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紙漂浮在伯邑考的眼前,而隨著他在紙張上點點畫畫,上面的圖案竟然開始出現各種組合。

伯邑考一邊畫,一邊看向了黑白天道:“混沌胎衣,又叫做河圖洛書,分上下兩片。傳說中的天書,其實卻不在界內,你可曾想過,界內沒出現過的事物,為什麼會成為傳說而流傳下去麼?”

不等黑白天道回答,伯邑考又問:“又聞天書有三,兩本先天一本後天。後天天書魯班書,乃是鴻鈞化身魯班所傳,你與鴻鈞都為天道,你卻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源,為什麼?”

黑白天道此時沒有功夫理會伯邑考,他現在只想脫困。在劇烈的掙扎下,有好幾次都差點黑白分離,但鴻鈞始終沒給他機會。

“鴻鈞什麼都知曉,因為他是天道善念,眾生都心之嚮往。當眾生感懷上天時,便敞開心扉。你是天道惡念,眾生都恐懼。當眾生行差踏錯時,他們都害怕老天知道,降下報應,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

伯邑考這話說完的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河圖洛書的外形也變了。從紙張的模樣,化為兩半蛋殼,看似脆弱,卻給人一種它們彷彿是世間最堅硬之物的感覺。

“不用掙扎了。”伯邑考將兩半蛋殼拋向了黑白天道,蛋殼一瞬間將其包裹,成為完整的雞蛋形狀。

“你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盤古鯤鵬,鴻鈞三清都不如你。卻不知,沒有盤古開天,你永遠破不開混沌胎衣!”

伯邑考說完這話後,輕輕的向上一揮,咔咔之聲不絕於耳。

一瞬間,彷彿整個天地都變了,這是一種感覺,卻沒有人能說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

而此時,正好伯邑考看向了此界極頂之處。

藉著他的目光,我看見那裡是漆黑一片的空間,上面淡藍色的大網寸寸崩潰。

那是樊籠大網,它碎了。眾生自由了,外界的氣運湧入,使這一潭億萬年來的死水,終於活絡起來,此界壽命無限,再也不用擔心有一天會崩潰了。

大網完全碎裂的一刻,我看到了無邊佛菩薩,雙掌合十,為娑婆世界送來祝福。

法之光芒,將整個世界點亮。

慕然間,一個傲意凌雲的身影閃現,下一刻,出現在界內。

他揮手一拍,那層空間就像泡沫一般,土崩瓦解,只聽他肆意狂笑:“從今以後,這三十六天要變成三十五天了。沒有大羅天的束縛,眾生才是真正的自由!”

說罷,他身形再閃,出現時,已經來到那枚雞卵面前。

他一把將雞卵抓在手中,笑道:“若殺你,鴻鈞也會消散。他是善念,護佑眾生億萬萬年,不該落得如此結果。我欲帶你去往他方世界,重新孕育生命,你可願意?”

“休想!爾等螻蟻竟敢囚禁天道!”雞卵之中,姜子牙癲狂的聲音傳了出來,瘋狂而又不甘。

這人呵呵一笑,威脅道:“你若不從,我便將你帶回中央法界,有大日如來的鎮壓,你永世不得翻身!”

“鳳凰!你敢!”姜子牙的聲音再次傳出,但語氣中卻有些外強中乾。

原來這人就是至聖鳳凰,他當初貌似逃出界外,為界內眾生求法。此時我雖然沒有慧眼,也看不出他是什麼境界。

但單就這無法測度的大功德,他堪當一世界之世尊。

突然,伯邑考拿起我的善惡杖,這善惡杖在他手中立馬變了樣子。竟然是地藏菩薩的錫杖,他輕輕敲在雞卵之上。

無形當中,雞卵一個波動,其中無盡惡念頓時開始消散。

“若你肯孕育一界生命,待那一界正法降世,便還你自由。若還妄圖左右蒼生,混沌胎衣就是你永遠的歸宿。”鳳凰說完這話後,將手中雞卵塞入懷中。

沒人知道鳳凰的要求,姜子牙到底有沒有答應。他邁步要走,卻被靈寶天尊叫住了。

兩人對視的瞬間,全都輕輕一笑,然後鳳凰消失了,三清也消失了。三清不見的一瞬間,玉皇大帝化作一縷青煙,隨之而去。

一個聲音彷彿從遠方而來,卻在每個人腦海中響起:“我等將入億萬萬界,度億萬萬眾生。紫薇大帝,望你好好教化南閻浮提娑婆世界眾生!”

“恭送四至聖!”在伯邑考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向著虛空處行禮。

下一刻,所有人恭敬的拜見這新天帝,伯邑考面色平靜,對眾人說:“玉皇大帝永遠是玉皇大帝,我紫薇大帝也始終是紫薇大帝。這個世界被束縛太久了,不需要那高高在上的天。”

他頒佈了眾生平等,有教無類的法旨。從今以後,無論人獸,有大慈悲心者,皆可成仙,不分種族。

那一戰中,所有人都因功行賞。我師父和胡三太爺等原不周山眾人,紛紛成為帝君。不過我師父只領了虛名,他說他還是喜歡紅塵,大度小度都是度,不願意在天上成仙做祖的。

其餘眾人各領仙位,稟伯邑考法旨,下界傳播眾生平等,愛護眾生的教義。天上還在分封,地面上卻已經多出了許多公益組織,保護自然,保護動物,救助災區不一列舉。

令我沒想到的是,齊萌萌竟然也是不受封賞的那一個。

龍王還想勸她,但她意志堅定,對龍王說道:“我之大願以成,並不再怨恨當初龍族所作所為。但我心結未了,還要在紅塵追尋答案。”

她說這話時,看向了伯邑考。不,她的目光好像看見了伯邑考身體內的我。

在她眼中,我看到了諸多情緒,有不甘,有明悟、有不捨,也有決絕。

伯邑考嘆了口氣,對她說:“也好,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你此生宿緣已盡,早進輪迴,來世得嘗正果!”

齊萌萌雙手合十,無限虔誠的拜了拜,然後魂魄化作流光,前往了酆都地府。

做完這一切之後,伯邑考卻開始將氣運分散,象寶輪寶瞬間消失,功德光也一層層減弱。

大家都很驚慌,想要阻止。伯邑考卻灑脫一笑:“氣運屬於眾生,當然要還給眾生。若我貪戀氣運,豈非與姜子牙無異?”

聽他這話,眾人瞬間頓悟。伯邑考腦後的功德光剩下了四層,道行甚至不如我師父。

但這一刻,他得到了三界眾生,以及所有帝君的認可。以真武大帝為首,恭迎伯邑考回凌霄寶殿繼位。

伯邑考卻笑著擺手,說等一等。他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著什麼。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我心中卻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因為我此時就在他靈海之中。他正在求地藏王菩薩現身,為我重聚魂魄。

而片刻之間,一道光照在伯邑考的身上,我也瞬間失去了意識。

全劇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我在醫院,寶兒正在我的身邊。

我倆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突然,我想起失去意識前,伯邑考在心中對我說的那句話:“我能和妲己重聚,多虧了你。我感受到你的大願,普度眾生你已完成,另一個大願,我卻幫不了你。”

我會心一笑,心說你保住我的命,就已經是幫我了。因為我的另一個大願,就是與寶兒相守一生。

出院後的某一天晚上,我跟寶兒正商量著辦婚禮的事兒。

屋內光芒一閃,常相九與胡菩淘突然出現,他倆手牽著手。

“九哥?菩淘姐?你倆不是成為一省護法了麼?咋有空來看我了?”我驚喜的狂呼道,撲上去想跟常相九擁抱,卻被他嫌棄般的踹開了。

胡菩淘一臉嬌羞的看著常相九,而常相九撓了撓頭,對我說:“那啥,我倆是來跟你道別的。”

他指的是什麼我很清楚,但我不好說什麼,只能嘆了口氣,問道:“真的想好了?”

“嗯。”常相九點了點頭,隨即撇嘴道:“你能許下那樣的大願,我為啥不能?我們又不用魂飛魄散。想好了,今天就去投胎,下輩子也當回人。”

雖然已成定局我改變不了,但要分別了,我還是很不捨,眼睛通紅:“沒想到我們的緣分這就到頭了,再見不知哪生哪世。”

“行了,別哭哭唧唧的,說不定不久後就能見面呢。”胡菩淘還跟以前一樣,明明捨不得,就是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臨走前,常相九還是狠狠的抱住了我。胡菩淘也輕聲的囑咐道:“從今以後就沒人保護你了,但你也沒啥災了,好好對寶兒,你們這一世因緣來之不易。”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擦了把眼淚目送他們離開,卻沒有說一聲再見。因為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會再見了。

從那以後,我把玄學堂兌出去了。我現在雖然還有三百年道行在,但沒有仙家跟著,我自己也未必能把事兒辦好。

我和寶兒婚禮的那天,李鵬,武長河,虎子餘媚全都來了。不僅如此,曾經受過我恩惠的那些人,像王姐趙斌夫婦,小艾宇和他媽媽,辛楠度等人也不知道在哪得到的訊息,全到了。

我爸媽高興的直抹眼淚,寶兒的爸媽也是一樣。

婚禮過後日子又迴歸於平靜,我們倆離開了瀋陽,選擇在大連定居。我讓我爸媽從今以後就別打工了,拿出我早已準備好的那五十萬,給他們開了一間連鎖超市。

有一天,我跟寶兒做了一個同樣的夢,夢裡我倆在公園兒漫步。走著走著,身後有人叫我倆,回頭一看,竟然是我師父。

我高興極了,因為我們從上次天上一別,都已經一年多沒見了。

聊了半晌後,我師父問我:“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想都沒想說我喜歡女孩兒。

然後我師父就從背後拎出一隻小狐狸,一把塞進寶兒肚子裡,這給我嚇得,我跟寶兒同時驚醒。

第二天,虎子跟餘媚打電話過來,虎子張嘴就問我:“天賜啊,我昨天晚上夢見你師父了,好懸沒嚇死我。”

我連忙問他夢見啥了,他講述的事情,跟我和寶兒夢見的差不多。只不過,他跟餘媚說喜歡男孩兒,然後我師父把一條蛇塞進了餘媚肚子裡。

我們約好了見面的地方,我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就是常相九跟胡菩淘臨走前,胡菩淘對我說“說不定不久後就能相見”。

該不會·······

我把我的想法跟虎子他們一說,再結合狐狸和蛇,我們突然震驚的看著對方。難不成,胡菩淘跟常相九投胎到我們這兒來了?

啥話別說,我們組團兒去醫院一檢查。果不其然,寶兒跟餘媚都懷孕了。

八個月後,我在醫院又碰見了虎子。這時候我才知道,寶兒跟餘媚的預產期在同一天,並且虎子在我家小區買了房子。

我有些警覺的問虎子:“你小子是不是打什麼壞主意呢?”

虎子嘻嘻一笑,湊過來賊兮兮的說道:“啥叫壞主意呢,要我說,咱麼乾脆定個娃娃親得了。”

“我還不知道你?”我瞪了他一眼,鄙視道:“你就是打算把我女兒騙你家去,我跟你說,想都別想。不管他倆以後咋回事兒,我肯定不允許我姑娘早戀。”

“我說你咋那麼不通人情呢?”虎子不樂意了,嘟囔道:“你自己尋得因緣了,就不管別人了······”

“誰他娘說不管了?但投胎成人,就要按照人的規矩來。他倆要真有在一起的那天,彩禮一分也不能少。”我也賊笑起來。

虎子嚇得緊忙捂住口袋,好像我要搶他似的。

“對了,你給你姑娘取好名字了嗎?”虎子問我。

聽他問這個,我得意洋洋的跟他說:“早就取好了,當初常相九承諾胡菩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給我姑娘起名,叫高若水,小名還叫菩淘。”

“哦。不錯不錯。”虎子不停的讚歎,然後跟我說:“想到一起去了,我給我兒子取名叫徐三千,小名還叫小九。”

“你可快拉倒吧,你是聽我起的名字後臨時編的吧?還徐三千,你咋不叫徐一瓢呢?”我嘲諷道。

“你管我········”虎子惱羞成怒。

正扯犢子呢,產房裡傳出兩個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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