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狼帶著陳陽在城中村的邊沿找了一間同樣髒兮兮的大排檔。
杜天狼一屁股坐下來，他就向老闆喊道，“老闆，來一碟豬大腸，要夠味的。還要一個豬腰子，要夠騷的。其它的硬菜，給我隨便來幾個。然後再給我上一箱啤酒。”
“要得。”
現在大排檔沒有人吃飯，老闆一聽杜天狼點那麼多，他就激動得很。
菜，很快就上了。
酒也很快上了。
杜天狼把啤酒開啟，一人一支。
兩人拿著酒，話也沒說，很有默契地碰了一下。接著兩人就咕嚕咕嚕地把一瓶酒先幹掉再說。
一瓶酒乾掉。
“啊，爽快。”杜天狼把酒瓶放下，他得意地笑道，“很久沒有那麼痛快過了。”
“接下來，慢慢喝了。”陳陽又開了兩瓶啤酒。
然後掏出一包中華，丟給杜天狼。
杜天狼把中華捏在手上，他點上，抽了一口。他就全身舒暢地笑道，“奶奶的，還是這煙好抽。陽哥，你都抽上中華了，我看你日子過得不錯，你該不會是被富婆抱養了吧？”
“恩。”陳陽點點頭。
自己吃蘇嫣然的，住蘇嫣然的。大概也算被富婆抱養吧。
啊！
杜天狼看到陳陽這個回答。他呆在當場。
“陽哥，你墜落了。竟然淪為被富婆養。”杜天狼說著，他就挺直腰板說道，“陽哥，你看看我行不？我也想被富婆抱養。現在天天去給人家修車，都快淡出鳥。”
杜天狼說著，陳陽當場就吐出一個字，“滾！”
“呵呵~”杜天狼撓撓頭笑道，“我沒陽哥那麼風流，估計不行。”
陳陽沒有跟他胡扯下去，而是盯著杜天狼問道，“你的腳是什麼回事？以你的實力，很少人能傷到你。難道是任務失敗了？”
陳陽有太多問題想問清楚杜天狼。
杜天狼夾過一塊大腸吃掉以後，他就輕描淡寫地答道，“我自己打斷的。不止我自己打斷，其它幾個兄弟不是自己斷腿就自己斷手。”
呃！
陳陽愣了一下。
“為什麼？”陳陽不解地問道。
“當年在歌樂山，我們幾兄弟上山找你，最後你自己出來投降。我們幾兄弟認為欠了陽哥你的，於心有愧。所以向秦老請求退伍。但是秦老不答應，我們只能自斷一臂或者一手，請求退伍。”杜天狼涮了一口啤酒，他盯著陳陽輕道，“陳陽，我們幾兄弟，真的覺得欠了你的。而且欠你的太多了。還好你現在還活著，要是你真的死掉的話，估計我們會內疚一輩子的。”
杜天狼是說得很輕描淡寫，但是陳陽能聽得出，當中發了很多事。自斷一臂或者自斷一腿，那得多大的勇氣。
“其它幾個兄弟呢？”陳陽問道。
“我們退伍以後。知道陽哥你有仇未報，而且還有一個妹妹在天都。所以我們合計了一下。我回天都，找到你妹妹，照顧好她。至於其它幾個兄弟，全部出國做僱傭兵去，爭取壯大自己的實力。到時候能力足夠了。就可以回來替你報仇。”杜天狼答道。
聽完杜天狼的話，陳陽心裡一陣悸動。他沒想到，兄弟們暗暗地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
“辛苦你們了。”陳陽淡淡地說道。
“不辛苦，只要讓兄弟們知道你還活著的話。肯定比什麼都要高興。”杜天狼笑著，“陽哥，你活著，真好。”
“恩。真好。”
陳陽拿著酒，跟杜天狼碰了一下，接著兩人又猛喝起來。
這刻說什麼話，都已經沒辦法去形容他們之間那份生死相交的兄弟情誼。
“你的腿，要是自己斷的，我可以幫你治好。其它兄弟的也可以，你聯絡他們，看他們方便不，讓他們馬上趕回來。我找時間幫大家治了。”
陳陽夾了一塊肉吃掉，然後看著杜天狼說道。
“不需要了。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杜天狼笑道，“我怕到時候，你把我們治好了。國家又召集我們回去。不是我們不想為國家賣力，而是我們真的累了。而且我們為國家賣命的時候，還要出賣兄弟。我們都覺得沒辦法接受。陽哥，你要是想治，你先治好紫涵的病吧。”
“紫涵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
說到妹妹，陳陽就有點緊張。
“我回到天都，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失憶了。而且雙腿也沒辦法站立。我給她請了不少醫生，但是都沒有效果。”杜天狼搖搖頭說道，“醫生都說，這是創傷後遺症，證明那時候紫涵受過很大的傷害。”
說到這裡，杜天狼臉上泛起不少憤怒，“格老子的，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弄成這樣的。老子非得滅他全家不可。”
陳陽眼裡也露出幾分憤怒。
“陽哥，要不我帶你回去，向紫涵說明情況吧。然後你再治好她就可以了。”杜天狼盯著陳陽說道，“我想你一定很想紫涵了吧。”
“想是想。”陳陽咬咬牙說道，“不過我和她現在不能相認。而且要治的話，我只治好她的腿傷。不會去讓她恢復記憶。”
杜紫涵這種，是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頭腦接受不了，然後選擇性失憶的。她現在失憶，讓她忘掉以前的痛苦，或者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要是強行讓她恢復記憶，恐怕到時候她受不了刺激。
“我明白。你是為紫涵好。”杜天狼說道，“但為什麼不能跟她相認呢？”
“天狼，我還想麻煩你，以後繼續保護紫涵，在她身邊照顧她。”陳陽說道。
“陽哥，你都回來了？為什麼不親自照顧她呢？”杜天狼不解地問道，“你才是她的至親。”
“我也想。”陳陽喝了一口啤酒，然後他露出一個苦笑說道，“我不久之後，要去完成一個任務。這任務九死一生。我怕，我回不來。要是現在相認，到時候我萬一回不來，不是又讓紫涵多傷心一次嗎？”
說完陳陽嘆了一口氣。
他也想清楚了。或者這個就是最好的方法。
“什麼任務？能不能讓我去？”杜天狼說道，“我願意代替你。”
“不可能。你去的話。估計有去無回。因為我都沒有多少把握。而且這個任務很重要，關乎國家的。”陳陽說道。
“明白。”杜天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