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著苑珏的回答,溫程之神色如常地哦了一聲。

而正當苑珏轉身就要離開時,他又問道:“那這株果樹現在在什麼位置?”

唰!

苑珏瞬間轉身,雙眼變得奇冷無比,他的氣機不經意的釋放,周遭眾人頓時有種強大的壓迫感湧現,立馬全部立定罰站,目光錯愕地看向了苑珏。

他們搞不懂,苑珏為什麼會發火。

苑珏沒有理會其他人,只鷹視狼顧般地盯著溫程之,這種目光看的溫程之狠狠打了個哆嗦,露出懼怕的情緒。

“門……門主,這麼看著我作什麼,我又說錯話了?”

“不該問的別問。”

苑珏看著溫程之的憨態,徘徊在瞳孔底部的怒意才緩緩消散,並冷聲斥責一句,轉身繼續往前走。

氣機一收,眾人身上的壓迫感才消失的無影無蹤,許多人摸著額頭擦下冷汗,滿心費解的竊竊私語。

“門主這是怎麼了?突然之間發什麼火啊?”

“鬼知道,也許是溫程之問了不該問的?”

“渡劫靈果樹,這有什麼不能問的?”

“誰知道了,想那麼多幹嘛,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少弟子七嘴八舌地嘀咕了一番,就沒有人太過在意這個小插曲,唯有溫程之臉色變得陰沉了少許,但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不滿。

其他人則表情各異,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思。

峽谷底部通道狹窄,最窄小的地方只能容納一人穿過。

而這時終年雲霧繚繞,視線極差,也根本看不清前方究竟有什麼。

等到兩百多人真正進入峽谷最狹窄的地方的時候方才發現,這條峽谷的兩側峭壁上,皆是刻滿了跟石林一模一樣的大道神語文字,還有神卜所說的那種先神後裔的專用結界用語……界文。

在此之前,風絕羽在山城的院落裡也發現了那種界文,但數量並不是很多,遠不能跟峽谷裡的規模相比。

“這裡也有界文,苑珏應該沒說謊,此處的確是為了隔絕某種禁忌之物進入才留下如此大量的符文,也許真的是怨龍也說不定。”

風絕羽一走一過,心裡有了幾分猜測。

神卜贊同道:“沒錯了,這些界文有強大的鎮魔辟邪作用,且包含著來自各個紀元時期的滅血咒,是專門對付血脈特殊的妖邪所設的禁忌之陣。”

覺新:“難怪原劍空沒有追進來,他應該是懼怕這些界文吧。”

三人暗中傳音,對黃龍谷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一行兩百多人穿越峽谷就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沒走到盡頭。

過程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遇到心裡預測的各種各樣的危險,但好在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個期間,除了少部分弟子埋怨黃龍谷的幻境發過幾句牢騷之外,沒有人再去詢問苑珏關於峽谷的細節,而他們一邊走著,也在不停的搜尋道路上每一個陰暗的角落,真的是在用盡全力去尋找有關韋伯言的失蹤線索。

時間過去一個多時辰,峽谷依舊給人又遠又悶的感覺,走著走著,忽然有弟子發現了端倪。

“你們看,這裡有灘血跡!”

“在哪?”

隊伍停下,韋遠府等人聞聲跑了過來。

峽谷通道靠邊一側,散落著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石,在旁邊的地面上,發現一灘巴掌大小的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顯然是有一段時間了,而這時有人蹲下來用手指按了按土質,發現還有極其微小的溼潤。

“血跡是最近的,是一、兩天之內,有人留在這裡的。”

兩百多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會不會是韋伯言的?”

“難說啊,只憑一點血跡,判斷不出來究竟所屬何人。”

“你們看,這裡也有零星的血跡,應該是不小心遺落的。”

眾弟子彎腰低頭的到處找,沿著通往峽谷深處的通道,又發現了一些血跡,而且全部都是零星的血點子。

“應該是通往谷內的,門主說這裡沒有其他人,那這血跡是韋伯言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眾人來了精神。

韋遠府和溫鵬齊唰唰看向苑珏。

後者則是乾脆道:“走,跟著血跡往前再找找。”

苑珏皺著眉宇,步伐加快,絲毫不顧茫茫大霧影響視覺,飛快向峽谷盡頭掠去。

眾人也加快了速度。

而這時,走在隊伍最後方的風絕羽反而故意放緩了速度,並用最微弱的神念力量,暗中跟神卜和覺新交流了起來。

“你們兩個感覺到毒瘴了嗎?黃色的大霧有毒嗎?”

三個老雞賊服丹的時候根本沒有把解毒丹藥吞下煉化,他們怕苑珏沒安好心,給出的丹藥是毒藥而不是解藥,就暗中用洞宇力量包裹起來,並將解毒丹含在口腔中卡在後槽牙的位置上。

這樣可以保證,萬一出現什麼問題能把丹藥直接吐出來,不會傷及自身。

而且他們的神念力量以及元神精神力都不弱,霧中有沒有毒,稍加關注就能察覺一二。

聽到傳音問起,二人不約而同也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神卜道:“完全沒有感覺到毒源,苑珏要撒謊,他給我們的絕對不是解讀用的丹藥。”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貧僧覺得苑珏有大問題。”覺新也表示對大霧沒有感覺。

風絕羽磨了磨牙,腦子都有些混沌了。

昨天夜裡見面,說實話給他的感覺不錯,至少苑珏沒有變得像原劍空那樣似人非人似魔非魔,並且他還願意吐露一些關於葬神戰場的秘密。

說是知無不答,一點都不過分。

雖然風絕羽還無法判斷他話中的真假,起碼態度是友善的。

最後苑珏還知道提醒他不讓他摻合到天下曉內部的爭鬥,這算是表達善意了吧。

絕對算了。

可是今天又是怎麼個情況呢?

既然黃霧裡沒有毒瘴,他為什麼要撒謊?

目的是什麼?

風絕羽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無奈只好敦促神卜和覺新小心。

“苑珏撒謊了,還不知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都小心點。”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這個苑珏給貧僧的感覺怎麼是陰嗖嗖的,我太想超渡他了。”

“你未必打得過他。”

神卜白了一眼。

三人暗中交流一番,連忙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接下的時間,兩百多人沿途搜尋,又發現了幾處留有血跡的線索,都是那種零星的血珠,幸虧在場的都是八、九轉的高手,這才沒有被遺漏掉。

而有了這些發現,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些線索都跟失蹤的韋伯言有關。

“發現幾處血跡了?”

“六處!”

“應該是不小心滴落的,不,應該說行兇者壓根就沒想著要小心留下痕跡,他根本不在乎。”

“韋伯言是被人擄走的?為什麼啊?”

“這誰又知道,找就對了。”

有了發現,眾人的精神狀態也不一樣了,一個個幹勁十足,似乎感覺到馬上就能接觸到真相。

就這樣,隊伍的行進速度再次加快起來。

而這次,沒用上一炷香的時間,隊伍就走出了峽谷,來到了一片廣袤的樹林區域。

此地依舊黃霧瀰漫,能見度很低,但由於生長了茂密的參天大樹,地上滿是參差不齊的植被,還有果露在外、盤根錯節的樹根、樹藤,緊密混亂的交錯在一起,這就導致眾人的視野已經不再像在峽谷中時那麼不堪。

只要將神力作用在雙眼上,起碼能看到二、三十米開外了。

視界一下子開啟了,眾人先是鬆了口氣,但馬上又懊惱了起來。

之前峽谷的地勢並不複雜,就是一條道而已,而且路上也盡是岩石碎石,這讓血跡落在石頭上一眼就能辨認。

可在這片廣袤的樹林裡,那要是滴落點血跡,說不準就被土壤吸收了,並且落在了草叢之中,這怎麼找?

線索要斷了?

正當兩百多人因此而懊惱的時候,忽然有人有了新的發現。

“你們看,那是什麼?”

一名趙家的弟子抬起頭,用手指著前方一株參天大樹的樹杈。

明媚的陽光從樹冠的縫隙中多角度透射進來,宛若將這漫山遍野的翠綠鍍上了一層奢華的金衣,而那株大樹的樹杈上,掛著一張泛著血腥味到的“皮”,看樣子好像是人皮,最關鍵的是皮上還掛著一件袍子,半掛不掛地搭在了樹杈的尖端。

那皮是什麼,眾人無法確定,可那件衣物,就真的太熟悉了。

正是天下曉弟子日常穿戴的、有統一制式的長袍。

這種長袍,天下曉每個人都有,全部都是深青色,看著非常乍眼。

眾人一見,嗖嗖嗖,好幾個人飛身而起,跳到樹杈上,一名韋家的弟子順手將上面掛著的皮取了下來。

拿到走裡一看,頓時懵了:“是伯言,它的衣物我認得,看,這是之前在遭遇混沌妖靈的時候留下來的,我親眼看見被混沌妖靈撕開的,就是這。”

“伯言!”

話音剛落,韋伯良悲嚎一聲衝上前去,將皮搶了過來,然後往地上一放,全部展露開來。

眾人不約而同震驚住了,因為他們看見,這副皮囊的模樣竟跟兩天原劍空殺的那位趙家的長老和弟子所留下來的皮囊是一模一樣的。

也就是說,韋伯言也是被跟原劍空一類的噬人怪物殺掉的,且被奪取了血肉生機精華。

“怎會這樣?苑珏,你不是說這裡除了你,就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趙同洲趁機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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