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茹,我,就是趙姨娘......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啊,便宜爹怎麼想通了,是不是因為便宜大哥大姐的原因,早就該說了!】

呼,沒引起肖盼盼懷疑,大家也鬆了口氣。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宣武將軍府。

“不要,夫君,不要打,會打死受兒的。”一名老婦撲上去,抱住了一名男子的大腿,哭喊道。

“啪啪啪...”

一個身材不算高大,身子卻有些壯碩的男人,正在用家中的戒尺,狠狠地打在一個脫光了上衣的年輕男孩。

他的後背滿是紅色長條的傷痕。

男子甩開了旁邊的老婦,手臂結實的肌肉再次集結力量,手中拿著一根細軟的枝條,狠狠抽在年輕男孩的後背上。

男孩跪在地上,面對著自已的列位祖宗。

“我老秦家跟著陛下打天下,我是個泥腿子,但我知道什麼叫忠義,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狗雜種,我打死你,省得你敗壞我秦家名聲。”

“夫君,不要再打了,受兒知道自已錯了,他會改的。”

“你打死我,你有本事打死我,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前途,身為我爹,你竟然不幫我在陛下前謀個官職,我還是你親兒子嗎?”

秦狩怒道,說到悲傷處,眼淚也是止不住地流。

“兒啊,不要再惹你爹生氣了,給你爹賠個不是,好不好,你這是在割為孃的心啊。”

老婦用拳頭拍打著自已的心口,悲痛地說道。

這一番話反而將秦振華漸漸平息的怒氣,又倏地激了出來。

“啪~”他甩起手中的竹條,再次狠狠地抽了上去。

“如果你真的有真才實學,你哪怕去科舉,去從軍都好,為自已闖出一個未來。結果你不思進取也就罷了,反過來威脅你老子,還私下裡做出那等不要臉的事,我的臉都被你這個小畜生丟盡了。”

“你知道外面怎麼說我秦震天的嗎,你的大哥就要成婚了,他的婚事怎麼辦,你妹妹要說親了,以後怎麼辦?”

秦振華真是恨鐵不成鋼。

縱使是一個大男人,他也會傷心。秦狩說的這些話,憤怒有,傷心更甚。

“夫君,這不能怪受兒,要怪就怪那個肖云云留不住受兒的心,白家姑娘不甘寂寞,勾引的我兒...”

老婦扯住秦振華的手臂,哭嚎道。

秦振華怒罵道:“慈母多敗兒,你竟然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翠花啊翠花,我想你為你操勞多年,即便是我成了宣武將軍,我依然待你如初。”

“是因為什麼?你知道嗎?”

老婦蠟黃的臉上,深深刻畫著數道皺紋,她的頭髮已然灰白。看起來比秦振華要老了十歲不止。

她聞言忽然沉默了。

男人花心天經地義,甚至當年跟她的夫君一起打天下的很多人,都重新娶了老婆,唯獨自已的夫君,始終對自已如一。

她忽然想起了,夫君被封為宣武將軍時,她當初內心的驚懼。

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每天想盡辦法討好他,生怕自已被休棄。

直到夫君看不下去了,保證他不會休棄了她,她才漸漸安心。

記得一開始,她只想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可是後來,她就不滿足了...

她躊躇著說道:“我為你操勞了大半輩子,你不能休了我。”

“哈哈,我是為了孩子們,可是你又是怎麼教育我的孩兒的,受兒小時候明明那麼孝順天真,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女兒原本那麼天真嬌憨,現在卻越來越沉默,像個木頭人,大兒子你有多久沒有關心過他了,你告訴我,為什麼?”

秦振華大聲質問道。

這時,老大跟小女兒趕到此處。聽到了自已爹爹憤怒卻又無奈悔恨的一番話。

“爹,娘。”

“爹~”秦振華的小女兒眼角含淚,悽悽地喊了一聲。

老婦扭頭看去,她怔住。

小女兒都不願看到她了?

可是,她是為了她好啊,京城這麼多貴人,如果她不學得賢良淑德,怎麼能找到好人家。她會被人嫌棄粗鄙的。

難道她錯了嗎?

大兒子小時候過了很多苦日子,她不想再讓小兒子過那種日子,偏疼了點,難道她也錯了?

不,她沒錯,她沒錯!

秦振華一直在注意著老妻的面色,當他看到老妻的眼中沒有絲毫後悔,他就知道,沒必要了。

他原本偉岸的身子忽然佝僂了下來,揮了揮手,“以後家中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去請一個麼麼來專門管家。”

“秦振華,你敢!我可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是宣武夫人,你這樣要把我置於何地,外人會如何笑話我?”

老婦突然暴起,目眥欲裂,她高聲質問秦振華。

可眼底難掩她的恐慌。

她覺得,這一次,秦振華會說到做到。

越是到這時候,她越是想起曾經,秦振華勸誡她的事,她卻不在意。

“我這張老臉早就被丟盡了,我不怕被笑話。”

“老大,你跟爹去一趟肖府,把你弟弟的婚事退了。”

“是,爹。”

“女兒,你乖乖的,爹很快會給你找個好老師。”

“我知道了,爹爹。”小女兒乖巧的點頭。

兩個孩子也算是給秦振華給了些許慰藉,他秦振華也不是全然失敗,他還有兩個好孩子。

至於秦狩,隨他去吧。

秦狩萬萬沒想到,自已會被放棄。

他在外面慫的可笑,可回了家,他敢梗著脖子不認錯。

其實,他心底裡,就是知道,爹孃疼愛他,不捨得拒絕他。

可看著秦振華離去的背影,秦狩心中止不住地恐慌發寒。

他轉頭怒視著自已的老孃,“都怪你,誰讓你太沒用了,爹爹才會不管我。”

最愛的兒子一句質問,讓老婦肝膽欲裂,心如刀割。

她捂著胸口,呆坐在地,心痛的感覺無法呼吸,眼前泛黑,一陣陣窒息的感覺猶如激盪的浪潮一般朝著她洶湧而來。

“夫人...”

“娘...”

聽到小女兒的呼喊聲,老婦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這下子,院中顯得更慌亂了,抬人的抬人,找大夫的找大夫。

秦狩好像是空氣一樣,被眾人視而不見。

另一邊的白尚書叉腰咒罵。

“好啊,我白明德兢兢業業,時刻注意著自已的言行舉止,生怕遭到他人攻訐,萬萬沒想到,你這個...你這個...”

他的手指著白月,被氣得不停顫抖。

“爹爹,我和秦郎是真心相愛的,爹爹,就許了我們吧。嗚嗚嗚...”

白月美目含淚,說出口的話,更讓白尚書憤怒無比。

“我白家的女兒不做妾,奔者為妾,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還一意孤行,那就滾出我白家,從此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大廳內,白明德的兒女都在一旁站著,神色各異,但有一點,他們的眼中都帶著些許恨意與快意。

還有尚書夫人許君倩,則是冷漠地望著自已的女兒。

白月是尚書府的嫡次女。

許君倩不是沒有感情,但這時候不應該有感情,有多少心疼不捨,她都強壓在心中。

實則心中的憤怒不比白明德少多少。

作為母親,她對子女的疼愛,可以說比白明德要更多。

可現在,白月的所作所為,連累的不只是她自已,還有她的兄弟姐妹,尤其是她的姊妹們。

白家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出嫁的還是待嫁的,都會因為白月的不檢點,遭受到嚴重的打擊。

以後,白家的兒女親事,都找不了太好了。

堂堂尚書府的女兒,就算是做皇子妃,也綽綽有餘。

現在別說是皇子了,就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家嫡子的正妻,想都別想了。

甚至,許家也有可能會被牽連。

到了此時,白月竟然還不知悔改。

“老爺,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養好白月。但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爛攤子。”

“哎~怪不得陛下會對我說,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我,白明德,真是愧對陛下的愛重,我最重視的事道德仁義禮儀,而我的女兒卻......”

“罷了,夫人,你我同去肖家請罪,親事是不成了,把肖家提親帶來的彩禮都送回去吧,再往裡添上些,盡力彌補吧。”

“老爺,我聽您的。”

“來人,把三小姐拉到祖宗祠堂跪著,不準給吃喝。”

“爹,爹,我不要,娘,您就依了我吧,求您了......”

“捂住嘴帶走。”許君倩冷酷地說道。

而後,白月被僕從捂住嘴巴拉了下去。

對於白月的處置,以後再議。

當務之急,就是緩解與肖家的關係。

結親本是為了結兩姓之好,現在好了,不結仇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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