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聽完我這話臉色變了幾變,不僅如此,我發現他身上濃重的陰氣也愈加的暴躁起來。

他的變化弄得我有些緊張,我怕我哪句話刺激到了他,為防止他暴起出手,我在心裡也提醒常相九跟胡菩淘凝神戒備。

從我們進來,一直到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劉勇,而是牆角邊的那隻大狐狸。這狐狸道行不低,應該是劉勇的保家仙,它始終眯著個眼睛,我也摸不透它是什麼脾氣。

眼瞅著氣氛開始陰沉下來,劉勇突然再次開口:“是那老鬼教我的不假,但是你也知道,我給那些女生每人一個符咒,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願意害人,我只是想救娜娜!”

劉勇的情緒非常激動,眼睛通紅通紅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你想救劉娜娜,最好的辦法應該是送她去枉死城!難不成,你真以為鬼菩薩之術能讓她成菩薩?再這麼下去,你把你自己和劉娜娜全害了!”

劉勇此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像既猶豫又掙扎。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鬼魂不去地府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意識漸漸消散,變成無主孤魂。另一個結果就是,憑藉自身怨氣,不斷的害人,最後變成一方禍害被天道誅殺。

劉勇也不是普通人,我不相信他沒辦法把劉娜娜送往陰司枉死城,但是他偏偏沒那麼做,而是替劉娜娜弄出了這麼個鬼菩薩之術。

常相九跟我講過,鬼菩薩之術其實就是汲取信徒的信力,來保證鬼魂的意識不會消失。

但是這種法子也有它的弊端,那就是信徒心性各不相同,鬼魂的心性也會受其影響,變的紛亂不堪。我想這一點劉勇也發現了,否則他就不用給那些女生每人一個符咒了。他也怕劉娜娜怨氣難消,控制不住要傷那些女生的性命。

事實也恰好如此,若非有那些符咒,這些女生恐怕早就被劉娜娜勾了魂了。這一點透過任菲的講述就不難發現,有一晚,任菲都夢到劉娜娜帶她前往鬼門關了,要不是有劉勇的符咒,恐怕任菲在那晚就已經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劉勇突然怒吼一聲,臉上的掙扎全都變成了憤怒。這恰好證實了一點,那就是我的話每一句都戳在了他的心窩子上,只不過他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

劉勇直勾勾的盯著我,憤怒的吼道:“現在娜娜雖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惡念,那是因為她死的冤!只要挺過去,挺到鬼菩薩術大成,她法身就穩固了,我也不用替她拉信徒了!”

他的話使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劉勇的本質不壞。看看他住的地方,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對劉娜娜的執念。

難道真像他說的,劉娜娜的鬼菩薩術大成,就可以不用去地府,也不會再產生怨氣了?

我在心裡問常相九,常相九直接一聲冷笑,跟我說:“淨放屁,想要靠信念力修出法身,你知道那得需要多麼龐大的信眾群體麼?”

常相九跟我說,鬼菩薩術之所以失傳,是因為這門法術只在理論上可行,從來沒有人能成功過。

信徒一定要保持正知正信,腦袋中不能有邪念,否則會影響鬼魂的意識。同時,規模相當於香火特別鼎盛的寺廟,最起碼得有四五間,供奉時間至少三年。達到這些條件,才有可能修出法身。

試想,鬼魂又不是有名的正神,上哪裡去找那麼多虔誠的信徒去?所以拉攏信徒無外乎兩種辦法,一種靠迷惑,一種靠神通蠱惑。

直接迷惑信徒難以持久,依靠神通蠱惑,信徒心中難免產生邪見,求什麼的都有了。所以無論是哪種辦法招來的信徒,都會使汲取信力的鬼魂走上邪道。

聽完常相九的解釋,我不由得有些無語。

我準備換一個思路去勸導劉勇,於是我問他:“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費這麼大的力氣,幫助劉娜娜拉攏信眾,目的就是幫劉娜娜穩固元神。送她去地府修煉一樣能夠做到,何必捨本求末呢?”

劉勇苦澀一笑,跟我說:“娜娜生前已經夠苦的了,害她自殺的人活的好好的,我怎麼能讓她死後再去地府受苦?”

我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又問他:“照你這麼說,劉娜娜之所以不能投胎,是因為她有怨氣。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幫她報仇呢?她的那個學長就是小白人一個,你對付不了他?”

劉勇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修行之人豈能以神通壓人?更何況,如果我直接對他出手,娜娜還要背因果,一個不好,恐怕當真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劉勇的邏輯我實在難以理解,他還不如直接幫劉娜娜報仇呢。那樣的話,他們只殺一個人,何況這人跟他們之間還有因果在。

現在倒好,寶兒寢室樓的二十多個女生招誰惹誰了?無緣無故的將這些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就不怕擔因果了?

這不擺明了有小禍不惹,非要闖大禍麼?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有心人,如果你為了劉娜娜不擇手段,我也沒必要多費口舌了。是非曲直我相信你心中有數,何必執著?”

我這話已經表明了我的立場,意思就是說,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貪嗔痴果真害人,劉勇對劉娜娜的感情我很感動,也很佩服。但是他的其他做法我就不敢恭維了,一面為了劉娜娜害那些女生,一面又想方設法保那些女生不被劉娜娜傷了性命。

以為這樣就不落因果了?天道就這麼好騙?這不是掩耳盜鈴呢麼?

劉勇聽完我這話後陷入了沉思,我不急,我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因為這樣的話,對於他和劉娜娜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現在回頭,一切還不晚。

時間過了許久,劉勇終於抬起了頭,他深吸了口氣,語氣平淡的跟我說:“你說的我明白,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不要逼我,行不?”

劉勇的選擇讓我很遺憾,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單純的就是遺憾。他有更好的選擇,但是他非要鑽牛角尖。

我搖頭苦笑站起身來,對劉勇說:“既然如此,好自為之。”

說完後,我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劉勇往左邊挪了兩步,正好把門口給擋住了。

不僅如此,牆角邊一直沒有動作的大狐狸此時也站了起來,慵懶的伸了個攔腰,然後和劉勇形成掎角之勢,擋住了門口。

我看著劉勇全身上下陰氣開始湧動,我皺了皺眉頭,問他:“咋個意思?不打算讓我走了?”

我這話音剛落,常相九與胡菩淘也從我心竅裡閃了出來,倆人一左一右將我護在了中間,場面大有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思。

劉勇臉色有些漲紅,雖然他潛意識裡有把我留下的想法,但是被我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還是有些掛不住。他的性格實在讓我有些鬱悶,明明應該是個正道出馬弟子,偏偏幹了些歪門邪道的事兒,還受不了別人把他當邪道看待。

劉勇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而是有些哀求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不打算與你為難,天下的事情那麼多,你就當做不知道此事,別管了,行麼?”

“放屁!”我還沒等說話,一旁的胡菩淘先急眼了。她最受不了磨磨唧唧猶猶豫豫的性子,以前因為這個也沒少罵我,現在碰到一個比我還糾結的,她能不生氣麼。

剛才一直在我心竅裡聽著,我感受到胡菩淘早就氣不打一出來了,此時剛一現身,立馬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上了。

“護法護教,懲惡揚善,這是出馬弟子的本分。遇見了不管?你真有臉說出口,這道理是誰教你的?是它麼?”胡菩淘指了指劉勇旁邊的大狐狸。

那大狐狸被胡菩淘一指有些發愣,胡菩淘沒管那些,轉過頭問大狐狸:“還不知道這位前輩名姓,我想問問,你作為他的保家仙,都不磨練弟子心性的麼?”

大狐狸經胡菩淘這麼罵,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哼了一聲:“老可不像你們大家大戶的,說出來你也未必知曉。我與他家有三代的緣分,當初他太爺爺救過我一命,我領人馬跟他家出馬三代。到了他這裡,我遣散了營堂,再做保家仙保他一世,這緣分也算走到了盡頭。”

大狐狸的話還沒說完,胡菩淘直接給打斷了,諷刺道:“喲呵,又是一個懂得報恩的。我且問你,既然你知恩圖報,你這麼任由他胡來,你對得起當初救你的他太爺爺麼?要是沒有你,他也沒有神通,就不會惹下這麼大的禍。你不勸他懸崖勒馬,反而助紂為虐,你就是這麼報恩的?”

胡菩淘的一席話說得大狐狸啞口無言,它的表情中擬人化的出現了些許無奈。

我暗暗的讚歎胡菩淘一聲,心說她的話聊可比我給力多了,要是能說通對方,也就不用動武了。

我正捉摸著,劉勇的臉色突然大變,吼了一聲:“不好!”隨即他就從門口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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