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夜空,打破夜的沉寂,引起了一陣騷動。

幽岟星路從不缺修行者,其中很多都以六轉巔峰的神人為主,在這道叫聲響起的瞬間,風絕羽看到一個個身影裂土而出、一個個高手破空而來。

僅僅眨眼間,紅土高峰便聚集了數十位正在領悟宇宙奧秘的神人。

“哪個不長眼的打擾老夫閉關,別讓老夫逮到,否則扒了他的皮。”

一個處在突破邊緣的白髮老者憑虛而立,目光慍滿憤怒地看向叫聲傳來的方向。

隨後出來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盡皆乘御在飛行神器之上,四下觀望了起來。

“這叫聲太慘了,肯定是誰遇到了危險?”

“仇殺?劫殺?還是遇到了星空神獸?”

“不好說,你們看,此地為何出現瞭如此濃重的詭霧。”

先前老者伴隨議論聲飛來,加入討論。

“不對,老夫從未聽說幽岟星路會出現此等詭霧,此地一定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故。”

老者說完,掉頭就跑,其他人也不願留在詭霧籠罩的圈子內,或發足狂奔、或祭出飛行神器,盡皆逃竄。

風絕羽當然也不傻,這麼多人都害怕詭霧,箇中定有蹊蹺,他肯定不會留下來。

回身時,詭霧範圍之外的荒原近在咫尺,眾人一路狂奔了一會兒,卻發現居然無法逃出詭霧地帶,這使得不少人只好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間或發出質疑和恐慌的聲音。

“怎會?這詭異範圍就這麼大,我都能看到外界,為何出不去。”

“難不成遇到了鬼打牆?”

“少放屁,你見過鬼打牆是這個樣子的,一定是詭霧有問題。”

吵雜紛亂的聲音四處迴盪,更加助漲了周遭恐慌的氣氛。

風絕羽跟兩個青年、一名女子往同一個方向跑,奔襲足足半刻鐘,發現自己仍在詭異當中。

而這時,身後再次傳來慘叫聲,伴隨叫聲的,還有一抹妖異的血紅光束竄起老高,但很快又銷聲匿跡,不過荒原上又出現了一股不算刺鼻但絕對能清楚聞到的血腥味。

“是血!誰死了?”

兩個青年驚恐回頭,卻只能看見大霧茫茫,根本看不到遠處。

二人身邊的女子只有六轉上境的修為,相較於風絕羽和其他二人修為略低,此時她嚇得花容失色,連繡鞋都在無意當中跑丟了,赤著一對玉足踩在冰涼的飛劍上,茫然四顧地張望。

那張還算清麗的臉蛋,不知不覺掛滿了晶瑩的汗珠,打溼了垂掛在臉頰的兩綹黑髮,緊緊貼在滑膩地面頰上。

“往反方向跑!”

一個白衣青年聽聲辯位確實了叫聲傳來的方向,扭頭往反方向跑,說完便逃之夭夭。

他的同伴是一個黑袍青年,精幹消瘦,行事果斷,不等白衣青年話音落下,人已經掠出十丈之外。

風絕羽自然也不慢,動身時,他催動體內真神力湧入飛行神器憑渡之中,憑渡浮空遠離地面其雙腳穩穩踩踏神器之上,猶如滑翔一般,快速遁出數丈之外。

最後是那女子,此女怕是嚇破了膽,動作稍有遲疑落於三人身後,不過速度也很迅捷,只見她戰戰兢兢從袖子裡取出一塊手帕祭到頭頂,手帕潔白,上面繡有紅色豔麗的梅花一朵。

將此帕祭出,梅花瀰漫出一條條紅色的觸手將其妖嬈的嬌軀包裹住,然後宛若憑空出現一片片通明的紅色花瓣飄揚而起。

藉著這件寶物,女子居然可以在任意花瓣中穿行,猶如穿過一扇扇紅色的花門,怪異地很,也快的很。

就這樣,在這片荒原之中,至少五十多個前來悟道的修行者各憑本事,四處逃竄,他們用的神術、寶物皆是五花八門,令風絕羽大開眼界。

但逃出數里之後,他們還是無法遠離這片被詭霧籠罩的地帶,而更多的慘叫聲也接二連三地傳了過來。

每聽到一聲慘叫,都會伴隨著一道紅光湧起又快速消失,空氣中的血腥氣味愈發濃郁了。

此時的風絕羽已經遙遙領先黑白衣青年和梅花女子,四人相距並不遠,可以很清楚看見彼此臉上的驚容。

就在這個時候,濃重的詭霧裡陡然有什麼東西飛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白衣青年的腰腹。

白衣青年正全力飛奔,完全沒注意自己被那樣東西盯上,突然腰腹一緊,心中大駭,低頭一看,恐慌的大叫起來。

“二弟,救我。”

白衣青年扯著喉嚨一喊,立刻驚動了正在逃竄的風絕羽等人,三人幾乎下意識回頭看去,便見那白衣青年彷彿被什麼東西拉扯著飛快後退。

黑衣青年停了下來,風絕羽也停了下來,那女子嚇得花容失色,又往前飛了一段距離才站在了一道土坡之後,凝視望去。

此時的白衣青年雙手翻手結出數道法訣,懸掛在右腰側的空間法袋也是頻頻閃爍著催動神力的光華,並飛出了兩把極為鋒利的青色利刃,在他的腰腹處橫切豎斬數下,結果傳來的都是鏗鏗金鐵交鳴的聲音,並且時而伴有火花跳射。

風絕羽目光一凝,看向白衣青年的腰腹,只見纏住其人的竟是一截枯乾虯結的樹枝。

那條樹枝由數條枝幹組成,神似一隻枯乾冷硬的大手抓著白衣青年的大手。

青色利刃在樹枝上切砍不知道多少下,結果樹枝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堅韌程度堪比上品神器。

不僅如此,那樹枝力量極大,任憑白衣青年如何掙扎就是扯不斷,其中樹枝還分出一根枝叉,一頭尖銳通著黑色的幽芒,已經悄悄地遞到了白衣青年的腦後。

“這是什麼?”風絕羽不由心悸,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與此同時,那女子也看到了樹枝枯手,嬌容發白。

唯有黑衣青年,瞳孔擴張,如同見鬼,指著白衣青年喊道:“大哥,小心腦後。”

白衣青年神情明顯一滯,就要回頭,但剛有轉頭的動作,那叉分出來的一節樹枝猛地甩到筆直,彷彿化作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噗嗤一聲,從白衣青年的後腦下方穿刺而過,再由其右眼中穿刺出來。

刃鋒銳利的樹枝血淋淋出現,帶起一抹妖異的血紅之光,鮮血如同井噴一般從白衣青年的眼眶中激射而出,更冒出絲絲白氣。

那白氣不是別物,正是白衣青年的神念力量,追根溯源即是元神之力。

白色氣流如絲般混合著血珠肆意飛灑,濃重的血腥氣味迅速瀰漫,很快,那白衣青年本能抽搐了起來,身體迅速乾癟了下去。

而那枯手和樹枝則如同吸收了養分了一般通體鮮紅,更有一道道紅光自在枯手和樹枝中向後流動。

沒過多久,白衣青年的腦袋一歪,氣絕身亡,而他身體的血肉,則是被樹枝一點點抽走,最後只剩下一張乾巴巴褶皺的皮套著染血的衣物掉落在地上。

白衣青年遇襲身死的整個過程,風絕羽三人都看在眼裡,這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發生的極快,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個呼吸就已經完成,令得那黑衣青年連去救援的時間都沒有。

就這樣看著,三人終於意識到之前聽到的那些慘叫聲是從何而來了,分明是那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怪手殺人時留下的痕跡的。

那怪手太過可怕,殺六轉巔峰神人猶如屠雞宰羊,再加上有詭霧相助……等等,詭霧?

風絕羽忽然想起此前遇到的那位衡天宗的巡查使華松寧說過的話。

華松寧提到過,最近在紅土高峰附近一帶,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株幽泉樹,時而出現殺人,此樹極為詭異,慣會釋放霧氣迷人心智,再伺機殘害修行者,讓自己勿必小心。

一千塊中品神石的好處費不是白給的,這裡就是紅土高峰附近,幽泉樹這不就來了?

風絕羽打個了機靈,扭頭就跑。

看過幽泉樹殺人的橋段,風絕羽敢肯定,此樹絕非可以力敵的存在。

試想一下,一截破樹枝就能破開一個六轉巔峰強者的防禦輕而易舉穿殺頭顱,足見此樹邪門地很。

而且那枯手分明就是幽泉樹的一部分,連其本體都沒有出現,就能輕易殺人,天知道此樹還有什麼其他可怕的能力。

風絕羽不再多想,全力催動憑渡神器向遠處逃竄。

梅花手帕的女子和黑衣青年反應也不慢,二人在白衣青年氣絕之前就已經動身了,只不過那枯手距離黑衣青年要近一些,殺完了白衣青年,下一個目標就找上了他。

譁!

地表的土層翻動,宛若靜謐的河水流淌,裡面不知道什麼東西飛快掠過,很快追到了黑衣青年身後。

黑衣青年與女子是同一個方向,二人跟風絕羽保持在同方向相距不足五丈的水平線上,聽到身後有異動,黑衣青年大驚失色,埋頭狂奔,可那土層翻動的速度還要更快,眼看著近了,黑衣青年額頭佈滿大汗。

就在這個時候,黑衣青年看到了前方距離他不遠處的梅花手帕女子,其人目光一凝,一邊飛奔一邊將一隻寶盒祭了出去,那寶盒在法訣的震盪下應聲開啟,彈出一隻泛著寒光的銀球猛地向女子背後激射而去。

“留下吧,給我當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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