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宋臨瞳孔瞬間放大，往後踉蹌兩步，看著臉色陰沉難看的聖上，腳下一軟跪在地上。
“你剛才說，各為其主，你的主是誰，裴松派你來的？”
宋臨緊咬著嘴唇，抑制不住的顫抖。
事到如今，他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了。
聖上派人把他帶回京壓入死牢。
他死死盯著我，“是你，都是你！”
他雙眼猩紅，眼裡全是不甘，我不願搭理，轉身離去。
裴松被帶入殿中時，看見裴玄，就知事情敗露，全身顫抖的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逆子，你竟敢，竟敢做出這等手足殘殺的事！“
聖上眼裡除了怒火，還有沉重的心痛。
他是個明君，也一向心疼子輩。
連我這個相府之女都深受庇護，更遑論是他的親生兒子。
裴松滿臉橫肉顫抖，眼裡充滿生理性恐懼的淚水，抖的像個篩子一般。
聖上沉痛的閉了閉眼睛。
“你欺壓百姓，殘害兄弟，朕是容不得你了。”
裴松驚恐大叫，身下傳出一股惡臭，流出一灘黃色液體，竟是失禁了。
聖上轉身離去，聲音顫抖，“你便自裁謝罪吧。”
裴松在地上絕望的大喊，不停磕頭求情，卻只能看著聖上的背影。
我沉默的看著他，裴玄捏了捏我的掌心。
“你怎麼不死，你怎麼不死！”
裴松陰毒的看向裴玄，瘋狂又絕望。
“要不是你，父皇怎麼會降罪於我！”
他眼神惡毒，死死盯著裴玄，“你該死，你去死！”
他竟是直接衝了過來，伸手掐住裴玄的脖子，面目扭曲，下了死手。
裴玄可不是什麼花架子，把裴松反壓在地，“兄長。”
他聲音淡淡，“我從未想過加害於你，是你不肯放過我。”
裴松瘋狂大笑，盡顯癲狂，“你這個身份低賤之人，憑什麼和我擁有同等身份！”
他用力掙脫，惡狠狠的盯著裴玄，笑聲瘋狂，一頭朝柱子上撞去。
死狀慘烈，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16
我去了死牢。
宋臨已經受過鞭打酷刑，被綁在木架子上，渾身血跡。
看見我，他眼神居然詭異的平靜。
“你是來送我上路的嗎？”
我擦拭著匕首沒有說話。
“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何你彷彿能預料到我的行動一般，做出種種預測。”
他緊緊盯著我。
“就好像。。。經歷過一次一樣。”
我看著他，嘴角挑起笑意，“宋大人果然聰明。”
我貼近他，笑聲猶如鬼魅，“因為，這是我們交鋒的第二世，宋大人。”
宋臨一怔，眼裡情緒翻湧，不解困惑不甘。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卻懶得多說，宋臨卻死死盯著我，“前世，你的前世，我是什麼結果？”
家人的慘狀在我眼前一一閃過，滿目鮮血，我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匕首送進宋臨心臟，翻攪著血肉。
“當然是比現在還要悽慘百倍，宋大人。”
17
五年後，聖上病逝，裴玄登基，封我為後。
我允了宋臨他妻帶著孩子繼續居住在府邸，賞賜了黃金百兩，保她一生無憂。
她是個烈性女子，也是個可憐人，我不會跟她過不去。
稚子更是無辜。
我摸著腹中孩子，垂眸看著坐在我身邊批閱奏章的裴玄。
見我看著他，裴玄俯身過來，湊近我的鼻尖，“夫人這樣盯著為夫，我怕是把持不住。”
一如既往的沒個正形。
我微微一笑，環住他的腰。
這一世，家人平安。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