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趙家來訪
“這樣啊……那多久可以送一次？銀錢方面都好說，只要菜好就行。”
黎曉見她誠心實意訂菜，開口說道：“其實不瞞蘇姑娘，你剛才吃的菜，正是我家種的。”
方掌櫃見黎曉自個兒說了出來，也不再瞞了：
“沒錯，我們吉祥酒樓的蔬菜，全都是黎姑娘提供的。”
“啊？原來能將蔬菜在冬日裡種活的高人是你啊！”
蘇涼憶向她比了個大拇指，眼神中全是崇拜。
“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我跟方掌櫃有約定在先，不得透露我家的存在。”
“我懂我懂！”
蘇涼憶一副很懂的表情。
“你是想守住這個秘密，不讓手藝被外人學了去對吧！”
“額，也不是。”
黎曉扶額。
“只是怕麻煩而已。”
“哦哦，明白了，怕被其他的人來打攪。”
“嗯…算是吧。”
黎曉怕她繼續胡亂猜測，趕緊說道：
“你若想要蔬菜，也不必向方掌櫃訂了，以後每隔三日，我給方掌櫃送貨時，都給你送一些到你府上去。”
“真的？”
蘇涼憶有些興奮，她娘有了這些水靈多樣的蔬菜，這個冬天肯定不會繼續消瘦下去了。
“太感謝你了，黎姐姐！”
蘇涼憶這次道謝十分真心實意，雙手不住地在身上摸著，瞬間就沒有了剛才大家閨秀的樣子。
“咦，我荷包呢？”
她左摸右摸都摸不出銀子，這才想起，她今天沒有穿男裝，穿的是華麗麗的小裙子，沒有配荷包。
“額，黎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馬車裡拿銀子！”
她有些尷尬，決定先去馬車裡找丫鬟拿銀子。
黎曉攔住了她。
“你這麼急幹嘛？我又沒要你現在給錢。明天我讓家中管事送菜的時候你給他不就得了。”
“好的，那就多謝黎姐姐了！”
兩人客氣地道別，還約定好了，過幾日便去黎曉家找她玩。
黎曉笑眯眯地將人送走，才轉身走向了有些忐忑的方掌櫃。
“方叔？”
“黎姑娘，怎麼了？”
方岸聽見她的叫聲才回過神來。
“我說明日我家童泰照常來送菜，你記得早點開門簽收！”
“啊？”
方岸有些驚喜。
他還以為黎曉跟郡守府搭上線以後，就不再給酒樓裡送菜了呢。
“你想什麼呢？以為我給蘇家送菜就不給你送啦？咱們可是簽了合約的，作為有信譽的生意人，可不能做這違約的事。”
“再說我家蔬菜多的很，你不用擔心不夠！”
方岸聞言才放下心來，高興地給黎曉打包了好幾只招牌叫花雞。
黎曉帶著幾隻雞滿載而歸。
走到村口大石頭處，她停了下來，拿了一隻雞讓夏淵給莫老頭送去。
“小淵淵，你去敲敲茅草屋的門，看看莫爺爺在不在家，然後把這隻雞給他拿去。”
“好。”
夏淵聽話地爬下馬車，走到了茅屋門口。
剛準備敲門，門從裡面開了。
莫老頭看到他手上的叫花雞，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謝謝黎丫頭啊，改天來玩兒！”
他接過雞，啪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黎曉都來不及說話。
不過片刻，他又將門開啟了，還遞出了一個食盒。
“小朋友，食盒拿好哈！”
他將食盒塞到夏淵手裡，又將門關上了。
黎曉隔著門聽到裡面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好像在說：“滷肉味道不錯，就是刀工差了些！”
黎曉沒好氣地接過空空的食盒，一把將夏淵抱上馬車，往村尾曉月居行去。
一進大門，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家裡好像特別安靜，安靜得不正常。
不對啊，明明前廳有笑聲的啊……
黎曉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什麼毛病了。
她招手叫正在前院灑掃的姚嬸兒過來，開口詢問：
“今天……家裡有什麼異常嗎？”
“回小姐，沒有啊！”
姚嬸兒一臉疑惑，不知道黎曉為何這麼問。
“好吧……”
黎曉放輕腳步，正欲往前廳行去，姚嬸兒突然喊住了她。
“對了，小姐，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夫人正在前廳宴客呢！”
………
“趙姐姐，我當時生我家兩個的時候才驚險呢，生到老二的時候直接沒了力氣，痛得暈了過去！最後老二啥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
“咦？那你這還真是福大命大，我做接生婆二十多年了，都沒遇見過你這樣的。生娃生到沒力氣的，通常只有一種結局……”
後半句話趙氏沒說。
“可不是嗎？菩薩保佑！”
李氏雙手合十，朝天上作了一揖。
李氏想到了天上的老大，如今家裡能平安順遂，一定是他在保佑她們。
“對了，你家益之哪年生的？”
想到那個謙謙有禮的少年郎，李氏的心動了動。
她家黎曉和他倒是相配，只是黎曉畢竟嫁過人，她怕趙家嫌棄。
算了，還是別提了。
李氏瞬間就否決了自己，按捺住了心裡的想法。
“我家益之今年十九了！明年夏天就滿二十，只是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個榆木腦袋，一點都不開竅，唉！”
趙氏說著就嘆了口氣。
她這個兒子，讀書那是一等一的專心，成績也是一等一的好，13歲便考上了童生，15歲便考上了秀才。
本應該三年前就可以下場會試，但他覺得自己太年輕了，還應該再歷練歷練，他老師也這麼說，她才由著他這幾年四處遊歷。
去年大夏開始爆發內亂，趙益之正好在那邊，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盼望著，盼望著，一日復一日，終於等到他回來。
在知道他的救命恩人現就住在他們板橋村隔壁時，便第一時間帶著他來拜訪了。
恰逢今日休沐，這會兒，趙益之正在書房陪著齊家的兩個小孩玩呢，一大兩小明明差了十好幾歲，整整一個輩分，卻很玩得到一塊去，趙益之耐心地教著他們認字，兩小隻也乖乖地聽著，特別是大丫，也就是齊冉冉，一點都不像平時那麼鬧騰。
齊舒言也在一旁陪著，不過他很安靜，神色說不出的沉默，規規矩矩地呆在一旁，看著三人互動。
黎曉一進書房，便看到了這個畫面。
明明房間裡歡聲笑語，但她總覺得四人間莫名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