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松林採藥疑遇兵營危難

“小芽，快聽，那邊軍營似乎出了事，走，趕緊走”爺爺豎起耳朵關注著不遠處軍營的動靜，招呼孫女小芽和大黃狗收拾了揹簍和挖藥鋤連忙朝著軍營的方向奔襲而去...

今夜是除夕夜，寒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雪花從天上絮絮地打著轉兒往下墜，覆蓋在高聳的松樹尖上，轉而灑落在草叢和雪地上，白茫茫的一大片，雖然美但也淒冷。

本應該是家家團圓的日子，但為了明日一大早能將尚好的藥材送到鎮上的慈濟堂，歸肅和爺爺帶著家裡僅存的另一活物“大黃”還在林間幽幽地尋找著、採挖著什麼。

大年夜的街頭自然是熱鬧非凡，因為除夕夜宵禁的取消，鎮上的遊園長街聚集了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男女老少，人一多，磕磕碰碰就難免發生，更有那借著酒勁撒潑的無良男子，推推搡搡、甚至聚眾鬧事，雖有官兵阻止，但人的數量一多便難免控制不住，這情景年年如此。

故而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造成流血的、斷了手腳的、喝酒喝吐了血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雖然慈濟堂早已備好了一批藥材，可是今年這纏綿的冰雪，讓藥材的採挖尤其困難，所以直到除夕當天晌午，慈濟堂還急急忙忙地張貼出加採藥材的佈告，就是為了給即將到來的傷患做好充足的藥材準備，恐生更多事端。

歸肅十二歲的年紀，卻也是跟著爺爺學習了十年如何採挖中草藥，什麼藥材長什麼樣、什麼藥材生在哪裡才最地道她自然是耳濡目染、暗記於心，而且歸肅似乎天生對所有植物都有特別的感應，在歸肅眼中，植物彷彿會說話、能表達自已的情緒，所以只要爺爺講過一次，歸肅便能完全掌握藥材的屬性。

但遺憾的是，爺爺並非專業的醫師，只因祖上有著在藥房打雜的機緣，這一脈才有了接觸中草藥治病救人的機會。

爺爺雖然也甚愛看書，時常也會悉心地將自已的感悟教予歸肅，但他知道自已的能力不足，他不能白白浪費了歸肅對於草藥的天賦，所以他今生還有一個心願就是能讓孫女進到慈濟堂，從打雜開始，跟著慈濟堂的張重樓醫師學習正規的中醫辯證之法，如果將來有機會能前往京都參加鳳天朝的醫試，而後在京都朝廷謀得一官半職，那他百年之後也就不用擔心歸肅無依無靠了。

所以，在其他人已經帶著一天的收穫趕往鎮上之後，爺爺和歸肅還在松林間忙碌著。

爺孫三人已然收穫頗豐，因為落日時分大黃的叫聲吸引著歸肅在樹幹上找到了不少血竭，爺爺也採集了不少續斷，正好可以送到慈濟堂換得不少銀兩。

但爺爺還想著，正好趁著競採的藥農少，藉著幽靜的夜色去尋找那些入夜後會散發出獨特香味的名貴藥材，或是能發現一些在暗夜中才會發出熒光的藥材。

藉著遠處兵營的燈光，爺爺一邊招呼著大黃使勁兒聞聞嗅嗅，自已瞪大了雙眼一邊尋找一邊教歸肅辨識帶著熒光的草藥，若是能尋得一株奇異的上品送到慈濟堂，至少也能得到一個契機，拜託張醫師再通融通融、想想辦法，給歸肅一個到慈濟堂打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