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聞聲走過去，只看到，大殿深處，一張竹床。
此刻竹床上，斜靠著一道身材佝僂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早已經是化作骸骨，看起來幾乎是隨時可能散落。
而在枯瘦老人手骨之中，卻是握著一塊龜甲。
那龜骨上，刻畫著四行小字。
並非是現今時代的字型，而是有些古老，與現今時代的字型，相差不小。
“四方開！”
“天路現！”
“踏天路！”
“唱詠歌！”
盤古靈唸了出來，撓了撓頭，並不明白。
歸一一臉無奈。
“你這源火集合體，被你養傻了……”
牧雲更是無奈。
怪我嘍？
“四方開……”
牧雲呢喃道：“四方天門！”
他記得，無盡古帝與他提到過四方天門。
似乎，諸多古神、古帝，在等待著的，都是四方天門。
而四方天門，與神帝之道，又有很大的關聯。
“四方天門開啟，天路呈現……這說的天路，應該是神帝之路吧？”
“成就神帝，便是天，是主宰一切的存在……”
“踏上天路，成就神帝，載歌載舞……”
“或許這就是那些稱號神、稱號帝心中所想的吧？”
牧雲唏噓。
四方天門！
他並不知道是什麼。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而且，這四方天門，應該是與九命天子息息相關。
難道……九命天子承載著的……是神帝之道？
可是，不應該啊！
如果說，四方天門不開啟，無法成就神帝。
那葉逍遙是如何成就神帝的？
帝冥又是如何成就神帝的？
“葉逍遙乃是九命天子命數，成就神帝，或許是命數原因，可是帝冥可不是……”
牧雲嘀咕道。
歸一卻是笑道：“這句話，其實也並不錯。”
“嗯？”
“九命天子，更似一把鑰匙，開啟神帝大道的鑰匙。”
“諸多古神、古帝存在，都在等待四方天門出現，等待大道出現。”
“葉逍遙能夠成為神帝，如你所想，天命所歸。”
“至於帝冥……”
歸一喃喃道：“他的神帝之道，世間再無第二人能夠做到了。”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歸一徐徐道：“帝冥之前，乃是黃天為第一神，第一帝。”
“而黃天之前，乃是蒼天為第一神，第一帝。”
“這二人，存活於太古時期、遠古時期，可謂是引領群神、帝的第一人！”
牧雲此刻忍不住打斷道：“你想起來了？”
“你還聽不聽？”
“聽！”
歸一繼續道：“蒼天之道，黃天之道，皆是無限接近於神帝之道了，可是卻始終是無法踏出那一步。”
“因此，黃天密謀，斬殺蒼天，奪了他的道，為自己續道。”
“可是結果，依舊沒有成功。”
“而帝冥，殺了黃天，終於是成功了。”
“這種機會，千萬分之一，世間再無第二人可以做到。”
“畢竟，滄瀾萬界，亙古至今，也只有一個黃天，一個蒼天而已！”
“二人以天為名，代表天地，足以看出他們的實力強大……”
牧雲點點頭。
帝冥可以依靠，剝奪了蒼天的黃天大道，在助自己成就為神帝。
但是這樣的機會，沒了。
遠古時期第一神，蒼天。
太古時期第一神，黃天！
現今，上哪去找強大到這等地步的稱號神，稱號帝？
牧雲忍不住道：“那可以多殺幾個稱號神，稱號帝，來彌補自己的大道啊？”
“不行的，無法到達蒼天、黃天那等地步，即便殺了，剝奪到自己身上，也是有害無益的。”
歸一再次道：“而且你以為，古神、古帝是那麼好殺的？”
“你出手殺了別人，就有其他人殺了你……誰願意讓他人做漁翁？”
“所以那些傢伙就隱藏起來，等待四方天門現世？”牧雲心中大致明白了。
那些古神、古帝，真的是為了神帝大道！
“帝冥成就神帝的路子，別人是走不了的，葉逍遙成就神帝的道路，也是別人沒辦法走的。”
“原本你父親，是稱號神、稱號帝之中，最有可能成就神帝的，可是自斷大道！”
歸一嘆息道。
神帝大道！
吸引瞭如此多的古神、古帝，隱忍不出，等待百萬年之久，或許還要繼續等待下去。
“我若是能夠成為神帝，或許父親的大道，會再次開啟呢……”
牧雲笑道：“不管是為了爹，還是為了兒子，都不能懈怠了！”
歸一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
一些事情，牧雲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譬如……牧青羽可能……大道依舊在！
只不過，這些話，還是牧雲將來遇到牧青羽再說吧。
歸一也只是猜測。
牧青羽，以前他能夠看穿，可是現在，他也看不穿了。
牧青羽到底在計劃什麼？
之前，他以為牧青羽是為了牧雲，鋪就大道，讓牧雲一步步走向神帝。
可是自從到了滄瀾萬界。
牧青羽反而是徹底放開了手。
他真不擔心牧雲會死嗎？
不可能的！
但是為何還是隱匿不出。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譬如……洪荒神帝們……的突然消失。
洪荒時期，到底怎麼了？
歸一此刻，腦袋逐漸有些迷糊起來。
而與此同時，遠隔億萬裡之外，無盡時空之間，不知是何等地域，兩道身影，結伴而行。
“有人想我了……”
牧青羽一身藍衣，儒雅文靜，此刻笑道。
“呸，除了青帝，誰還會想你？”一旁，冰嘯塵忍不住罵罵咧咧道。
“多了去了，我兒子……我幾個孫子……都會想我！”
牧青羽笑吟吟道：“冰嘯塵，你女兒……想過你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
冰嘯塵哼道：“我女兒，還不是你害的？”
“怪我？”牧青羽哼道：“我可是幫她重生，要不然，你們女兒，早被魂族的人害死了。”
冰嘯塵哼了哼，沒有多說。
牧青羽蔫壞蔫壞的。
逍遙神帝如此正直，心懷天下之人，怎麼會選了這麼一個鬼點子那麼多的人做女婿？
“牧青羽，你到底帶我去哪裡？”
冰嘯塵忍不住哼道。
“帶你去看看……神帝大道！”
牧青羽笑道：“冰嘯塵，你在主宰頂峰多久了？也該成就稱號帝、稱號神了吧？你就不想讓稱呼你一聲鳳帝？”
“別到時候，你女兒成了稱號帝，你還是個主宰，那多丟人了？”
“要你管？”冰嘯塵切了一聲，道：“老子雖不是稱號帝，可是跟稱號帝交手，也根本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