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我是我。”澹臺晴立即表明立場。
“這不重要，想玩截殺，儘管動手。正好我也想向排名第一之人討教一番。”燕神風招招手，嘴角露出一抹驕傲。
葉軒繼續抱著劍，表情平淡的說道：“我的目標是天妖，所以你可以走了。”
燕神風隨口笑道：“你要是這麼說，我再要和你動手也不合適。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說著就準備往寶庫深處行去。
剛走沒兩步，澹臺晴舉劍攔住他，道：“他說你可以走，我沒這麼說。”
燕神風皺眉側頭看去，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調頭原路出去。”澹臺晴直截了當的說道。
燕神風輕笑道：“這意思還是要打，那就動手吧。”
澹臺晴糾正道：“我只是請你出去，如果你非要打，那就請吧。”
燕神風冷哼一聲：“正好，我就先領教一下，排名第二的有多大能耐。”
他說著便祭出寶器，和澹臺晴鬥了起來。
澹臺晴仍舊施展奔雷劍法較量，不急不緩，沒有一上來就下殺招。
兩人就在一層大殿中打了起來。
打了一陣，大門再次傳來虛空波動。
滄月海閣首席真傳楚知秋踏入大殿，一進來便見到一男一女兩人打得熱鬧，輕笑道：“喲！打著呢。”
燕神風回頭看他一眼，笑道：“這兩位準備玩截殺的把戲，不過看起來有點內訌。”
“那你們先打著，我正好有事和這位葉城主談談。”楚知秋轉頭看向葉軒，面露微笑，做個請的手勢，“借一步說話如何？”
葉軒大概能猜到對方想說什麼，正好也想把一些事情理清楚，於是和他走出大殿，選了一間收藏室，坐下來慢慢談。
“葉城主倒是不急不躁，第一個進來，也不急著去尋找寶物。”楚知秋坐下來後，還拿出了酒，一副很悠閒的模樣。
“你不也一樣嗎？”葉軒微笑回應，同時認真打量對方。
這位滄月海閣的首席真傳十分儒雅，做事不急不躁，有一種閒雲野鶴的感覺。
“那是因為先師曾給我甄定天命，說是我這一生只要不爭，便得大造化。我便每日飲酒垂釣，不爭不奪，不知不覺已成了首席真傳。”楚知秋說完還自嘲一笑。
葉軒根本不信他這句鬼話，沒興趣繼續繞彎子，直入正題：“說正事吧。找我想說什麼？”
楚知秋沉吟一陣才緩緩說道：“虛靈刃在你身上，沒錯吧？”
葉軒直接承認：“沒錯，在我身上。”
“先師曾以虛靈刃斷天命，算準了會引虛靈刃起一場劫數，卻不知這劫數應在什麼人身上。滄月海閣按照先師留下的錦囊，要讓人帶虛靈刃前來應劫，龍暝主動請纓出山，卻不曾想命喪朝華。”楚知秋慢慢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那華嚴呢？”葉軒又問道。
“龍暝的長命燈熄滅，我們就知道他已經死了。華嚴出來，是來調查龍暝死因的，同時也要找到虛靈刃。不過，當他發現那兩個妖星擁有虛空妖后血脈，認為那就是先師所言的劫數，便沒有取回虛靈刃，而是留下觀察後續因果。”楚知秋並不隱瞞，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所以你們認為兩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就是所謂劫數？”葉軒表情有些不悅，相處久了，有了感情，對那所謂的“妖星預言”越發牴觸。
“剛開始的時候，是的。劫數自有因果，既然虛靈刃已經入劫，我本想就隨它去歷劫，等到必要的時候再出面化解。不過……”楚知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葉軒略微一想，就猜到了關鍵，“劍神寶庫的出現，讓你又生出了別的看法？”
楚知秋輕笑道：“你猜得不錯，確實如此。我原本以為天命預言中的劫數會應在妖星預言上，直到劍神寶庫的出現，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這把虛靈刃是七千年前從劍神寶庫中得來，由滄月海閣儲存至今，現在劍神寶庫再次出現，那天命預言中的劫數，也有可能應在劍神寶庫上。”
“而且，七千年前，無數強者為了爭奪劍神寶庫而隕落，那確實是一場劫數，再重演一遍也不無可能。”
葉軒從頭聽到尾，解開了很多疑惑，但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確切的說，就連對方都沒有把事情搞清楚。
“看起來滄月海閣的傳承凋零得有點悽慘，算來算去，什麼都算不到。就知道亂猜，一會妖星預言，一會劍神寶庫。若是再讓你們知道些更驚人的秘密，估計又該生出別的想法了。”
楚知秋表情一怔，冷著臉說道：“楚某在修行上確實不如先師，達不到語破天機高度，但葉城主這番譏諷，是否太過了？”
“你覺得過分，那就過分好了，反正我對滄月海閣從來沒什麼好感。”葉軒扯扯嘴角，對他的不悅毫不在意。
楚知秋皺了皺眉，隨即恢復微笑，道：“看樣子葉城主對滄月海閣確實有些偏見，那也無妨。關於虛靈刃，我建議葉城主還是交還我處理比較好，若是劫數降臨，我也好想辦法應對。”
“‘還’這個字你用得不好。虛靈刃從來就不是你的，也不屬於滄月海閣，甚至不屬於劍神寶庫。另外，說那麼一大堆，最後還是想要虛靈刃。說得煞有介事，我差點就信了。”葉軒糾正道。
楚知秋再次皺眉，強調道：“楚某所說的天命預言，絕無虛假。”
“那不重要。就算你所說的劫數真的存在，並且應在睲和瞳身上，那我會替她們擋住。如果應在劍神寶庫上，那也沒你什麼事，自有劍神後人承受。”
葉軒說完起身，向外走去：“如果聊完了，那我出去看看外面打完沒有。”
楚知秋看著葉軒的背影，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忽然想起華嚴給葉軒甄定的天命，一片混沌。
一向上算天命，下算吉凶，突然遇到一個看不透的人，讓他十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