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特殊脈象，心動艾灸

不一會兒，歸肅便折返了回來，稍事擺弄過後，針灸室內便燃起了數盞燭火。

待歸肅將一切準備停當，她便又換回了一副專業醫師的模樣，歸肅教茯苓平躺在一人寬的床榻之上，茯苓只需要閉目養神，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之後一切便交給她即可。

轉眼間，茯苓已然平躺在了小床榻之上。歸肅表示，她要先幫茯苓把一把脈，看看她最近的氣血執行是否有問題。

說完，歸肅便在茯苓床邊的小凳上坐下，隨即拉起了茯苓的左手。

歸肅將自已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輕輕搭在了茯苓左手手腕的寸、關、尺三個穴位上，因為左手這三個穴位分別對應了人體的心、肝、腎，故而可以透過探查這三個穴位的脈象來大體判斷人體的氣機是否執行良好。

歸肅原本按照常規切診把脈，透過一呼一吸之間脈搏跳動四到五次來判斷此人脈動是否正常，可是，待歸肅靜心感受茯苓的脈象片刻之後，她卻皺起了眉頭，“怎麼脈搏這麼微弱？”，歸肅心想道。

歸肅轉而又徐徐地加重了手上取脈的力度，經過一番努力，無論歸肅透過輕按還是重取，她都感覺茯苓的脈搏甚是微弱。

隨即，歸肅抬起頭嚴肅地問茯苓，最近身體感覺怎麼樣，是否有任何疾病的表現。茯苓只說一切都好，並無不適。

兩人皆是露出了驚奇的神色，茯苓以為自已患了怪病，歸肅以為茯苓沒有告知實情，雙方又是一番情緒交疊、言語輪轉。

最後茯苓非常確定自已沒得什麼病，也沒有任何不適之處，並囑咐歸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已脈象微弱的事情，歸肅好不容易經過一番再次確認，這才作了罷。

歸肅嘆氣道，大約是自已學藝不精，待後續翻閱醫書，精進技藝後再來為茯苓診治。

“咱們開始艾灸吧，今天要炙中脘穴、氣海穴、關元穴以及命門穴這四個穴位，三個在腹部，一個在背部，“茯苓，你想先炙哪一處？”，歸肅徵詢意見輕聲問道。

“那就先炙背部吧，我有一點怕癢，等我先適應一下”，茯苓笑盈盈地回答道。

歸肅應了聲好，便讓茯苓翻過身來，趴在了小床榻之上。

歸肅點燃了一根用上好的艾絨搓成的艾條，緩緩的靠近茯苓的腎門穴位，因為害怕茯苓被燙傷，於是歸肅還在命門穴上鋪了一片薄薄的薑片以隔絕過燙的溫度。

“感覺如何，會不會太燙？”歸肅關切地問道。

“不會燙，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小芽醫師真是好厲害呀！”，茯苓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已平日裡一副沉穩持重的模樣，用孩子音誇讚歸肅道。

歸肅心裡覺得甚是受用，待燻炙片刻，歸肅又趁著剛剛燻炙的餘溫，用自已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輕輕地按揉茯苓的命門穴。

隨後，茯苓說自已的腿感覺有點麻了，歸肅便出聲安慰道這是正常的表徵。

待歸肅將茯苓背部命門穴燻炙完成，便喚茯苓轉過身來，改為平躺位，她要開始燻炙腹部了。

歸肅又將茯苓腰部的衣襟撩了撩，在茯苓肚臍上方四寸的位置找到了中腕穴，如法炮製，繼續進行燻炙。歸肅還說起，如若茯苓有胃痛或者脘腹脹滿的情況，那用艾條炙灼此處中脘穴便是最有助益的緩解之法。

一番燻灸和按摩之後，一根艾條已經用完。

於是歸肅便又重新點燃了一根新的艾條，隨即又往下輕輕撩開茯苓腰間衣襟的一部分，在茯苓肚臍下方一寸半的位置尋找到了氣海穴，隨後歸肅又耐心的按照之前的辦法進行燻炙和按摩，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茯苓感覺身體甚是放鬆，便閉著眼睛靜靜地休息，她感覺自已的身體在艾灸後確實逐漸暖和了起來。

歸肅結束了氣海穴的燻炙後便打算繼續在茯苓肚臍下四寸的位置尋找關元穴，正當歸肅手指在茯苓腹部漸漸往下游移之時，剛才還閉目養神的茯苓忽然猛地一驚，便坐了起來，茯苓迅速拉住了歸肅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歸肅對上了茯苓的雙眼，心中也是一怔，剛才自已只顧著尋找穴位，倒是沒有多想其他。

此時，歸肅看到茯苓熾熱的雙眼，便才恍然大悟。

瞬息之間，歸肅也從一名醫師的角色中跳脫了出來，趕緊收回了自已被茯苓抓住的右手，怔怔地和茯苓對視良久。

兩雙熾熱的眼神交疊不休，歸肅望向茯苓的眼神一再的在確認些什麼，茯苓輕輕地朝歸肅搖了搖頭，轉而迅速整理好了自已的衣衫。說是今日就到這裡，隨後茯苓便匆匆忙忙地出了慈濟堂。

歸肅在針灸室內，手上還握著剛才沒用完的艾條，心跳不止，她自覺彷彿漏了好幾拍，歸肅的內心充滿了對剛才那一幕的後怕。待艾條燃燒殆盡，火星灼燙在歸肅的手上，她才有意識地從剛才的情境中猛的回過神來。

“小芽，小芽，快來用膳了，叫茯苓一起啊”，正當歸肅驚魂不定之時，張重樓呼叫歸肅用晚膳的聲音便適時地響了起來。

歸肅趕緊滅了針灸室內所有燭火以及艾條，她用雙手捂了捂自已滾燙的臉頰，希望自已臉上的溫度快些降下來。

隨後，待歸肅感覺到自已看起來稍微正常一點後，她才快步地往慈濟堂後院行去。張重樓問起茯苓，她只回答說茯苓著急回家用膳，便早已經走了。

張重樓自然是不做他想，囑咐歸肅趕緊入座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