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遠志沮喪不已時,褲兜裡一陣震動,隨即響起了悠揚的歌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說最近常想起

我的小手和小腳

小手長大後

再沒有跟你要過擁抱

……”

這是王琪的《萬愛千恩》,郭遠志很喜歡這首歌,特意把它設定為手機鈴聲,時刻提醒自已,不要忘了爺爺和家人,尤其是國蘭媽媽和李爺爺的大恩。

每次聽這首歌,他都會心酸不已,尤其是那句“是不是我們都不長大,你們就不會變老”,每每聽到這裡,都會潸然淚下。

拿出手機一看,正是女友呂慈打來的。

他和呂慈是同學,都是西都醫科大學的大四學生,郭遠志學的是神經外科,也就是平常說的腦外科,呂慈則是護理專業。

原本他們並無交集,軍訓時,呂慈中暑休克,是郭遠志用針灸急救的,沒過幾天,郭遠志受傷住院,呂慈前去看望。

郭遠志雖然家裡條件差,但長得還是挺帥的,呂慈那時候還小,是個典型的顏狗,見他長得不錯,又救過自已,住院期間家裡也沒人來伺候,便主動服侍了幾天,慢慢的倆人便在一起了。

這次來急救中心實習,是學校統一安排的,一共十幾個人,分別安排在急救中心本部,以及下屬的幾個救護站。

來最偏遠的嶽龍山救護站,是郭遠志主動要求的,呂慈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和他一起來了這裡。

郭遠志的家境很不好,父親和爺爺都癱瘓在床,雖然有個外掛的系統,可那積分攢起來太慢,一時也無法讓他成為了不起的外科醫生。

所以,他急需一份穩定且收入可觀的工作,這才主動要求來這裡,目的就是給領導留個肯吃苦不挑剔的好印象。

當然他也知道,僅憑這樣的表現,想要在實習結束後留下來,幾乎不可能。

不過,正式編制弄不到,編外聘用還是有可能的。

畢竟這裡遠離市區,正式編制的,都不想來這邊,所以,這裡的人手嚴重不足。

救護中心的工作比較特殊,除了正常的工資,還有非常可觀的出勤補助,特別是嶽龍山這邊,還有偏遠補貼,哪怕是編外的合同工,待遇也不比普通的事業編制差,最關鍵的是穩定。

郭遠志很清楚,如果他找不到穩定的工作,和呂慈之間,畢業也就意味著分手。

這一點,他其實早有了心理準備,誰讓他家的條件太差呢?

呂慈的父母堅決不同意他們交往,而且,隨著畢業季越來越近,呂慈自已也從單純的顏狗,變得越來越現實。

兩人在一起時,呂慈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還經常無緣無故地找茬,衝他發脾氣。

這也沒辦法,如今的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哪怕他堅信呂慈是愛他的,但他的家境如此,拿什麼給人家幸福?拿什麼挽留人家?

所以,真到了呂慈提出分手的那一天,他也不會怪她,只希望這一天來得更遲些。

不過,來這裡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周邊的房租遠比市區低得多,這對家境不好的郭遠志來說,要省去一大筆開支。

此外,這裡背靠嶽龍山,他可以利用空閒時間去山上採藥,換取生活費。

兒時讀過的醫書雖然不記得了,但中醫基礎還是有的,藥材當然都熟悉,大學三年,他的生活費幾乎都是靠採藥賣錢賺來的。

這時候呂慈打來電話,郭遠志不免有些緊張,連繫統丟了也顧不上了,趕忙劃開接聽鍵:

“喂,小慈,你還好嗎?這麼大的雷雨,你沒事吧?”

“嗯,小郭啊,睡了吧?聽聲音,精神頭還不錯啊!

放心吧,呂慈沒事,是我找你有點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是呂慈的,而是站長範健。

哦,對了,範站長和呂慈是同一組,呂慈值夜班,帶班的就是範站長。

郭遠志聽得出,範站長有些氣喘吁吁,估計是有要事,連忙問道:

“站長,是不是急救任務多,人手不夠,要我配合出外勤?

我沒問題,絕對服從站長安排。”

這種時候,不等領導開口,就主動承擔重擔,自然能在領導面前留下很好的印象。

“嗯,小郭還是不錯的,”範健的喘息稍稍平復了一些,“是這樣的,今晚下暴雨,雷雨交加的,交通事故也特別多,值班的醫生都被派出去了,有的還跑了好幾趟。”

說到這,範站長又喘息了幾下,接著說:

“剛剛,又接到中心排程室轉來的電話,說是川成快速路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可站裡的人和車,都派出去了。

現在,救護站就只有我,還有剛剛出勤回來的呂慈和老周,可呂慈說,她淋了雨,身體不太舒服,我也不好繼續安排她出勤。

聽呂慈說,你就住在川成快速路附近,所以,這個任務只能交給你了。

恰好,老周也認識你那裡,我已經讓他開車來接你了,你就辛苦一趟吧。

嗯,呂慈,你來跟小郭說兩句。”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

“遠志,還順利嗎?”

系統的事,郭遠志沒告訴呂慈,可偷師這件事卻沒法瞞她,否則,就沒法解釋手機上那麼多的偷師影片了。

郭遠志的情況呂慈很清楚,知道他為了爺爺和父親的病,急於尋回中醫記憶,對他偷師一事,不但不反感,反倒覺得他有上進心。

“嗯,還算順利,我已經出來了。”

被女警抓了現行這事,也不好在電話裡說,免得她擔心。

對面的呂慈聲音又壓低了點:

“遠志,我的那個來了,又淋了雨,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就幫我跑這一趟吧。”

呂慈的聲音壓得很低,可郭遠志還是能聽出她壓抑的喘息聲,看來今晚救護站真的很忙,或者,是肚子痛得厲害,所以才會這樣。

“要不要我過來給你針灸一下?”

“不用了,先去接傷員要緊。”

咦?不對呀!呂慈的大姨媽,不是下個禮拜才來嗎?怎麼提前了?

呂慈辦事的時候,很討厭冰涼的小雨衣,為了安全駕駛不鬧出人命來,對於呂慈的安全期,郭遠志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空、更不方便細問,站長就在一旁呢。

郭遠志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開啟電動車的坐凳,從裡面拿出一件白大褂穿上,又把從不離身的針包揣進懷裡。

裡面還有一小袋麻辣豆乾,也被他揣進兜裡,這才撥通了老周的電話,告訴他自已現在的位置。

因為他經常起早去山上採藥,然後才趕去上班,所以,坐凳下面,長期放一件工作服備用。

可他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他的女朋友呂慈和範站長,正在效仿某位村支書和婦女主任,在值班室裡辦事呢!

不過,他們沒在椅子上,而是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就連打電話的時候,也沒停止動作,所以兩人才會氣喘吁吁!

聽到電話結束通話的“嘟嘟”聲,範站長惡作劇地動作了幾下,在呂慈快樂的吟唱聲中,大聲笑道:

“哈哈哈,這個窮小子,還偷師?虧他想得出來。

只是,這小子做夢也沒想到,他在外面偷師,你卻在這裡偷人。”

“你胡說什麼呢!”

呂慈一聽不幹了,一扭身就要脫離戰場。

“別,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是他偷師,我偷你。”

呂慈這才嬌喘著說:

“這還差不多!

不過說好了,編制的事,你可要說話算數。”

“放心吧,寶貝,就算你不想轉正,我也捨不得讓你走啊!”

“可我聽說,整個急救中心,就只有3個名額……

啊——,啊——,你輕點。”

“放心吧,寶貝,董主任那裡,我平時可沒少燒香。

到了關鍵的時候,就會起作用了。”

“是嗎?啊——,啊——,輕……輕點。”

……

“砰!”

突然,大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雨後的涼風直灌進來,讓倆人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啊——”

呂慈一聲尖叫,一翻身就滾下了桌子。

犯賤也慘叫一聲,痛得原地跳腳。

“媽的!誰?誰讓你進來的?”

範站長做夢也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來。

前兩天,山東濰坊的某位村支書,與婦女主任的影片,在網上瘋傳,那把軟包已經破了、露出海綿的椅子,儼然成了網紅椅。

可就是那把椅子,讓範站長春心萌動,躍躍欲試,一直想著在辦公室找一回刺激,今天總算逮著了機會。

現在是後半夜,救護站所有的值班人員和車輛,都被他安排出去了,並交代他們,接到傷員後,立即送到急救中心,並就地等候,等待下一道出勤指令,不用回到站裡。

事實上,就算他不下這樣的指示,出勤的人,也不會主動回來的,都忙活大半夜了,誰不想找個地方眯一會?最好能躲掉後面的差事。

可臨到開始,呂慈又猶豫了,說今晚郭遠志去偷師了,偷師的地點離這不遠。

郭遠志是個暖男,對自已無微不至,要是他因暴雨而擔心自已,跑來救護站送溫暖,那就麻煩了。

於是範健才想了個招,特意把那個窮小子支走了。

所以,他倆才敢如此大膽,連門都沒鎖,就在辦公桌上,開啟了這場大戲。

只是椅子太矮,不方便施展,這才移到辦公桌上。

推門進來的人,也沒料到這種情況,給驚得目瞪口呆,同時身體也起了反應,驀然昂首,躍躍欲試。

直到聽見範健的罵聲,來人才回過神來,跟著也破口大罵起來:

“荒唐!範健,你特麼真的是犯賤啊!”

“啊?!

董主任?怎麼是您?”

範健再也顧不上寶貝劇痛,急忙撲向一旁的椅子,胡亂抓起衣服,亂七八糟地往身上套。

而地上的呂慈,早就鑽到桌子底下,哆哆嗦嗦地穿好了衣裙,卻怎麼也不敢爬出來。

來人赫然是西都市急救中心主任董華生,呂慈雖然不認識,可剛剛範健還提到他呢,現在聽到範健的招呼,哪還不明白是誰?

不料,董主任卻並不避諱,連頭都沒偏開,厲聲道:

“我問你,範健,川成快速路上,是不是發生了車禍?”

“是!就在……不久前,好像……是一輛摩托車……撞了人,肇事者……和受害者,都……都受了重傷,我……已經派車去了。”

範健牙齒打著顫,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冷的,又或者是痛的。

“立即通知駕駛員,接到傷員後,不用去急救中心了,直接送去西都醫大附屬醫院。

不管傷了幾個,也不管是死是活,統統拉過去,越快越好。”

說完,董華生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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