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陽目前所獲得的功法裡面沒有能修成人形的,蜀山世界裡面不存在妖物有了法力之後就能隨意變化,得一點點修成,黃山天狐寶相夫人是一例,人家是狐狸精,比較特殊,另外南海紫雲宮中金須奴也是一例,日後有機會應該到南海去找他問問,看他是怎麼修的。

時飛陽想起來,在洞庭山下,藏有一部《內景元宗》,是綠毛真人劉老根專門編寫留給座下猿猴的,專門是異類修煉的成仙功法,應該有變成人的功法。

只是一者這是劉真人指明留給自己當年寵物的,二者他這樣一條黑龍從浙江趕去江蘇,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會引起各派劍仙注意,無論正邪,大多是要砍了他的,要麼為民除害,免得他害人,要麼殺龍取寶,除了他這兩顆內丹,龍骨龍筋,龍血龍髓,都可以入藥煉丹,或者煉製法寶,至不濟,龍肝也是難得的美味,神仙們都愛吃。

他暫時只能待在鼎湖峰低調修行,先把手上的幾部道書練好,平時主修《二八真經》和《三七真經》,以兩顆內丹修煉真陰真陽之氣,令其匹配交感,壯大元氣,使道力不斷增長。

劍術主修魏楓孃的《天山劍術》,以《天書副冊》上的劍術增補。

餘下應用法術、煉丹、陣法等等,全部以《天書副冊》為主,魏楓孃的天山派法術和西方魔教法術為輔。

除了自己修煉,他也沒忘了洞中兩株仙草,每日用內丹釋放太陽真火,又給王母草和仙人廑分別注入一股丹氣,助他們修行,王母草墨追自是道行日深,那仙人廑也終於脫胎通靈,也變化成了一個小人,離開本體跑出來。

這株仙人廑有三千年的道行,原先得王母草精心照料,茁壯成長,若非經常為王母草擋災,被人類或其他生物誤食受傷,早就修成人形了,即便如此,也只差臨門一腳,時飛陽每日給他注入一股丹氣,加速令其通靈,如今終於修成正果。

王母草作為能夠起死回生的仙草,身體烏漆墨黑,雖然五官精緻秀氣,但看上去就像有毒。

仙人廑卻是通體碧綠,他生長在地表外面是個臉盆大的黑芝,地下部分卻是嫩綠色的,修成的人身更加宛如一塊翡翠雕琢而成,可愛的不得了。

這倆傢伙並排站在一處,只要眼睛不瞎,任誰都會認為仙人廑是仙草,王母草是毒草!

仙人廑所化小人性情也是憨憨的,他每日得時飛陽丹氣滋養,出世之後就把時飛陽當成父親,又管墨追叫哥哥,墨追捉弄他,他也不惱,只會對著傻笑。

時飛陽也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墨香,這小傢伙身上確實有股香氣,墨追身上也有香氣,是那種類似蘭花的清冷的幽香,很淡,讓人聞了神清氣爽,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卻是一股暖香,讓人嗅著全身發懶,不愛動,嗅得多了就想睡覺,時間長些就直接睡死過去……

過了些日,那赤鱗怪蛇又找上門。

這蛇很會來事,時飛陽剛剛渡劫不久他就來了,展示自己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還帶了不少靈藥,其中有株千年的黃精,是難得之物。

時飛陽答應將他收入門下,教他法術,讓他日後遇到困難來找自己,又安排下任務,教他給自己尋找應用的藥物。

赤蛇很有靈氣,不但修行起來突飛猛進,時飛陽交代的事情他也都能全部辦好,每次交代的任務,無論是尋找草藥還是捕捉毒蟲,全都超額完成。

這天赤蛇再次來到鼎湖峰上,身邊還帶著個大龜。

那龜全身漆黑如墨,背甲比三張八仙桌子拼起來還大,這麼笨重的身體想要爬上千丈高的鼎湖峰肯定是不行,赤蛇噴吐紅色的丹氣,他噴出黑色的丹氣,兩相交融合成一團毒雲,將這一龜一蛇託著飛上鼎湖峰。

赤蛇告訴時飛陽說這玄龜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伴侶,希望也能拜入時飛陽的門下。

時飛陽看著那大烏龜,對於赤蛇事先沒有告訴他就帶龜來有些不爽,便問赤蛇:“你把我教你的功法也教給他了?”

赤蛇急忙否認:“大王教我的功法,我自己還沒有修煉明白,又未得許可,怎能敢濫傳給他?這次帶他來,實在是他跟我關係匪淺……”

原來這赤蛇跟玄龜相識已有三百餘年,每年玄武七宿轉到正上方時,他們都會聚在一起交和。龜蛇交泰,冥冥中生出一種感應,得天上玄武七宿諸星精氣下降,被他們納入自己的丹氣之中,使得他們實力大增。

時飛陽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趣,又想起原著裡龜蛇交泰,所散溢位來血氣連修行人的元神都能侵染,著實有些神奇。

他告訴赤蛇:“你若濫傳功法其實是害了他,我給你的功法是我根據你的情況臨時創編的,你雖是蛇類,本質卻是火性,因此我教你自火中抽取真陰之法。這玄龜跟你正好相反,他若煉你那套功法,非但事倍功半,時間久了,還會折壽短命,他得學自水中生髮真陽的功法!”

他同意收下玄龜做小弟,也傳了他一套行修功夫。

龜蛇大喜,並排在岩石上以頭觸地,表示千恩萬謝。

有了小弟可以使喚,時飛陽要做什麼都更加容易了,各種藥材充足供應自不必說,還可以讓他們替自己去打探訊息,瞭解外界的動向。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江南地區進入梅雨季節。

天上始終被陰雲籠罩,大地山河之間,鋪滿淡灰色的霧氣,處處都在下雨。

時飛陽身子浮在水面上,任由細密的雨點打在新生的油光鱗片上,兩支前爪扒著峰巖向外瞭望,看著雲氣繚繞,看著蒼山如碧,看著練金溪蜿蜒婀娜:“若夫淫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嶽潛形,商旅不行,檣傾楫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

他背起了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雖不十分契合,但這清冷溼潤的天氣著實讓他欣喜,忍不住讓他想念點什麼表洩一下。

心氣舒爽,忽然覺得湖口有些逼仄,寬敞有限,不能讓他盡情遊樂一番,於是從峰頂一躍而下,跳進下方的練金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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