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客居通往嘯月大殿的廣場上,一層層石階宛若天梯,万俟弱水走的異常沉重。

自從昨晚妖檀現身,跟她說了那許多的話之後,她便無比頭痛了起來,雖然如今風絕羽已然迴歸,自己馬上便可以跟他進行友好的磋商,但等了兩年的時間,卻並沒有令她的心情興奮歡悅,反而心情更加沉重、更加糾結。

万俟弱水不知道是怎麼進入大殿的,也沒想好究竟怎麼去說出自己的心事,直到她看到了殿內那寥寥無幾的幾個女人,不知為何,內心湧現出一股異常憤怒的情緒。

想到師父在外顛沛流離的躲避陌西城的追殺,万俟弱水便越是覺得那坐在殿前掌控靈洲的俊逸公子面目可憎。

“還真是你。”

万俟弱水沒有到來之前,風絕羽承受了一段超長沉默的折磨,上官若夢幾美出現之後,扔下一句話,便如同商量好了的跟他玩起了冷戰,任憑他百戰解釋,四美也一個字沒提,似乎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出現。

瞳兒心思簡單,總覺得風大哥的行徑背後藏有莫大的苦楚,但因為幾位姐姐同仇敵愾,自己也不落得個背信棄義的下場,便順著上官姐姐的心思來了。

直到万俟弱水進入大殿,尷尬的氣氛方才被打破。

風絕羽帶有怨氣的哼了一聲,為免讓人覺得心裡有鬼,巴不得跟万俟弱水說個一清二楚,張口便問道:“万俟姑娘,你究竟幹了什麼?讓我的幾位夫人誤會至深,來來,你快把話說清楚。”

四美望著万俟弱水,一聲不吭,只有紅杏夫人兩眼望天,事不關則的等待下文。

万俟弱水環顧大殿,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適才想到師父如今的處境,一股怨氣莫名滋生,但她畢竟是名門大派出來的貴主,自然不會學著市井潑皮一樣破口大罵,她保持著一份輕柔、一份大方,淡淡道:“風副宗主,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說。”

“……”

大殿氣氛瞬間變得陰鬱起來,風絕羽都能感受到身邊幾道利劍般的目光試圖將他分屍無數塊。

他額頭冒著冷汗,故作不知的盯著万俟弱水道:“如今殿前都是風某身邊最為親近之人,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說。”

万俟弱水環視大殿,承受著一道道帶著濃烈醋意的目光漠視,緊緊的咬住了貝齒。

她的最終目的是想讓風絕羽向陌西城進言,希望陌西城不再因為冰海一事追究薩都剌的責任,但這話若是單獨見面,她還可能說的出口,可若是擺在臺上面上弄的人盡皆知,就很影響花雨齋的名聲了。

只不過今日殿中的人並不多,還都是風絕羽身邊之人,万俟弱水也察覺到,若是自己不開口肯定也不行,於是再三糾結之下,她猛然間彎曲雙膝,深深的施了個大禮道:“弱水厚顏,想請風副宗主幫忙救救家師。”

此言一出,大殿內壓抑無比的空氣,驟然消散了許多。

殿前的紅杏夫人皺了皺眉,眼神閃過意外的情緒,似乎這般結果,跟她所預知的部分有很大的出入。

上官若夢、怡冰研、李瞳兒、司馬如玉皆是一愣,旋即不約而同的看了風絕羽一眼,也很好奇的猜測這大世第一美女的來意。

上官若凡也是眨了眨眼,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節。

雖然眾人對万俟弱水的來意變得有些迷糊,但是風絕羽心裡卻是清楚的很,無論如何,剛剛四位夫人的強大壓力已然散去大半,他心中總算長出了口氣,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變得陰沉了起來。

後背放鬆的靠在副宗主的寶椅之上,風絕羽眼神玩味的打量万俟弱水,也不理會眾人的疑惑,語氣輕佻道:“万俟姑娘,當年令師夥同了北疆眾多修行強者兵壓兩川口,致使冰海傷亡慘重,這件事是你親眼所見,正是因為北疆各宗的無知,才導致了陌帝尊損失慘重,你覺得陌帝尊會放過令師嗎?”

風絕羽用了一句反問,隨後道:“就因為幾個屑小的從中挑撥,與世隔絕的冰海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莫說是陌帝尊,此事換作風某,也不會輕易饒恕當年的一眾罪魁禍首,更何況,風某隻是曾經在陌帝尊座下盡過一份心力的外人,連半個冰海之人都稱之不上,你覺得陌帝尊會因為我一句,就如此輕鬆的摒棄前嫌嗎?万俟姑娘,你是否把這件事想的過於簡單了些。”

風絕羽冷冷的哼了兩聲,四美一看這兩個人說的並不是什麼情愛糾葛之時,一時間有些意外,便全都閉上嘴不再開口了。

万俟弱水保持著屈膝欠身的姿勢,一動未動,抬起頭露出她那張足以驚豔九界山的絕世容顏道:“風副宗主過謙了,誰不知當年在冰海,是風副宗主以一人之力,擋下了北疆各宗的聯手挑釁,從而大大減少了冰海的傷亡,陌帝尊對風副宗青睞有加,這是冰海人盡皆知之事,弱水相信,就算風副宗主的話無法左右陌帝尊的決定,依舊可以讓老人家多加思忖。”

風絕羽放下雙腿,將雙肘壓在雙膝上,身子前探,戲謔道:“万俟姑娘,還是那句話,你高看了,請恕風某不能答應此事,再言之,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令師能做出那般助紂為虐的蠢事,就該知道,終有一日,會有一報還上一報。”

万俟弱水嬌軀都在顫抖,她本就不是個擅長詞鋒之人,哪裡是風絕羽的對手,但此刻她的心意十分堅定,目光注視著風絕羽的雙眼片刻不放。

“好一個冤有頭、債有主?這麼說風副宗主不會幫這個忙了?”

“你覺得呢?”風絕羽冷冷一笑,後背往椅子上一靠,心想,你們北疆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打著正義的旗號胡作非為,現在知道得罪人沒有好下場了,早幹什麼去了?求情?求你個大頭鬼!

感受到風絕羽決然的心意,万俟弱水由暗怒間臉色變得潮紅,她緊緊的咬著牙關,起身道:“好,既然風副宗主不答應,那就休怪弱水無禮了,風副宗主,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可是清楚?”

求情不成,万俟弱水就準備玩個脅迫的戲碼,畢竟這件事她考慮了很久,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也不算口齒伶俐,頂多算籌謀已久。

只是這番話說出來,很容易讓人誤會。

本來從二人對話中聽出別的味道的四美驟然一聽,冰冷幽怨的表情就再度於嬌美的面孔上起伏波動了。

但這個時候,風絕羽根本不會怕,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風絕羽眯著眼睛輕輕挑了下眉毛道:“我做了什麼,自然清楚,怎麼,弱水姑娘是想要挾本宗嗎?”

万俟弱水雙眼都快噴出怒火,只是從小養成的規矩促使著她沒有像潑婦一樣跟風絕羽當場詞鋒激烈的狡辯,但這位大世第一美女也不是一個好惹的貨色,她面色一沉,咬著牙就要跟風絕羽辯個是非黑白,至於怎麼說,她早就想好了,不怕風絕羽不就犯。

只是万俟弱水剛要開口,坐於殿中的眾人便感覺到嘯月山響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這道轟鳴,令得整個山頂為之一顫,震的大殿的天花頂稀稀落落掉下大量灰塵。

“轟!”

“什麼情況?”

風絕羽為之一怔,紅杏夫人和上官若夢等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殿外。

包括万俟弱水在內,眾人的神識一下子飛出玄竅,衝出殿宇,很快,眾人便感覺到,在嘯月山門附近,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正緩緩瀰漫開來。

“若凡,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紅杏夫人冰冷的眸子射出兩道凌厲的寒光,話說嘯月宗自從滅了聖龍山之後,連續兩年的時間,已經沒有人敢在靈洲如此大膽的在嘯月山門鬧事了。

就連那些不遠萬里前來挑戰風絕羽的大世強者榜高手,都不敢在嘯月宗為所欲為。

令諭下達,上官若凡飛速掠向殿外,人還沒到殿前,就看見德子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宗主,副宗主,出大事了,外面來了個高手,揚言要見副宗主,看樣子,似乎是有備而來,剛上山就打傷了本宗數名守山的弟子。”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上官若凡怒罵一聲,喝問道。

德子道:“說是叫什麼凌雍贊,是皓元凌家的人。”

“什麼?”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風絕羽。

風絕羽一聽是凌雍贊,下意識就覺得琅玉迷境的事東窗事發了,他目光陰冷的掃了一眼殿前的万俟弱水,不需要說話,一切意思全部藏在了目光之中。

而這時,万俟弱水反到靈光一現,似乎有了底氣,道:“風副宗主,你難道不想出去瞧瞧嗎?”

“他是衝著我來的?”風絕羽眉毛微皺,一時間有些氣惱非常,同時又很糾結了起來。

“是與不是,風副宗主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万俟弱水邁了個關子,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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