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警察,義薄雲天!
“下班沒啥事,到處溜達溜達!”
姚世寬將菸蒂隨手一彈,向前邁開兩步。
“來,姚隊,先來根華子!”
劉正雄臉上鐵樹開花,快步走來,從胸前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遞給姚世寬一根,又撅出火機給他點上。
“怎麼親自過來,值班麼?”
姚世寬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我也不想,當了一點芝麻官,什麼大大小小麻煩事都往我頭上按,推都推不掉,煩悶得很!”
劉正雄將煙叼在嘴邊,一陣叭叭,轉而瞥向地上痛苦呻吟的龍紋猛士,問道,
“這些人在玩什麼花樣?”
“年輕人精力旺盛,喜歡唱跳耍舞,方才我的這位小兄弟稍稍和他們比劃,瞧不,都累得趴下了!”
姚世寬伸手朝王善那邊指了指,圓滑一笑。
這使得劉正雄瞳孔微縮,好奇的目光檢視到王善身上。
細胳膊細臉的,看不出來昂!
“我尼瑪,合乎著給我棒子是這麼用的,這‘揮棒機器’的頭銜誰愛要誰拿去,我不稀罕!”
王善心裡大倒苦水。
竟隱約感覺抓握在手裡的棒子愈發燙手。
“都一幫愣小子,劉所長,我倆一邊去聊聊!”
姚世寬笑眯眯地看了王善一眼,手一搭就傍到劉正雄的肩膀上,將他帶去一邊。
兩人開始竊竊私語。
“警官,我.....”
躺在地上的龍紋猛士側歪著身子欲想同一旁的民警搭腔,可囁喏的話剛出半截,就被一道兇倪的眼神給嘎斷了。
“躺著!沒問到你別出聲!”
其中一位民警眉頭一皺,冷淡地說道。
可王善才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是陰暗處那兩道低聲密謀的身影。
該不會被賣了,還在傻乎乎幫人數錢吧!
“好嘞,要是實在不對勁,我還有桃花屬性作為後手,想坑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王善心想著,釋然了許多,在一邊揮舞棒子打發時間。
呼呼的響聲,頓時引來那幾位民警的凝視。
兄弟還沒拿你問責,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麼?
站在你面前的好歹也是警察!
估摸著一根菸的功夫,那邊忽地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兩人一副好兄弟模樣互相攙扶著走了回來。
臉上的笑容更是吃了蜜餞一般甜。
“那個,兄弟!”
劉正雄一走到龍紋猛士的旁邊,笑容戛然而止,又恢復成僵硬嚴肅的嘴臉,俯身問道,
“你來講一下方才這裡的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
“我...”
龍紋猛士艱難地將脖頸抬起來,一眼就瞥見姚世寬低著頭,正盯著一包在指尖上旋轉跳躍的華子。
全然置身事外。
而面前的劉正雄又是一臉審判牛馬。
顯然串通一氣。
於是眉毛一低,舌頭抵在後槽牙上,眼神漂浮,吭聲道,
“沒...怎麼,大家一…一起鬧著玩,培養一下情操。”
“大實話?”
“實話!”
“好,”
劉正雄拍了拍龍紋猛士的胳膊,示意他躺下,便起身招呼道,
“好了,收隊!他們自家兄弟打球鬧著玩,虛驚一場!”
拎了拎腰帶,轉身領著手下往車上去,還不忘提醒道,
“姚隊盡興,讓他們接著舞!”
望著那輛熄滅警燈的警車徐徐駛離,王善有些感慨,
“當真是義薄雲天!”
不禁在心裡回憶起方才那位警官的面容。
都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下次見到必須得好好結交一番!
“警官大爺,我...現在可以走了?”
在蟒紋小弟的攙扶下,龍紋猛士坐直了身子,眼巴巴地問道。
“走?”
姚世寬將手頭上的那包煙一拍,彈出一根叼在嘴上,冷不丁地瞅著他,道,
“那我那桌夜宵怎麼辦?叫我悶頭回去到地上吃?”
“不不…不敢,我們照價格賠…不,兩倍,十倍,我們賠十倍,權當孝敬大爺!”
龍紋猛士一臉慌張。
“怎麼?有幾塊鋼鏰子顯得你很能是不?我差那幾頓飯錢?”
姚世寬眼光兇狠,一手抓起他的下巴就往上抬,嚇得旁邊那小弟刷地將頭往地上埋。
“我去,這是吃拿卡要,還是嚴刑勒索!”
“完全就是慣犯、悍匪!”
王善圓溜的眼裡全是佩服。
“以後…警官大爺…來這邊吃夜宵,全…全算我頭上!”
龍紋猛士嘴不能張,只能透過顫抖的鼻音來乞求。
“別給我提夜宵,我現在一點興致都沒有!”
姚世寬手上鼓出青筋,手指都逐漸凹陷在面板裡,使得他隱隱有些喘不上氣。
“大哥,要不安排個大的筵席,犒勞一下這位警官大爺,當交個朋友!”
蟒紋小弟惶恐地說道。
“成…成!安…排!”
“這還差不多!”
姚世寬一把將他扔在地上,輕笑道,
“還是這位小兄弟會來事!”
蟒紋小弟拼命點頭,將其攙扶起時,已然滿頭大汗。
“咳…咳!去備車!”
龍紋猛士癱在地上劇烈咳嗽。
“是,大哥!”
“不了,我們有車,跟我們走就行了!”
姚世寬撇下一言,阻攔下那小弟的動作。
“成…!”
龍紋猛士這會哪還敢有脾氣,一律照辦,擠眼示意那小弟扶他起身。
“不,不用你,你得負責將地上諸位好兄弟送到醫院去,至於你大哥……”
姚世寬將煙抽的猩紅,沉吟片刻,招呼道,
“王善,今兒改為吃大餐,你將就扶一下這位大兄弟,他身子骨虛,別磕著他了!”
龍紋猛士笑容苦澀。
您是大爺,您說該咋辦就咋辦!
一聽到有大餐,王善倒也生出幾分興致,畢竟這一年多來,光忙著思考如何賺錢。
每天不是外賣就是泡麵,正兒八經的飯桌菜還真沒好好吃過。
便將手裡頭的棒球棒咣噹一聲丟飛老遠,朝前攙扶著那隻麒麟臂。
“怎麼有股奇妙的味道!”
“有點像陳年發酵的老榴蓮!”
王善用鼻子嗅了嗅,一陣乾嘔。
卻見前頭姚世寬閒庭信步,已然走出老遠。
只得強忍著氣味,擱下疑惑,向前追去。
橋底重現變得寂靜,塗鴉牆下的落難漢不知入了眠還是遷了地,銷聲匿跡。
僅留下一團瀕臨燃盡的篝火,跳動著最後的舞蹈。
“唉,真是苦差事,怎麼全都不動彈了!”
蟒紋小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某位糙漢拖拽至麵包車上。
然當他活動著胳膊望向另一處時,見到令他刻骨銘心的一幕。
只見一根棒球棒筆直地豎立在地上,而棒子正下方的地正是某糙漢的襠部。
人是像躺著翻肚皮的青蛙,嘴是像吐泡泡的大閘蟹。
看來鹹蛋超人以後只能靠販鹽為生了。
不是金蛋,又如何由金箔復而重生!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