺有一屋子的古董擺件，小時候南哲玩滑板車，直接撞倒了一個架子。氣得爺爺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爺爺醒過來愣是沒發脾氣。
雖然可惜自己那一架子的老古董，可醒過來第一句話還是問南哲有沒有被砸到。
幾個叔叔嬸嬸私下都說，這要是換做家裡其他人，估計都要被家法伺候了。
後背不捱上兩棍子，估計都沒辦法平息老爺子的怒火。
二嬸趁機岔開話題，“話說幼幼在大學有沒有談個戀愛啊？這來年都快大三了，也得談一個了吧？”
“要是沒談的話，是不是學校裡沒有喜歡的？要不二嬸幫你介紹一個！你喜歡什麼樣的呀？”
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