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說，是對我師父的爆裂槍感興趣，不就好了？扯我做什麼？”姚紅燭沒好氣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也不是一般的槍法，公主能夠繼承，本就不簡單。”秦雲如是道。
姚紅燭這才心裡舒服了點，畢竟能被這樣的強者稱讚，也是一種肯定。
“好吧，不過我事務繁忙，只能施展一次，那招‘涅槃’極耗真元的。”
“一次足矣！”
秦雲之前就見過一次，不過是太突然，沒有看仔細罷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皇宮後面的一大片湖水上。
姚紅燭取出銀色鳳紋長槍，面色肅然，凝聚真元后，再次一槍霍然刺出！
伴隨著一股玄妙的槍意波紋，秦雲明顯感覺到，那槍所過之處，空間一陣扭曲！
下一刻，姚紅燭已經消失不見，隨即又出現在了湖泊的另一端！
湖面上，則只是盪漾開了一點小水花紋，似乎無事發生！
“好了，凌雲王可有什麼指教？”姚紅燭飛回來，好似隨意問道。
秦雲思索片刻後，反問道：“公主，爆裂槍王前輩的槍法，是隻有這一招涅槃，可以有這種穿越空間的效果嗎？”
“我師尊之所以靠‘爆裂’二字封為槍王，就是因為他的槍術爆發力極強，以至於足以撕碎空間。”
姚紅燭一臉敬意道：“我只不過是修為沒到家，若我師尊自己施展槍術，每一槍都可以達到撼動空間的效果！”
“原來如此……”秦雲點頭。
“你問這個幹什麼？”姚紅燭納悶，這男人神神叨叨的。
“公主可知道，洞虛期和化神期的一大區別是什麼？”
“自然！洞虛期修士可煉神反虛，自成世界！元神化作真正的仙魂，長生不老，不再是仙尊這種虛稱，乃是‘真仙’！”
秦雲點頭，“關鍵的，就是這‘自成世界’！”
“洞虛期強者，自己就是一個小世界，是承受了九重天劫考驗後，不再被天道所壓制的一種體現。”
“在自己的世界裡，修士自己就是‘天道’，也就是說，這是獨立的一方空間！”
“反過來說，只有洞虛期修士，才是真正理解了何為空間，又如何使用空間這股力量！”
“至於很多空間法術，雖然能做到傳送的效果，可其實還在天道範疇之內，只是利用了一些小竅門，施法者未必真的理解‘空間’這個概念。”
姚紅燭畢竟聰慧，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一亮道：“你是覺得，我師尊其實已經理解了洞虛期真仙才能領會的空間之力？”
秦雲點頭，“雖然有些讓我不可思議，但是大千世界，總歸充滿可能。”
“那……那我師尊或許沒死？”姚紅燭語帶顫聲。
秦雲聳肩，“這就不好說了，我也沒看見，槍王前輩是怎麼渡劫的。”
“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姚紅燭笑了笑，收起長槍道：“王爺，我去忙公務了，等我大哥回朝登基後，我們再仔細商討，如何對抗妖族之事。”
“公主自便，本王也會告知辰帝陛下，這邊的情況”，秦雲道。
姚紅燭轉身，正要走，卻忽然想起件事。
她故作從容地回頭道：“王爺，敢問……你有易容嗎？這相貌，可是你的本尊？”
秦雲這才想起，自己目前還是那洪家堡門人的面孔，那樣子，確實有些老了。
隨即，秦雲讓樣貌變成了林驚羽的狀態。
姚紅燭目露一抹異彩，“原來如此，王爺果然儀表堂堂。”
“公主客氣了”，秦雲都不好意思了，若是女人知道，自己還藏著一張臉，怕是要懷疑人生。
等姚紅燭走後，秦雲在湖面上空，閉眼深思了許久。
他腦海裡，回憶剛才看到的那一槍，那空間的變化……
按理說，姚紅燭的實力，就算能夠撕碎一點空間，也不至於達到如此效果。
所以……敖闖肯定是在他的爆裂槍法裡面，融入了對於空間的一種思考，真正的解讀了空間的某些本源。
“王爺，還在想那‘涅槃’？”
刁蟬兒這時飄然而來，一起的還有江流影。
秦雲派她們去附近方遠萬里，偵查下妖獸大軍的動向，確保彩雲城是否安全了。
如今既然連雨師獨酌這樣的老怪物都介入了，那一般的化神期都不保險，只能她們去才穩妥。
“你們早回來了？”
這倆女人若要藏著，秦雲還真不好發現。
“看你和紅燭公主談婚論嫁，我們總不好出來煞風景。”
江流影戲謔道：“我覺得姚紅燭不錯，才華容貌，身份背景，都適合將來母儀天下，你可別錯過了。”
“怎麼，你吃醋啊？”秦雲直接回懟。
“我……我吃什麼醋？”江流影扭過頭去，心煩，這傢伙越來越簡單粗暴了，彷彿拿捏了自己的軟肋。
刁蟬兒若有所思地看看兩人，恬然笑道：“王爺將來肯定是要後宮佳麗三千的，江妹妹，咱這種上年紀的，心放寬一些才是。”
江流影如今已經知道，這女人就是忘禪師太，畢竟青蓮寶珠現世過了，身份沒得跑。
可恰恰也是因為這樣，江流影有點三觀震碎！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前輩你想多了！”江流影尷尬道。
“叫什麼前輩啊，以後都是自家姐妹，喊聲蟬兒，或是姐姐都可以。”
江流影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落荒而逃！
刁蟬兒倒也不急，看向秦雲道：“王爺若是對於‘涅槃’那一槍感興趣，其實我能幫上點忙，畢竟我跟敖闖認識，當年他還為槍意上的問題，來找過我。”
“哦？”秦雲意外道：“你是佛修，他找你為什麼？”
“倒也不是多複雜的事，他當年是來向我討教，何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心經》？”
“不錯”，刁蟬兒點頭道：“我當時也沒多想，就逐一將佛經的一些理解，告訴了他，沒過幾年，他就悟出了‘涅槃’，槍意也精進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經》的關係。”
江流影蹙眉道：“這幾句經文，修仙界大多數人都能倒背如流，以敖闖的境界，還能不懂？”
“江妹妹懂嗎？”刁蟬兒笑著反問。
“我……”江流影話到嘴邊，突然又說不出口一個“懂”字。
滾瓜爛熟的經文，可真要說其中深意，又覺得怎麼開口都不對，或是不夠準確。
“事實上，我也不懂，當年也不過是說了一些蓮華靜齋長老們的註釋，讓敖闖自行領會。”
刁蟬兒笑吟吟看向秦雲，“不知對王爺可有參考的用處？”
秦雲這時腦海裡隱隱捕捉到了一絲什麼，可是又彷彿有一層窗戶紙，一下子難以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