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姜晨還是信守了承諾,陪著林雪柔逛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雖然一件東西都沒有買。

回到天福鏢局,林雪柔早已極為疲累,所以再又跟姜晨說了幾句話後,便也回房準備自己明日出門歷練所準備的東西,不巧的是,這時林羽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林雪柔在整理包裹,好像要出遠門的樣子,林羽頓時明白了自己女兒的心中所想,皺著眉看了林雪柔一眼,訓道“雪柔,你怎麼就不聽爹的話,你現在是不是還想去四方門?”

林雪柔在將整理好的包裹統統收入姜晨送給她的儲物戒指中後,雙手挽住了林羽的胳膊,堅定地道“爹,如果以前我不知道晨哥的心裡有我,我也許不會選擇外出歷練,但如今不一樣了,晨哥心裡是有我的,所以,我將來絕對不能成為晨哥的累贅!”

“哼!你一口一個晨哥,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江湖險惡,豈是你這種沒出過家門的姑娘可以去涉足的?到時候出了事,你再後悔可就晚了!”

也許林羽說話的音調有些高,所以林雪柔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委屈,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林羽平日裡最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哭的樣子,唉地嘆了口氣後,又出言柔聲安慰道“雪柔,爹承認,姜晨的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品行也屬上佳,但往往這樣的男子,一般都眼高於頂,他現在說喜歡你,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你可萬不能當真啊。”

一聽這話,林雪柔一把推開了林羽,顯然有些生氣,立刻替姜晨辯解道“爹,晨哥絕不是那樣的人,我不許你這麼說他!他如果只想一時玩樂,那女兒現在早就不是……”

說道後面,林雪柔急忙止住了嘴,也沒有再說下去,而後立刻把頭紮了下去,臉色有些微紅,顯然在為自己之前一時衝動的話感到有些害羞。

林羽人老成精,怎能不知道林雪柔想要說什麼,不過心中也不禁為女兒大膽而感到有些吃驚,要知道,平時的林雪柔素來端莊典雅,出格的話更是連半句都不會說,而今天卻為了姜晨,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規矩,足以證明了姜晨的魅力,是有多麼地可怕。

見自己的女兒如此堅定,林羽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又沉吟了一下後,才有些質疑地問道“雪柔,你現在有幾成把握,可以透過四方門的入門考核?”

輕輕地搖了搖頭,林雪柔無奈地苦笑道“爹,女兒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四方門的考核,可是對修為有著硬性條件的,十三歲修為不到一階靈者,自動淘汰。”

“那你是想……脫姜晨的關係,走後門進入四方門不成?”林羽有些疑惑地問道。

聞言後,林雪柔的一張小臉一片肅穆,而後沉聲說道“不,我這次不跟晨哥去四方門,女兒打算獨自外出歷練,在這大千世界中,找尋出一條獨屬於我的道路!”

看著一向溫文爾雅的女兒,此時竟說出這充滿霸道與無畏的話,林羽心中翻滾起了滔天巨浪,心中暗道“這姜晨到底有什麼本事,現在,我還真有些懷疑他有妖言惑眾的妖術。”

多說無益,既然知道林雪柔的去意已決,林羽也不沒有再去阻攔,心疼地看著林雪柔,叮囑道“孩子,歷練時切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為父的照顧,你完事當心。”

輕趴在林羽懷中,林雪柔反過來安慰著父親道“爹,你就放心吧,雪柔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在晨哥身上,我的確是學會不少東西,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女兒清楚的很。”

“唉……看來古話說的還真對,養兒方可防老,女大則不中留啊!”林羽嘆道。

而後,父女倆又聊了一些關於姜晨的話題,看著自己女兒那一臉幸福的模樣,林羽心中也極為歡喜,最後站起身道“雪柔,今天一天也夠累的了,明日就啟程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林羽便離開了林雪柔的房間,林羽一走,林雪柔之前忍耐已久的睏意,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襲了上來,於是在梳洗一番過後,林雪柔便立刻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

夜幕退去,黎明降臨,似乎在預示著一段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天福鏢局外,林雪柔穿著一襲似雪般的白裙,靜坐在一架古琴之前,雙手極具韻律地撥動著琴絃,口中輕聲吟唱著優美的曲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墮入凡塵的仙子。

“天福朝雨浥輕塵,妾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流雲無故人……”

聽著這傷感柔美的離別之曲,房間內正在盤膝修煉的青發少年緩緩睜開了眼,微微嘆了口氣,背上長槍走出了房門,尋著那悽美的琴音而去。

此時,天福鏢局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有鏢局內的弟子丫鬟,有被琴音吸引而來的路人,林羽也站在一旁,聽著女兒彈奏出來的曲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這女孩兒可真漂亮啊,還這麼多才多藝,我要是能娶了他,就算是讓我折壽十年,我也甘願啊!”一個一身錦衣的男子看著林雪柔,面露痴迷地說道。

“嘁……就憑你還想娶我們家小姐?勸你趕緊打消這念頭吧!我們家小姐與姜晨少爺兩情相悅,而且馬上就要隨姜晨少爺一起去四方門呢!”小翠撇了之前那男子一眼,不屑地道。

“什麼?姜晨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老子要跟他決鬥!”錦衣男子不服道。

就在這時,一個身背長槍,一襲黑袍的青發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淡淡地看了一眼那金袍男子,而後也沒去過多計較,徑直走向了正在撫琴的林雪柔。

被少年這隨意一看,金袍男子猛地打了一個寒戰,隨後不可思議地看了姜晨一眼,心中暗道“好可怕的少年,那眼神……那神態……那氣場……真不知道他究竟經歷過什麼!”

看著錦袍男子那不堪的模樣,小翠輕笑一聲,而後道“他就是我說的姜晨少爺,滅掉火離宗,他的功勞最大,對了,你不是還想和人家決鬥呢嘛?現在怎麼不去了啊。”

撓了撓頭,錦袍男子衝著小翠尷尬地笑了笑,而後拱了拱手,便悻悻地離開了。

走到林雪柔面前,姜晨舉起了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輕聲說道“雪柔,前路坎坷,珍重萬千,待下次見面,我……一定不會再放你離開。”

姜晨說完,猛地一轉身,便頭也不回地向著成門外走去,但誰也沒有看到,姜晨的眼睛已經微微泛紅,很快,兩行清淚,緩緩地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隨著姜晨轉身離去,一直撫琴唱曲的林雪柔也停了下來,盯著姜晨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也笑著收起古琴起身離去,似乎之前的彈奏,只是為姜晨一人準備的。

“晨哥,下次見面,相信你已成為翱翔天際的蛟龍,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兩人離去之後,之前一直圍觀的眾人,好似被之前哀傷的氣氛所渲染,細細品位著之前那首曲子中的悽美意境,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後方才四散離去。

……

沒過一會兒,姜晨便出了流雲城,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態,便向著四方門的方向走去。

“據說,四方門坐立於一處險峻的山峰之上,真是難以想象,四方門的宗門到底有多大,估計,都能頂上幾個火離宗加在一起了。”一邊走,姜晨一邊喃喃自語道。

此時在吊墜內的龍梵正在喝酒,聽得姜晨的話,險些沒有一口吐出來,努力地嚥下了嘴中的那口酒後,嘲諷道“你小子還真是個土豹子,四方門作為宗師級勢力中的佼佼者,其面積至少有幾十個火離宗那麼大,宗師級勢力,一般很少有在城池中落腳的。”

聽得龍梵的話,姜晨倒是微微詫異了下,隨後又好奇地問道“老師,既然宗師級勢力都這麼大,那麼那些尊者級勢力,皇主級勢力甚至是傳說級勢力又該是什麼樣的呢?”

“嘿嘿,尊者級勢力和皇主級勢力,其實在面積上來說,跟宗師級勢力差距不大,只是周圍靈氣的濃郁程度,要遠勝宗師級勢力,至於傳說級勢力,由於有封帝強者的存在,已經可以自己開闢空間,所以,他們都存在於屬於他們自己的結界之中,外人很難察覺。”

“真沒想到,這各級勢力的選址都有這麼大的學問,封帝強者可開闢空間,難以想象,這是何等逆天的手段啊!”聽完龍梵的介紹,姜晨不禁感慨道。

“小傢伙,你可不要好高騖遠,封帝強者,可不僅需要天賦和努力,還需要極大的機緣,那種境界,離你太過遙遠,你還是放眼當下吧。”

姜晨隨意地笑了笑,忽然間感覺心胸開闊了好多,也不再去想,一心趕起路來。

又行了大半天左右,一處巍峨險峻的山峰,便呈現在了姜晨眼前。

只見那雄壯逶迤的山嶺,蜿蜒盤旋,猶如一條正在酣睡的巨龍,刀削斧砍般的崖頭頂天立地,奔騰叫囂的瀑布氣勢磅礴,姜晨靜立在山腳之下,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感受著颯爽的山峰,姜晨輕聲呢喃道“四方門,我姜晨來了!新的征程,總算要開始了!”

而後,姜晨便開始向著山頂爬去。

爬了大半個時辰,姜晨終於爬到了山頂之上,同時也看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山門,門外還有六個身穿黑衣,胸口上繡著古樸黑門圖案的弟子。

見到那熟悉的服飾,姜晨微微一笑,向著那六名弟子走去。

剛到石門之前,姜晨正欲說話,不料卻被那六名弟子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弟子搶了先。

“站住!此乃四方門聖地,閒雜人等一律退去,否則後果自負!”

姜晨笑了笑後,便拱手說道“勞煩師兄通傳一聲,我是來參加四方門弟子入門考核的,之前有過預約,因為有些私事,故而耽誤了不少時日。”

領頭弟子看了姜晨幾眼,又看了看其背後揹著的長槍,磨搓了下下巴後,壞笑道“果然是個生瓜蛋子!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是來參加考核的?想讓師兄們幫你通傳,怎麼說也得來點兒好處費啊,看你是新人,就把你那背後的靈器給我好了。”

“通傳一聲就收一柄靈器?幾位師兄未免有些黑吧,我想四方門,應該也沒這規矩吧?”看那幾名弟子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姜晨冷聲說道。

“生瓜蛋子!規矩?你沒進四方門之前,規矩就是我來定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拿錢,要麼滾蛋!”之前那領頭弟子不耐煩地說道。

聽到這毫不客氣的話,姜晨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將自己五階靈者的氣息,徹底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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