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塵抬手吩咐道。
“就是這些人，如果等下還有其他的人，也可以他們旁聽。”
“我這邊手裡還有一些安排需要徹底確定下來，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塞老神色謙遜，對著秦逸塵再度躬身回到。
“是。”
虔誠的信徒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們還從未見過光主聖殿的信徒是什麼模樣，如今看見了塞老，一個個心頭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從信徒和神的關係，就能夠看出來很多的東西。
光主聖殿的信徒如此虔誠，要麼就是他們有不得不虔誠和謙遜的理由，要麼，就是真的讓人信服。
而在這個世界當中，真正讓人信服的東西，很少。
等到秦逸塵離開之後，塞老再看向面前的幾人。
黑袍老者無所謂，他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解決辦法而已。
“還請這位塞先生為我等解惑。”
塞老站直了身子，氣勢沉定，雙目溫和卻內斂寒芒。
只是一瞬間，他的氣勢就和先前截然不同。
如此變化，讓黑袍老者很是疑惑。
“不知……”
塞老淡淡一笑。
“不知諸位可曾想過，為何，光主聖殿名為光主？”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直接讓黑袍老者傻眼了。
這東西可沒辦法胡亂猜。
要是一個字說錯了，說不定就會得罪面前的人。
到時候丟了一個輕鬆脫身的辦法，就不是那麼讓人愉快了。
在黑袍老者一旁，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接話道。
“可是因為這世界是被光芒照耀，光主想要讓他的教義和信徒，能夠照亮這一方世界？”
黑袍老者暗中向旁邊讓開了幾步。
這樣需要接話的東西，顯然不是他擅長的，就應該讓這個擅長辯論的人，來和塞老交流。
塞老輕笑著搖頭，身子微微向後一靠，坐在了信仰之力凝聚的椅子之上，隨手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嘆了一口氣。
“非也，光主所想，何止於此。”
“若只有如此淺薄理想，我又何苦一路跟隨？見證光主聖殿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佔據一方星域。”
“如果只是這樣的念想，我光主聖殿，和那尋常的信仰有何區別？我又何必來這裡和你們交談？光主的手段，可以讓我在任何一個時候離開，你們的生死並不會影響我光主，哪怕是一點毫末，都不可能。”
塞老的話讓書生陷入了沉默。
很顯然，光主聖殿沒有必要這樣做，而他們做出如此超乎常理的事，顯然就來自於他們的教義。
“那還請指教一二。”
塞老微微點頭，這才說道。
“諸位可曾想過，這世上為何有光？”
“光，又為何物？”
此刻的眾人都鼻息凝神，等待著塞老的解釋，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院落當中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全部翹首以盼，等待著塞老的解釋。
塞老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
“光，是照亮整個世界的曙光，是萬物不用躲藏於黑暗的希望。”
“我們於你們而言，也是一道光，如果能成為我們的一員自然是最好不過，但就算不是，光主大人的態度，想必你們也知道了。”
“所以啊，光主配得上他的神名，他真的是光。”
黑袍老者眉頭緊鎖，他猶豫了好一會兒， 還是沒能忍住自己心頭的疑問。
“人性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你這樣的說法是拋棄了人性。”
說完這番話，黑袍老者頓時就後悔了。
低著頭，不敢隨便開口。
他的確很著急，因為他想要知道加入光主聖殿的辦法，也需要知道，如何脫離這裡，至於最後，他更想知道，這次光主開出如此廉價的條件，背後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光主聖殿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天降餡餅，還是說只是一個陷阱。
他不敢有任何疑問留在心中，所以發問。
可發問之後，他才驚醒，自己的話，在光主聖殿面前，就是徹徹底底的反面。
緊張的感覺襲上心頭，黑袍老者現在很想逃走。
可他又不甘心放棄這樣的機會。
塞老聽完了黑袍老者的話，卻是哂然一笑，全然沒有在意。
“是啊，你說的人性本惡也是一種說辭。”
“人自從誕生於這一方世界，就靠著這一方世界的養育長大，而且自私自利也是人之常情了。”
黑袍老者抬頭看向塞老，心中多少有些困惑，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塞老為什麼會認同他的說法。
因為在黑袍老者看來，這一番話只要認可了，他先前說的一切，就都被他自己推翻了。
可他並沒有在塞老的臉上看見驚慌，甚至沒有看見半點疑惑。
似乎，這一切的問題，他早就想明白瞭如何回答，如何解釋。
短暫的沉默之後，黑袍老者向塞老躬身行禮。
“還請賜教。”
塞老淡淡點頭，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
“誠然，我聽聞有人曾說，人誕生於這個世界，就身懷十宗罪，人歷經人世是要來贖罪的。”
“我也曾聽聞，人性本惡的說辭。”
“但這些，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我們的本質是人，那就無法避免這些問題，但，那是人性，修行，踏上更高的境界，不就是為了摒棄人性，成為，神麼？”
塞老的回答直接讓黑袍老者振聾發聵。
割棄凡性，成就神格，這才是光主聖殿的奧秘。
這也是光主為什麼要幫助他們的原因，因為光主已經超脫了作為人的一部分，不計較利益得失，不計較個人恩怨，只是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在合適的地方，給他們本該屬於他們的指引。
這就是光主，這就是那個他們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光主。
難怪自己的問題並沒有讓塞老惱怒，因為這個問題在他們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他們是神，不再是那些斤斤計較的凡人。
黑袍老者在長久的震撼之後，對著塞老虔誠的膜拜。
“多謝塞老指點，在下已經知曉一二。”
塞老微微點頭，這才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你們可還有什麼問題？如果沒有的話，那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光主聖殿的教義，到底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