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元提出演雙簧,襲肅頓時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可他也不敢開口拒絕,只得靜等著黃元安排。

“這合適的人選,算來算去,便是伯將最合適了。”

襲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伯將,我知道此事不甚妥當,可是眼下也別無他法。我今日前來,並非是命令,而是問詢你的態度,絕不會強迫於你,不知伯將是何想法?”

襲肅略一猶豫,方問道:“不知明公是要演什麼樣的戲?”

“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不分情況,不分身份。”

襲肅明白,這是要讓自已去受罰,殺雞儆猴。正常情況下,肯定不行,可是黃元親自來求,他作為部下,如何能拒絕。

“明公放心,肅一切皆聽明公安排。”

黃元點點頭道:“倒是委屈伯將了。”

······

兩日後的早晨,軍中抓了一個貪墨的屯長。

東漢時期,因為薄俸制的影響,貪汙是比較嚴重的,軍隊亦是如此。上行而下效,屢禁不止。

黃元之前盤了一下賬,便發現了很多問題,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但是當他說通了襲肅之後,軍中貪腐之事便成了一個入手點。

這個屯長很快被帶到中軍大帳,他倒是挺光棍的,對於自已貪腐的行為,供認不諱,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樣子。

黃元聽後,當著眾人的面勃然大怒,一腳將此人給踹倒。

“貪墨,你以為貪的只是我黃元的錢,你貪的是弟兄們的命。你貪墨一文錢,可能就會使得一支箭沒校正,一副甲沒做好,一個士兵的肚子沒有吃飽,到了戰場上,就可能因為一支箭,一副甲,因為沒吃飽的肚子,要了他們的命。

俱是生死弟兄,口裡喊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可是背地裡,卻要了他們的命,你算什麼弟兄!”

這人被黃元罵的狗血噴頭,也是害怕了,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饒。

黃元回到座位上問道:“他是哪一曲的屯長?”

“右曲丙屯屯長。”

黃元立時看向襲肅,右曲軍侯,正是襲肅。

“襲肅,知道此事嗎?”

襲肅道:“末將知道,不過此人素來有功,再說貪墨的錢糧也不多,所以我也就沒有處罰他。”

“你明知此人違反軍紀,竟還袒護包庇?”

“明公,末將有罪。”

“你當然有罪。”黃元怒吼道,“你仗著是我父的老將,位高資歷重,事前不能約束部下,事後又一味地袒護罪人,簡直是視我軍紀如無物。”

黃元越說越生氣,一拍桌案,厲聲呵道:“將他二人給我推出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眾人聽後,俱是大驚,誰也沒想到黃元竟然會因為一件小事要處死襲肅。

眾人見狀,紛紛求情。

黃元根本不允,反而斥問道:“覺得自已打了一場勝仗,忘了姓什麼了?你們捫心自問,我黃元少過你們一文的賞錢嗎?為何要貪墨軍中錢糧,用兄弟們的性命來滿足個人的私慾?

諸位自問,戰場之上,願意將自已的後背交給此等人嗎?

軍紀不明,軍心便不穩,軍心不穩,就不能打勝仗。不能打勝仗,兄弟們的前程命運怎麼辦?

吳子說過,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所以必須要軍令嚴明,綱紀嚴肅,不管是誰,只要有錯,皆要處置,就是襲肅這種軍中重將也不行。

來人,將此二人推出去斬了。”

襲肅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而眾人亦面面相覷,一時為黃元所畏,竟不敢再說話。

鄧銅帶著幾名護衛入內,就要押走二人,眾人真的相信,黃元不是開玩笑,以呂常為首,再次紛紛求情。

鄭度也站出來說道:“下屬犯事,非襲軍侯之過。襲軍侯對明公忠心耿耿,屢立戰功,雖有管束屬下不嚴之過,但罪不至死。再說當前乃用人之際,我軍剛入荊州,先斬大將,實乃兵家大忌,懇請明公三思,免了襲軍侯死罪,允其戴罪立功。如後有過,再行懲處。”

黃元面色這才緩和。

“襲肅,你本來是死罪難逃的,不過子制之言,也有些道理。今日子制和諸將俱是為你求情,我便暫緩你二人的死罪,允你二人戴罪立功,若是再有此類事件,我必定斬不赦。”

襲肅連忙稱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朱虎貪墨軍中錢糧,免去他屯長的職位,打五十軍棍,降為士兵。襲肅御下不嚴,還包庇犯將,免去他軍侯之職,以戴罪之身,暫領右曲之事。”

眾人眼見襲肅直接被免職,還想再勸,黃元直接伸手攔到。

“諸位誰若是再勸,休怪我不講情面,直接將他叉出去。”

黃元說著,目光又掃過眾人。

“我希望諸位以這二人為誡,誰若再敢觸犯軍法,不論你有多大的功勞,多重的身份,我絕不輕饒。”

眾人面面相覷,再看向黃元,皆是帶著畏懼。就連往日比較隨意的呂常,也正了正衣襟,沒敢再言。

眾人散後,黃元坐在位置上,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領導者不僅僅有責任,還有權利。不得不說,這種一呼百應,言出法隨的感覺真好。

不過黃元很快便清醒過來,事情都有兩面性,果斷和武斷,其實只在毫釐之間,自已不能像從前那麼文弱,但也不能過於獨裁,這其中有個度要把握。

到了晚上,黃元便一個人來到襲肅的帳中。此時襲肅正在睡覺,見到黃元,立刻起身,站得筆挺。

黃元隨意地說道:“伯將,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襲肅趕緊說道:“明公,此為肅應該之事,明公這麼說,肅該赧顏了。”

相對於其他將領,襲肅乃是由文轉武,情商更高一些,這也是黃元要找襲肅來演這場雙簧的原因。換了旁人,一是演不好,二有可能存在情緒。

“軍中有你襲伯將,我之幸事也。”

二人又聊了一會,黃元方才離開。

襲肅對自已的態度讓黃元很滿意,這對於自已是一個新的開始,同樣對底下人也一般。這個草臺班子終於要正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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