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小李子還是忍不住努了努嘴,小聲疑惑道,“陛下~”

乾熙帝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隨之輕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奇怪,朕為何沒有因此生氣?”

小李子略微頓了頓,隨後撓了撓頭,一副不解問道,“奴才愚鈍,並未勘透其中緣由,還請陛下解釋。”

要說小李子到底是刻意裝不懂,或是真不懂,不得而知,因為他臉上掛著傻笑,讓人琢磨不透。

乾熙帝則顯得異常平靜,絲毫沒有剛才何貴妃在場時的憤怒,如今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進而解釋道,“這事倒也簡單,仔細一想你也能想明白,有人出來認罪,那麼相應的線索,肯定已經被其身後的人插斷,要不然等著你們順藤摸瓜往下查,終將會水落石出。”

乍一乾熙帝解釋,小李子驚訝得瞬間瞪大眼睛,頻頻點頭,而後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想了想,追問道,“那陛下,我們該如何應對?”

乾熙帝沉默許久,微皺著眉道,“這條線索不能斷,朕料想這裡面肯定有幕後黑手,你派人暗中跟進,必定給朕揪出這幕後黑手,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敢把爪子伸到宮裡來。”

小李子會意點點頭。

乾熙帝潛意識裡,仍然不願意相信,此事乃何貴妃親手所為,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認為何貴妃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故而堅信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眾,故意陷害何貴妃。

同時,另一邊的玉成公主,乃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兒,何貴妃無論如何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陷害玉成公主。

最後一點,那便是凌雲,那小子是他最為看重的年輕一代,他誤以為一直將那混蛋保護得很好,自從讓其升官,又故意將其冷落,這是為了不讓大臣們,看穿他心裡的小心思。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背後黑手,手段何其通天,竟然一箭三雕,一時間將他三個最為疼愛或看重的人,同時陷入僵局,簡直不可饒恕!

小李子看著陷入沉思的乾熙帝,並未出聲打擾,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來的乾熙帝又突然問道,“小李子,朕最近讓你注意那些最不安分的大臣一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小李子一聽,不假思索,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遞給乾熙帝,答道,“回陛下,名字奴才都記在這名單之上。”

乾熙帝接過白紙,緩慢開啟,目光停留在白紙的內容上,目不轉睛看了許久,期間沒有說一句話。

良久,乾熙帝這才開口道,“嗯!你通知下去,朕明日要早朝,也是時候抓幾個跳樑小醜出來懲戒一番,不然有些人吃飽沒事做,靜想著給朕添麻煩。”

小李子神色一動,眼中露出幸災落禍,心想陛下終於捨得要拿人開刀了,他早就想給那些目中無人的大臣們一點顏色看看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朝,乾熙帝挑了好幾個小李子記錄在冊的大臣,搬出其在做官期間犯下的罪行,而後直接將其貶出京城。

其中有一個倒黴鬼,因被貶出京城,從而對乾熙帝產生不滿,不要命的他,竟然直接在朝堂上叫囂幾句,事關乾熙帝私自出宮尋花問柳的往事。

乾熙帝臉色瞬間驚變,大發雷霆的他,直接將其改貶到南夷州下邊一個縣做縣令,那人一聽,直接當場昏厥過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安建。

與高安建相熟的其他大臣,也就是以高安翔為首的大臣,想要站出來為其求情,可不等他們出列,乾熙帝直接脫口而出,說誰要是站出來為其求情,那便與他一同前往。

此話一出,金鑾殿內的氣溫直至下降,剛想要出列為其求情的臣子們,聽到乾熙帝這不容置疑的話,嚇得瞬間收回腳步,臉上盡顯惶恐不安,愣是不敢動一下。

於是乎,朝堂寂寥無聲,誰也不敢輕易站出來講話,生怕自己一個輕微舉動,引起乾熙帝的不滿,倘若乾熙帝引得不樂意,讓他們赴了前面那些人的後塵,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乾熙帝此次,貶的人都是四品以下,三品以上的一概沒有動,或許是擔心動了三品以上的臣子,牽扯太廣,害怕達到相反的結果,適得其反。

總而言之,乾熙帝還是沒狠下心來,沒有將他們一鍋端,而是給他們留有餘地,只是拿一些蝦兵小將開刀,以此來達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從而讓那些大臣有所忌憚。

乾熙帝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俯視下方群臣,莫不匍匐在地,顫顫巍巍,不敢輕易動彈,心裡一陣神清氣爽。

群臣們起來後,吏部尚書高安翔餘光瞥向昏厥在地的高安建,努了努嘴,最終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還是移開了目光。

就在眾人不再理會高安建,想盡快退朝明哲保身之時,吏部侍郎王正陽站了出來。

“陛下,高郎中這個狀態,怕是受不了一路前往南夷州的艱苦。”

王正陽站出來為高安建說話,直接嚇得其他大臣目瞪口呆。

要說群臣為何這麼驚訝,原因是王正陽與高安建並沒有深厚的交情,只不過前者是後者的上級罷了。

按理說,王正陽單單是高安建的上級,不應該拼著觸怒乾熙帝,而站出來為其講話,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乾熙帝自然知道王正陽在南夷州三年,吃了三年的苦,所以本意並不想駁了王正陽的請求。

可轉念一想,他已經下定決心懲治這些大臣,要是現在突然鬆口,半途而廢不說,勢必會引起他們的反撲,適得其反,同時還會助長他們囂張跋扈的氣勢。

因此,為了他的計劃順利完成,只能狠下心來駁了王正陽的面子,只聽乾熙帝冷哼一聲道,“哼!走的到也得走,走不動,抬也要給朕抬到地方,要是路上出了意外…讓其自行決解,朕一概不過問。”

自行解決?

聽到這話,百官嘴角一抽,心想陛下這真是鐵了心,要對付那些與他作對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說出此等鐵石心腸的話來。

王正陽這一聽,立馬聽出了乾熙帝的決心,沒有再繼續求情,而是乖乖退回原位,低頭不語。

自此,有了王正陽這個先例,群臣更加不敢再有求情的念頭,心想吃了三年苦頭的王正陽都沒能讓乾熙帝改變主意,他們更加不可能讓其改變主意。

臨近退朝,乾熙帝並不想讓餘下的百官好受,於是再將一軍道,“對了,南夷州知州職位空缺,左右丞相,限你們七日內選出合適的人員,要不然…哼哼!”

說完,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直接示意小李子宣佈退朝。

乾熙帝離開後,金鑾殿內的群臣百官並未離開,而是將目光集中到左相王陽羽和右相何玉山身上。

特別是那些三四五品級的大臣,全部圍在兩人旁邊,一臉可憐巴巴望著兩人。

“左相,右相,救命…”

身在金鑾殿內,他們不敢如何喧囂,只能壓著聲音求情。

王陽羽本就不站派,也不接受賄賂,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人,於是對上這些人的目光,他只漫不經心的說到,“諸位大人讓一讓,讓本相借過一下。”

眾人無奈,這個關鍵時候,他們也不敢真的將王陽羽攔住,要是將他攔住,讓他懷恨在心,禍事將至矣!

雖然不敢攔截,但並不影響他們尾隨。

於是乎,在給王陽羽讓出一條路之後,旁邊以及身後,跟著一干大臣。

其中一人抹著沒有淚水的眼睛,可憐巴巴道,“左相大人,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左相大人吶,千萬不能選下官啊…”

這人還未說完,另外一人插道,“左相大人,下官也是,下官那老母親今年已經七十有八,要是下官離開了京城,期間下官那老母親要是有什麼閃失,下官怕是連她老人家最後一面也見不上啊!左相大人,千萬千萬不要選下官…”

這人話音剛落,隊伍中便有人站出來質疑道,“和大人,本官依稀記得,半個月前令堂不是剛剛過五十大壽嗎?這會怎地就突然七十有八了?”

和良吉惡狠狠瞪了一眼說話之人,一臉地憤怒,隨後肯定道,“楊大人你這肯定是記錯了,本官家母確確實實已經七十有八…和某怎麼可能說謊呢?”

“不對吧!和大人,本官半個月前還受邀前去參加令堂的五十大壽,怎麼可能記錯,肯定是和大人記錯了吧?”

“你…”

和良吉還想說什麼,可卻被王陽羽出聲喝止道,“好了,不要再吵了,皇宮之內,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王陽羽此話一出,眾人立馬住嘴。

與此同時,還在後邊的何玉山,身旁也聚集著一群人,但與王陽羽不同的是,不管是誰站出來求情,何玉山臉上始終掛著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嘴裡只說兩個字,“好說好說…”

而立在一旁的李承佑,並未上前與左右相談交情,他的眼神不停變換,目光看向王陽羽離開的背影,神色凝重,心裡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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