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澐城地下,跟著密集如織的人流來到飛舟正中央時,只見一束束筆直的白霧光柱從頭頂垂落而下。

飛舟甲板正中央,大量神人等待離開飛舟,排成數十條長龍,逐一走進那白霧光柱之中。

隨後風絕羽便是看到,那被光柱籠罩的神人紛紛變成白光沖天而起,轉眼消失不見。

飛舟並未離開地底空間廊道,而是利用當地結界將神人從飛舟上傳送出去,光是這樣的陣法佈置,想來手筆和花費都小不了,果然不愧是神界的重城之一。

風絕羽來的時候就打聽過了,這飛舟極為特殊,不能離開空間廊道太遠,否則會有更大的消耗。

而像他乘坐的飛舟,一次費用需要五十塊中品神石,一般沒有足夠積蓄的普通神人根本消費不起,可也別看他貴,這飛舟還是裝滿了足足兩萬人,由此可以看出,神界的人口密度也相當的恐怖。

一個彙集了道乾界域極小地帶的位面的陸府城就能引來如此眾多的人流,倘若是那些真正大規模的位面,那該是何等壯觀的場面。

唏噓時,終於輪到了風絕羽,他學著其他神人的樣子站在白光之中,很快被一股無形的浮力帶起,伴隨面板傳來一絲絲灼熱之痛,身體化作一道流光直衝而上。

“這有點類似傳送陣法,但比前者要粗糙野蠻許多,興許是為了節省資源才會對身體產生一些無傷大雅的傷害。”

剛剛面板傳來的一陣灼熱刺痛,讓他觀察出結界陣法的本質,以其強大的陣道修為基礎自然可以看出,那空間廊道雖然極致深奧玄妙,可下船時佈置的傳送陣法卻是粗糙無比。

有點像引力術神通那般,強行將人從飛舟上轟趕出去,絲毫不注重體驗感。

當然,有可能是因為泫澐位面的勢力覺得這一點不重要,但本質上卻是能節省大量的資源。

從陣法的角度來看,越是粗糙的陣法、功能越單一反而越容易節省耗材,有點投機取巧的意思。

只不過上船下船的人也不在意,但個別人士還是禁不住在發牢騷。

風絕羽看見他前面有兩男一女,也不知道哪個位面的神人修行者,穿過結界落地之後,其中一名少年就啐了兩口唾沫。

“奶奶的,這泫澐位面的主事者越來越不靠譜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傳送結界,居然不經常修繕,每次傳送的時候都好像被火燒過一樣,一點也不爽。”

另一個同行的女子也滿腹怨氣:“空間飛舟的傳送結界並非一向如此,可有一點你沒說錯,這主管空間廊道的人多半是剋扣了修繕資源中飽私囊了,不過衡天宗那些高高在上的強者可不會在乎這點小紕漏。”

“所以啊,我們這些沒有名氣的神人每次都要吃一番苦頭,白花了五十塊神石了。”少年心中怨氣不小。

只有那中年,聽完二人發的牢騷神色嚴肅地警示道:“行了,區區灼膚之痛都忍不住,還談什麼證道天神,少發牢騷,讓衡天宗的人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少年看起來很怕中年的樣子,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其他方向也有類似不滿的怨言,但大多也就是發洩一番就不了了之了,儘管是件非常稀鬆平常的小事,可風絕羽卻能感覺到,衡天宗在泫澐位面說一不二的地位。

“那小廝說的沒錯,在泫澐位面,衡天宗就是真正的天。”

思忖間,隨著人流來到了地面,扭頭一望,此地是一個巨大空曠的廣場,廣場上設施簡陋,只有天干地支十二個方位座落著十二座數丈高的破舊石碑,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陣紋以及神語烙印,散發著明暗不一的白色光華。

這想必是傳送結界的陣基所在,從石碑的老舊程度可以驗證,適才那傳送結界確實粗糙得不行,已經到了維護修繕的地步,可每座石碑下方除了有兩名身著輕甲的修士把守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主事之人。

這樣的輕甲修士正好二十四人,個個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目不斜視,甚至還流露出對廣場喧囂極為厭惡的表情,而當有人一旦靠近石碑的話,他們便會馬上出言斥責,動不動就喊一個“滾”字,惹的迎來送往的神人慍怒懊惱,卻又不敢跟他們大聲理論。

由此風絕羽聯想到在西界的時候,金鐘君的府邸曾經迎來了東界的一些強者,跟那時一樣,擁有絕對實力和權威的使者跟這些守衛一樣不可一世。

“當真威風啊。”風絕羽感概。

隨著人流離開了空曠的廣場,沒走多遠,他們這些從飛舟上下來的其他位面修行者便被城市車水馬龍的喧囂聲驚呆了。

正對廣場是的一條寬廣的大街,青石鋪地,樓屋林立,如織的行人走在大街上密集如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並且一眼看不到盡頭。

寬敞的大街上除了行人之外,還有神駕牛車,有的金碧輝煌、有的略顯簡陋,時不時還會有人牽著幾丈高的巨獸從街道上走過,引來人群的喧囂。

大街的兩側到處都是敞開門做生意的鋪面,藥廬、丹舍、武器鋪子、神料屋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些鋪子裡的東家派出鋪子裡的小二將一些舊物拿出來甩賣,引來人群圍觀,傳出震耳欲聾的討價還價之聲。

如此城池,遠比天罡城繁華的多,而且光是從是街邊走過目光所及地攤上的寶物,品質也相對高階,遠不是天罡門可比,由此可以看出泫澐位面要比神靈界更加具備神城的潛質。

匯入熙熙攘攘的人流,風絕羽沒有急著去辦私事,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融入神界的氛圍,他需要好好遊覽一番。

沿著大街走過,風絕羽還刻意抬頭看了看天際,這城中的氣候如常,但在高空之中,隱隱有著厚重的水氣瀰漫,就連天上的雲朵都顯得如水般柔滑,瀰漫著重重水霧。

風絕羽從謝祭生那裡聽說過,泫澐位面乃是水行源氣最為濃郁之地,倘若誰是專門修煉水行本源的人,在這會有更好的發展,只不過真正水行源氣濃郁的地方,已經被衡天宗霸佔了,其他地方的水行源氣雖然濃郁,卻也只比其他地方強上一點點。

“道友,你這神器怎麼賣?”

走到大街中段,風絕羽聽見有人詢價,一時好奇停了下來。

在道路左側擺著一個攤位,攤位後面是一間名為奇珍閣的商鋪,擺攤位的人是商鋪中的老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修為談不上有多高,大抵三轉神人境界,但氣質非常特殊,眼高於頂。

這個攤位圍著七、八名路過的神人,攤位上擺著一口道劍,通體晶瑩如鑽石,毫不掩飾散發著璀璨的光華,一看就是好東西,至於此劍的靈氣也十分出眾,讓人看上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中品神器,四條道痕!

風絕羽瞳孔一張,決定湊湊熱鬧,當他剛剛靠近時,就聽那老闆回應前者的詢價道:“不賣,此劍只可用道藏來換。”

“用道藏換?”

一句話,讓許多感興趣的神人打了退堂鼓,紛紛覺得不值。

到是有兩人留了下來,其中一人問道:“怎麼換?”

看起來是個富有的傢伙。

老闆道:“此劍換一千枚神闋靈鮮,或神化道途的珍貴道藏,閣下若有道藏,可拿出來一觀。”

“去你鋪子裡。”

即使在修行文明發達的泫澐位面,道藏也是稀罕物,詢價之人似乎怕財富露白不敢張揚,申請去鋪子裡定價。

老闆倒也沒有拒絕,只帶著那人離開,但道劍卻留在了攤位上沒有拿走。

風絕羽看著好奇,難道老闆就不怕有人將道劍偷走嗎?這車水馬龍的,人多眼雜,誰敢保證沒有樑上君子。

他正想著,旁邊一位少年問出同樣的問題:“師尊,這劍就擺在這了?不怕被偷嗎?”

與少年同行的老者笑道:“誰敢?此乃衡天宗的都城,光是明面上的巡市守備就有近萬人,暗哨不知道還有多少,誰敢在這鼠竊狗偷,一旦被發現,就會被丟進星空深處處死。”

果然,沒人敢動道劍。

過不多時,老闆和客人回返,交易似乎沒有達成,詢價之人戀戀不捨的離開。

風絕羽掃了一眼,也徑直離開。

一千枚神闋靈鮮,那可是將近十萬年的修為,誰會傻到用來換中品神器,這中品神器只是過渡,哪怕威力再大,更替的也會很快,若是有天賦的強者,四處尋找道藏,幾萬年的時間道劍更配不上他了。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繁華之地的物價是極高的,但也不排除,此劍有更大的用途。

風絕羽沒有問道劍的來歷和威能,徑直離開了攤位。

在城中逛了有一個多時辰,風絕羽決定先去辦正事,他身上有在道途中從夜魔天才中劫掠的戰利品,除了道藏外,大多東西自己用不上,正好趁這次機會賣給渾寶樓,聽說那裡口碑不錯,斷不至於出現黑吃黑的情況。

想罷,風絕羽就準備去打聽渾寶樓的方位,可還沒等找人問,一個老頭便撞進了他的懷裡。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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