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朝華越發喧鬧了。
神將府門前，聚集了更多人群，吵嚷著讓神將府斬殺妖星。
因為昨夜死了人，引起了軒然大波。
觀星樓上，坐在窗臺邊，可以看到神將府大門外喧鬧的人群。
秦太阿看著外面的人群，道：“引起眾怒了啊。”
葉軒滿不在乎，目光平靜的看著街上的人群。
“你就不擔心嗎？引起百姓的憤怒，這是失道之舉。”秦太阿回頭看一眼葉軒，嘆口氣問道。
“百姓？哪裡有百姓？”葉軒反問。
秦太阿伸手指指神將府大門外的人群。
葉軒輕笑道：“這是一群要麼想出名的，要麼想要錢的。百姓忙著養家餬口，誰會跑到這裡來鬧事？百姓只有活不下去了，還會出事。”
“你倒是看得透徹。”秦太阿倒是不反駁這個說法。
現在堵在神將府大門外的人，要麼是無所事事想出名的江湖武者，要麼就是被人收買過來鬧事的。
“你要是擔心神將府的名聲，我帶她們離開就是。”
葉軒說著看向樓外的喧囂，輕哼道：“明明只是一點小事，只要沾上滿口胡言的妖人就變成了禍事。就像一鍋好燙，掉進了一顆老鼠屎。”
秦太阿啞然失笑：“堂堂滄月海閣的長老，若是知道你把他比喻成老鼠的骯髒之物，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模樣。”
“這比喻很適合他。”葉軒強調道。
秦太阿轉入整體，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龍暝這次的天命預言是準的呢？那個孩子昨晚可是殺掉了一名半步武宗，那麼小的年紀就能殺死半步武宗，長大之後有多可怕，能想象得到嗎？”
“正因如此，我對她們更有信心了。初見之時，她們正被城外百姓驅趕，甚至毆打。但那時候，睲並沒有殺人，驅趕她們的只是一群普通百姓，如果她真的要殺人，朝天門外會死很多人。”葉軒想起那天的事情，如果那天睲殺死了那些百姓，事情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極端。
“那孩子偷學了你的劍法。”
檢查屍體的仵作確認那名半步武宗是死於招式怪異的神風劍法下，因此秦太阿才有此一說。
“只是模仿，靈長生物在幼年期都會模仿見到的事物。我和湘靈練劍的時候，沒有避開她們。”葉軒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是沒想到簡單的模仿幾下，就學會了用劍法殺人。
樓中安靜許久，葉軒突然開口道：“算了，我還是回流雲城吧。繼續留在帝京，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走不了了，事情已經傳到人皇耳中，他要見這兩個孩子。”秦太阿突然說道。
葉軒目光一凝，問道：“人皇想做什麼？”
如果人皇相信了滄月海閣的天命預言，那麼事情會變得非常糟糕。
“你打算做什麼？”秦太阿知道這個曾孫不可能坐以待斃。
“不見，我現在就要離京！”葉軒立即站起來。
“走不了的。既然人皇要見，那就沒人能帶她們走出朝天門。”秦太阿沉聲說道。
葉軒目光漸漸沉下，問道：“人皇會不會賜死她們？”
“如果人皇賜死了她們，你打算怎麼做？”秦太阿不答，反問。
葉軒認真思考許久才回答：“等我武道通天之日，賜死他！”
“你倒是敢想！”秦太阿臉上露出古怪笑容，卻沒有出言訓斥。
這話大逆不道，但真正看透這世間強者法則的人，都明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
如果沒有強者繼位，皇權就是個笑話。
當然，現在的人皇乃是當世強者，大周權柄固若金湯。
“放寬心，從神將府出去的人，沒有我的首肯，即便是人皇也不會隨意生殺。”秦太阿寬解道。
當世神將說出的話，葉軒是信的，所以不介意去見見這位人皇。
……
下午的時候，回到錦鯉院。
葉軒覺得或許應該正式教睲和瞳一點劍法，否則以後再遇到危險，自己並不一定能及時趕到。
不過，在此之前，有些規矩要定下。
葉軒把她們叫到前院。
睲沒穿鞋子，光著腳丫站在院子的青石板上，盡最大努力站筆直，當葉軒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總是這麼緊張。
“鞋穿上，你們從今往後不是野人，有些事情要慢慢習慣。”葉軒指指她的腳。
睲連忙跑回房間，很快就穿著鞋跑出來，和瞳並排站好。
“昨晚的事情，做得剛剛好。以後記清楚一點，不可以傷害普通百姓，這是唯一的底線！”
葉軒說完之後，取出兩把劍遞給她們：“既然偷學了神風劍法，那就練吧。”
睲的手上纏著紗布，昨天晚上被斷劍割傷的，不過她接過長劍的時候，眼中明顯有精芒透出。
於是她們就在院中開始練劍，完全模仿神風劍法過招，學得很像。
只不過，片刻之後，葉軒就發現了讓人驚訝的情況。
睲和瞳打了十幾招之後，四周開始出現虛空波動。
葉軒敏銳的捕抓到了這股虛空波動，凝目觀察。
只見她們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踏碎虛空，從原地消失，下一剎那出現在三丈開外，“當”一聲互拼一招，緊接著踏碎虛空，在院子中來回瞬移閃現。
葉軒見到這情況，立即明白，這對雙胞胎竟然與生俱來穿梭虛空的能力，虛空妖后的血統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根本不需要修煉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怪不得能殺死一名半步武宗。
一套神風劍法練完，兩個人跑回葉軒面前站定。
睲如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瞳有些興奮的微微喘氣，小臉紅撲撲的，就像一個剛剛做完功課，等待誇獎的孩子。
葉軒知道培養天才最好的辦法不是懲罰，而是誇獎。
“練得不錯，作為獎勵，你們可以提一個要求，可以是吃的，或者其他寶物。”
瞳聽到有獎勵，越發開心，但是膽子小，張了張嘴，不敢提要求。
睲推了推瞳。
瞳才大著膽子走上來，張開手抱住腰，口齒不清的喚了一聲：“啊大……”
葉軒沒想到她的要求這麼簡單，不由得有些動容，不過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她們是在山中被野獸養大的，被抓到城中沒多久，對她們來說，自己的懷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