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冠楓林西百里外的山頂上,褚祥淵披著一件破破糟糟的黑色雲紋大氅,神態萬分疲憊的坐在了某塊突起的岩石之後,在萬分警惕和查探之餘,緩緩的運起了自身的本源神力,躲在暗處悄悄練氣打坐調整氣息,很快進入了忘我之境。

距離岩石大約百步之外,風絕羽半彎著腰身緊緊盯著岩石,紋絲不動,一雙眸子充斥著煞氣和緊張。

對於這場逃殺之戰,他雖然在腦海裡模擬過各種各樣的情形,可謂做到了準備充足,但真正面對褚祥淵這樣身手實力絲毫不壓於陌西城的高手時,仍舊無法做到真正的底氣十足。

此刻的他,全身緊繃僵硬,體內雖有一股沛然澎湃的神力,卻始終無法運轉流暢,似乎不遠處那個還沒有發現他的仇敵身上,有著一股難以言喻威懾之意,從始至終都在扼制他的氣機流動。

“不急,不急,李嫣婉還沒來,再觀察觀察。”風絕羽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失去冷靜,但他越是這樣想,額頭上的汗珠便越是控制不住的順著臉頰滑下。

躲在暗處靜靜的觀察了片刻,風絕羽開始覺得手腳發麻,真是廢物,緊張什麼。

他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儘量緩解內心的壓力,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讓為之恍神了一下。

從風絕羽的這個角度,並不能完全看到褚祥淵全部,由於後者是背對著他,所以他也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臉色。

但褚祥淵這麼一咳嗽,身體輕微的顫抖的兩下,卻讓風絕羽清晰的察覺到,流轉於褚祥淵體表的神力本源,出現了剎那間的凝滯和虛弱。

“他受傷了?”風絕羽暗中愣住,腦子稍微轉了兩下,心下便不由狂喜起來。

“褚祥淵跟柳關約定的日子是在三天以前,可他並沒有準時赴約,果然是被某些事情難的難以分出手腳,如今看他咳嗽的樣子頗為厲害,想必是因為內傷加劇所致,難不成這三天來,他遭遇了難纏的對手?”

“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以此人對我的恨意,豈會不在狀態最佳之時提前過來設伏,看他的樣子,似乎覺得赴約的時間已過,內心比較焦急,方才會匆匆趕到此地,而且他沒有馬上聯絡柳關,恐怕也是想歇息片刻,調理好內傷再與柳關合謀設伏坑殺於我。”

風絕羽的頭腦靈光的很,根據褚祥淵身上微弱的神力變動訊號,便把這幾日褚祥淵的遭遇猜了個七七八八。

想到此處,風絕羽忍不住暗自慶幸起來:真是老天開眼,這惡人自有惡人磨,終究還是讓自己逮到了機會。

“趁你病,要你病,沒啥說的了。”

激動的攥了攥拳頭,風絕羽內心中的緊張,因為褚祥淵狀態不佳,驟然化作了無窮的動力。

念頭閃過,他飛快的輕喚躲在天道珠內的吳戰廣道:“吳兄,吳兄,我們的機會來了。”

“來了?是你的仇家嗎?準備動手嗎?”正自在天道珠運轉周天的吳戰廣睜開了雙眼,情緒也是無比激動道:“有機會下手就下手,別跟他客氣,有為兄在,你大可以放心,大不了,打不過咱們可以跑。”

“跑?這次還不知道誰跑呢?他受傷了。”

“哦?”吳戰廣聽到此言眼前頓時一亮,旋即不用風絕羽安排下文,立馬請纓出戰道:“那還有什麼說的,聽為兄的,趁他前病要他命,無需多思。”

“我也是這麼想的,嘿嘿。”兩個人想到了一塊,風絕羽陰測測的一笑,語氣依舊沉穩老辣道:“不過機會只有一次,我可得把握好,吳兄,你聽我的,待會我把天道珠境門開啟,你可以隨時隨地的出來,不過要聽我的號令,只有我喚你的時候,你才可以出來,爭取一鼓作氣,拿下這個老東西。”

“聽你的。”吳戰廣性格豪放粗獷,言語間沒有什麼廢話,點頭就應承了下來。

“妥了。”

風絕羽回了一句,內息不安分的湧動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腳下襬放的三具屍體,深吸了口氣,雙手托起柳關的屍身,在內心默數了一、二、三,三個數字,卯足了力氣,將屍體狠狠的朝著那塊岩石後方擲了出去。

“喝!”

雖然是一具死屍,但對於風絕羽而言,這將近兩百斤的重量根本算不得什麼,其雙臂孔武有力,又是在蓄勢已久的情勢下發動,卯勁兒一拋,儲存完好的屍身的如同一道人形暗器,帶起一團黑影,呼嘯著砸向岩石後方的褚祥淵。

“什麼人!”

正全神貫注調息的褚祥淵,周天運轉正自關鍵時刻,莫名聽到腦後狂風作響、破空之聲突兀出現,幾乎本能的停止了功法運轉,並下意識的揚起了右臂,五指併攏狠狠的朝著身後拍出了一掌。

這一掌帶著凌厲無匹的勁氣,宛若摧魂斷魄一般,啪的一聲,正好打在了柳關的屍身上。

當掌勁撞在沉重的屍體時,褚祥淵方才察覺出一絲絲的不妥,只不過他此刻沒有回身,自然看不到偷襲自己的東西是何物,但冥冥中從勁氣回饋過來的感覺讓他略微有些疑惑,但他沒敢多想,怕偷襲自己的人佔據了主動,一掌揮出之後,掌勁還沒有全然爆發,他立馬騰身而起,儘快遠離了“是非之地”。

多年來積累的恩怨,在此刻瞬間爆發,褚祥淵一掌揮出,掌勢遇狂風瞬間爆發出強大無匹的氣勁,在陣陣青光閃爍之下,柳關的屍體頓時被其一掌拍在小腹位置上,強大的勁氣將毫無武裝的屍身打穿了一個窟窿,鮮血和內臟稀里嘩啦的從屍身裡噴了出去,將面前的岩石染的血紅一片。

“褚祥淵,你太過分了,你恨我就衝我一個人來,殺柳長老幹什麼?”

風絕羽一看計成,一腳掀飛唐律的屍體,狠狠的踢到了遠處,身邊只留下了餘凡的屍身,同時往三具屍體內注入了一絲絲的生命氣息,如此造成了柳關、唐律、餘凡被褚祥淵一一擊殺的假象,這才從暗處飛出,衝著遠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褚祥淵喊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他的聲音洪亮,氣貫雲霄,即使遠在百里之外,都能聽的清晰無比。

而此時已經帶著人進入高山三十里範圍內的李嫣婉聽到群山之間的迴音,頓時愣在了原地。

“什麼情況?誰在喊話?”

“褚祥淵?是那個紫陽星的褚祥淵嗎?什麼意思,誰殺了柳長老。”

“褚祥淵殺了柳長老,這……這都哪跟哪啊……”

“……”

一行尾隨李嫣婉的寒山宗弟子此時也已聽到了群山之間風絕羽的迴音,一個個呆滯起來,全部抬頭四下張望。

走在最前頭的李嫣婉咬了咬銀牙,她知道自己來晚了,沒有讓眾同門親眼看到柳關死在褚祥淵手上的一幕,心下不由焦急起來,突然加快了腳步,乘御著飛劍,朝著三十里外的山頂上飛去。

“出事了,在那邊……”

李嫣婉雖然長的明豔動人,但她並非只是一個繡花枕頭,一些暗地裡的勾心鬥角,玩的非常得心應手,否則像她這樣在宗門毫無背影、沒有靠山的孤僻之人,是不可能活到乾坤境這樣的修為的,而她的智商也在之前偷偷傳訊風絕羽時,全然體現過了。

知道風絕羽已經實施了計劃,而自己沒有及時趕到,心下雖然焦急,但她卻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連忙指著高山的方向,一馬當先的飛了出去。

出事了!

這三個字可以有很多方位的解釋,而結合此前風絕羽的喊聲,即使寒山宗的弟子當中不乏心思靈巧之人,在這突然出現的異變之下,也不可能想到其它的可能,只能片面的認定,褚祥淵和柳關遭遇上了,而且還發生了意料不到的大事。

種種念頭在眾人腦海中閃過,一道道靈光法器相繼飛起,寥寥數人,紛紛化作長虹飛去。

高山之顛,褚祥淵被突然出現的風絕羽弄的一愣,空山迴響,隆隆聵耳,褚祥淵當場蒙掉了。

他知道自己錯過了赴約的時間,但怎麼也想不到,柳關在風絕羽面前早已露出了馬腳,並被其所殺,他看著地面上殘破不堪、鮮血淋漓的屍體,一時間腦子有些沒有轉過來彎。

不過以褚祥淵的睿智,自然不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短短三秒鐘過後,褚祥淵的目光陡然凌厲了起來,瞳孔中噴薄著濃濃的恨意和怒火,大聲咆哮道:“風絕羽,你栽贓我?”

站在岩石數十丈開外的風絕羽揮指挑掉了頭上盤結著玉釵,將頭髮披散了下來,咬牙又在自己身上割了兩劍,弄成傷重的模樣,嘴角陰測測的一彎,戲弄道:“呵呵,褚祥淵,沒想到吧,你跟柳關合謀算計我的事,已經露了,柳關已經先你一步見了閻王,而你很快就會下去見他了,哈哈,老傢伙,你不是想殺我嗎?現在還有機會,來啊。”

風絕羽冷笑了一聲,突然掉頭朝著紫冠楓林方向遁去。

“風絕羽,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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