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瀚離塔之後,妖火姬為顧澤尋得一枚地階千灼魂鐵,二人採集一些天地靈寶後離開坎離宮,回到鑄劍臺。

在坎離宮歷練的一個月內,顧澤的修為已經從初來乍到時的九階靈尊突破至五階靈聖,而靈聖作為謫尊界七大境界之四,在七域中有一定的立足之地,不過比起浩瀚無窮的四海,靈聖微不足道。

七域指的是天下七大王朝,實力由強至弱依次是堂天王朝、琅嬛王朝、公庭王朝、東昇王朝、豫中王朝、願軒王朝和許億王朝。

四海分別是中域海、博絕海、許真海和越洋,其中不乏強者,由各自的海洋霸主統率。

而在七域四海之外還有兩個人跡罕見的冰封之地——極寒地域和冰天南荒。

鑄劍臺,穹頂山巔。

“喂,顧澤。”妖火姬住問道,“這是哪啊?怎麼只見著雲層不見陸地?”

“這裡是鑄劍臺的穹頂山巔,我便是透過此處的傳送陣法才能從萬里之外的公庭王朝去到坎離宮。跟我來!”顧澤回答道,他走到層樓邊緣,“跳下來!”

“啊!你瘋了吧,你們人類都不怕摔死嗎?”妖火姬驚訝道,轉眼間顧澤縱身一躍,從千丈高空跳下,“啊,你還真跳?!”

看到顧澤不假思索地跳下去後,妖火姬笑了笑,一個箭步從穹頂山巔上跳下,口中喊道:“瘋男人,我喜歡!”

兩道身影如圖流星趕月般向地面墜去,天際的雲層給他們砸出兩個人形,妖火姬飛到顧澤身邊,陸地逐漸出現在眼前,底下的綠蔭與一廂池水愈發清晰可見。

“呼——”,一股上升的氣流迎面而來,顧澤和妖火姬下墜的速度逐漸減慢。

“這是靈氣氣泉,只需動用自身靈力與之對抗便能控制下降的速度。”顧澤緩緩落下。

“哦——”妖火姬邪魅一笑,可下一秒她頓時感覺頭暈腦脹,靈力突然不受她控制,她面露難受之色,“不好,我與陽妖火的融合竟出現了排斥!”說罷,妖火姬眼前一黑,身軀向池面砸去。

“不好!”顧澤體內的靈力驀然迸發而出,靈氣氣泉頓時失去作用,顧澤飛快向妖火姬接近,在她落入冰冷的池水前接住她,只不過在他手臂之上附著了一層妖火。

“哈哈,小澤澤的手臂真暖和!”妖火姬自認為躺在顧澤的懷中,纖細白皙的手嬌羞地擋住笑靨如花的面龐。可顧澤哪裡會糊里糊塗讓別人佔到他的便宜呢?

“什麼鬼笑聲,真嚇人!”妖火姬那尖銳的笑聲驚醒了在旁別打坐的男子,他聞聲追來,走過轉角,眼前這一幅他決對終身不忘!

“噗!哈哈哈!”他捧腹大笑,笑到破音,顧澤見著他後,手一鬆,妖火姬無地自容,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沒想到堂堂六根清淨、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顧公子外出歷練短短半年,竟抱了個妞回來!你這速度,連我都甘拜下風!”那男子弊往笑意,說道。

“江恆?”顧澤問道。

“是啊!半年沒見,連我都忘記了嗎?”江恆語氣怪怪的,腦中還不斷重映剛才那個畫面,彷彿被戳中笑穴,一想到就想笑。

“半年不未見,你變化很大,相信你的實力也有所增長。”顧澤已經好久沒跟江恆過兩招,此時便是個好機會。

“三階靈聖,今天剛突破完,靈力可處於最佳狀態呢!”江恆擺出得意的架子,“來,咱比劃比劃!”

“哦,進步不小!”顧澤架好起勢,“久違了,如果打不過就喊停,生命最重要!”

“呵河!”江恆輕蔑一笑,拔出一把顧澤從未見過的佩劍,“此劍名為扈江,名字很不錯吧!你的佩劍呢?”

“毀了!”顧澤回道,他率先發起進攻,先手製敵。

顧澤一個箭步來到江恆面前,腰帶動手臂,迅速向江恆拍去一掌。

當江恆信心滿滿地用扈江抵擋住顧澤的攻擊之後,他瞬間感受到從手掌傳來的麻感,他無法相信顧澤這平平無奇的一掌竟有這麼大的威力,要知道江恆手中的扈江可是由天地至寶千灼魂鐵、經天下第一鑄劍師之手打造而成,卻無法完全抵消顧澤一掌的威力。

在江恆疑惑之時,顧澤的第二輪猛攻已經準備就緒。他引動丹田之中域界妖火烙印,紫色的火焰頓時附著在他雙拳之上,他先是從左翼不斷攻擊江恆,待到他重心不穩時,再從右翼一個肘擊頂飛江恆。

“你這一連招,誰教你的?”江恆給頂到十米之外,他甩了甩手。

“扈江·情劍!”這他高聲大喊,頓時扈江之上多了一道道粉色光芒,他拿著扈江衝向顧澤,扈江托起粉紅的尾焰,一個橫劈揮向顧澤,顧澤化火為劍,先是抵擋住扈江的橫劈,再一個上挑,挑飛扈江。

鏘的一聲,扈江直接給顧澤挑飛,插進旁別的泥土裡。

“你這劍從哪來的,不是毀掉了嗎?”江恆收回扈江,看見顧澤手上的劍慢慢消失,他問道。

“將元素凝聚壓縮成自身所需之物。”顧澤回答:“你輸了!”

“呵!這算什麼?”江恆不屑道。

“蘇宗主在哪?”顧澤問道。

“哦,他正在大堂裡焦頭爛額,三個月前姑蘇顧氏釋出個委託,要蘇宗主他們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打造出五百把魂晶做的寶劍與一把用千灼魂鑄成的劍。”江恆說道,“千灼魂鐵本就難尋,整個鑄劍臺動用所有人尋求千灼魂鐵,整個委託只差這一把了,蘇宗主因此頭疼得很。”

“這項委託只剩下半個月了,半個月後便要送到姑蘇了,顧氏宗主顧自墨親自來過鑄劍臺,他說千灼魂鐵的確難尋,所以最晚託到一月後,四十天後便是他們的氏族成人禮了。哦,對了!顧澤,顧自墨聽說你是顧銘叔叔的孩子後,也邀你四十天後參加成人禮,而他拜託你跟隨送劍隊伍來到姑蘇,一路監督。不過你還是先找蘇宗主鍛造佩劍吧!”;

“嗯!”顧澤答應一聲,朝著鑄劍臺大堂走去。

“顧澤這實力,起碼是五階靈聖了吧!”江恆自語道,突然想起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沒問,趕緊喊道,“你剛才懷中那女的是誰啊!”

然而顧澤早就沒了影。

鑄劍臺,大堂。

“蘇宗主,好久不見!”顧澤向蘇宗主行了一禮,他從納戒中取出兩塊千灼魂鐵,擺在寬闊的茶桌上。

“這這是?!”蘇宗主著著桌上的兩塊魂鐵,“兩枚千灼魂鐵?!”

“是的。”他點頭,“皆是在坎離宮獲得,散發紫色光芒那塊是天階魂鐵。”

“這枚天階千灼魂鐵請蘇宗主幫我鑄劍”顧澤說道,隨後他看向另外一枚千灼魂鐵,“此塊地階便作為謝禮送給蘇宗主!”

“送給我?!”聞言,蘇宗主頓時心頭一驚,這塊千灼魂鐵直接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這讓他覺得越來越可惜顧澤不是生在鑄劍臺,為自己所用,“顧自墨的委託終於可以完成了。這樣,我全程為你鑄劍!哈哈哈!”

“多謝”顧澤道說,蘇宗主親手打造,不僅僅是劍的品質會更佳,鋒利度也會高出一大截。

蘇宗主笑得合不攏嘴,完成姑蘇顧氏的委託之後,整個鑄劍臺的營收相當於四年的收入。

“明日再鑄吧!”蘇宗主走身,雙手提著兩個寶貝,放到儲櫃裡,“今晚設宴南心亭,為你接風洗塵!”

“多謝宗主好意,不過我剛從坎離宮回來,需要立馬穩固境界,以免阻礙今後修煉!”顧澤轉身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蘇宗主透過木窗看去,顧澤的身影在他的裡視線中一掠而過。

“如若顧澤加入鑄劍臺,該多好啊!”他長嘆一口氣。

竹室。

“妖火姬,”顧澤透過丹田裡的域界妖火烙印,呼喊妖火姬,“我有事件要跟你說。”

“嗯?”妖火姬浮現在寢床上,她支身側躺,身姿很是嫵媚,“小澤,找我有什麼事?”

“起來,”顧澤關上竹門,盤膝坐在茶桌前,先燒了壺山泉水,“宇文昭陵告訴我的修行之法我絕不接受,但是我不能將自己的性命賭在火焰間的交融。經過這幾日的經歷和感悟,我想到另一種辦法解決這份危機!”

“哦?”妖火姬疑惑且興奮了,“說來聽聽?”

“這個辦法來源於域界妖火在我體內留下烙印,如若我將烏焰剝離只留下烙印,那麼我引動兩種火焰之時就完全斷絕了二者之間的聯絡,所謂的交融也不會發生。”顧澤說道,“你若能作為烏焰的載體,我定十分感激!”

“可交融一旦在我體內發生,我豈不身焚靈散、萬劫不復?”妖火姬一雙犀利的紫眸看著顧澤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所以這只是猜想,一切的前提就是得到你的同意!”顧澤,移開自己的目光,他也想過火焰之間的交融會不會毀了妖火姬。

“哈哈!逗你玩的!”看到顧澤窘迫的神情,妖火姬頓時一笑,“我本來就是火焰凝聚化形而成,一點小小的交融若是能毀掉我,那豈不被其他有意識的火焰笑話。實不相瞞,你們人類之間有爭鬥和廝殺,我們火焰亦然!”

“一簇火焰若想修煉到榜上有名、世人皆知,除了不斷沉奠自我,另一種方式便是吞噬其他火焰而達到壯大自身的效果,自古以來皆是如此,這便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變強所需要的就是不同火焰中的融合,世間最強的那尊火焰——氣蒼三火便是多種火焰融合變異而來,這就是它唯我獨尊的原因。”

“可惜人類的身體太過稚嫩,根本承受不了融合帶來的衝擊,所以就直接否定了不同火焰之間的融合。那宇文小賊不知搞了什麼邪術,竟化去了這份融合。”

“這麼說你願意幫我?”顧澤問道。

“互幫互助,何樂而不為呢?”妖火姬笑道。

“水開了,來,喝茶。”顧澤提起瓷壺,用開水預熱青瓷茶杯,滾燙的水灌入烏黑的茶葉之中,勾起一片片細乳,一股股濃郁清香撲鼻而來。

“作人,好玩嗎?”妖火姬坐在草墊上,一口喝完噴香的茶水,“棉花告訴我,人常有煩惱、痛苦、疾病和生死。”

“可人還有歡樂、熱愛、親情與羈絆!”顧澤給她增了一杯。

“罷了,罷了!”妖火姬爽快地揮手,“飄飄欲仙,才是人間極樂!”

“嗯!”顧澤點點頭。

此時,江恆突然推開房門走進竹室,妖火姬聽到動靜立馬消失不見,江恆一屁股坐在妖火姬剛坐過墊子上,說道:“哦豁,你的房間裡連坐墊都是暖和的,不錯,我喜歡。這是幫我倒的茶嗎!那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立即抓起面前的茶杯,正當他嘴唇將要貼上茶杯時,顧澤一把抓住茶杯把它搶回來,而茶水濺了江恆一手。

“十個月不見,你竟學會了虎口奪食!”江恆皺起眉頭,好氣沒氣的說道。

“不!”顧澤慶幸自己動作快,他趕緊換了個茶杯,重新給江恆倒了一杯茶,“剛才有隻蚊蟲飛進去了,還好你沒喝!”

江恆異樣的眼神看向他說道:“哦,是嗎?算了,今早你懷中的人兒是誰,就是你懷中抱著的那個女的,說實話沒蘇上的姐姐好看,看她那穿衣品味,我們蘇上的姐姐早就不那樣穿了,太土了!”

“額,我勸你少說點吧!”顧澤好心勸道。

“我給你描述一下哦!”江恆根本不聽勸,繼續作死道,“紅衣綠裙頭髮隨便飛,赤腳還有兩個金銬子,這種貨色我實在欣賞不來。”

“顧澤,我知道你眼光差,但也別瞎啊!都說男人抱的第一位女子最為重要,你就這樣栽在那個人手上,兄弟替你惋惜啊!蘇上一帶街上隨便搭訕一個的姐姐,都比她好多了!”

太土?沒別人好看?欣賞不來?眼光差?比她好多了?

每一句話都像利箭般射穿妖火姬臣的後背,她起初忍了,但只怪江恆嘴欠,不識好歹,她頓時坐立不安、火冒三丈。

“罵誰呢?”妖火姬突然浮現在江恆身後,一拳頭砸在他頭上。

“啊——有刺客!”竹室頓時傳出一陣慘叫聲,震飛了樹裡棲息在枝頭上的雀鳥們。

“這女的誰啊?”江恒大聲喊叫,他捂住正在腫起的包,眼中飽含淚水。

“妖火姬,我的一個朋友。”顧澤雖同情他,但他活該他自作自受:

“下次再敢罵老孃,割了你的舌頭。”妖火姬緊握滾燙的拳頭,要不是顧澤攔著,她還想錘江恆幾拳才肯罷休。

“我錯了!”江恆轉頭看了他她一眼,憤怒的表情竟有些可愛,“姐姐,你好像比之前美!”

“姐姐我一直如此,青春常駐,永不退去!”妖火姬撥了撥了頭髮,眨眼睛她突然變臉,指著江恆說道,“還敢罵姐姐嗎?”

“不敢了,不敢了!”江恆目不轉睛地看著妖火姬,還有那一對與自己咫尺遠近的

夜幕時分,顧澤獨自一人來到竹室旁邊的小溪。

今晚颳起蕭瑟的秋風,涼爽卻刺骨,顧澤猶記很久之前他曾頭頂滿月,與佳人共飲此杯。

綿綿細雨,在這千思萬緒中綿綿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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