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樣的情景，馬踏川也不敢再試探，趕緊上前一拱手。
“秦大師，是我們馬家唐突了，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放過我兒吧！”
雖然馬家手握軍權，但若人都沒了，還談什麼權？
面對擁有絕對力量的宗師，放低姿態，合作共贏，才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
秦雲見狀，這才撤掉了騰雲手。
馬夢河從空中墜落，靠著先天真氣緩衝，安全落到了地面。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驚魂不定，眼中多了一絲敬畏……
這就是宗師嗎，在秦雲面前，他竟是毫無反抗之力！
“馬老，秦大師這等人物，是不屑於參與王族爭鬥的，你們是想多了”，聞問天笑著打圓場。
“聞老弟說的是，夢河，還不向秦大師賠禮道歉？”馬踏川道。
馬夢河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朝著秦雲一抱拳，“秦大師，是我考慮不周，還請恕罪。”
“僅此一回”，秦雲淡淡道。
馬家人心中苦笑，見識過秦雲的力量，怎麼還可能再招惹他？
雖然有了點小風波，但馬踏川也對手中的丹藥，有了更多的信心。
來到練功房，馬踏川服下丹藥後，開始運功。
門外的院子裡，馬夢河等人則是緊張等待著。
沒過多久，裡面就傳來馬踏川痛苦的聲音！
“父親！”
馬夢河臉色一變，正要進去，卻是被秦雲攔住。
“別去打擾他，重塑經脈，這是必須要承受的，他挺得住。”
見秦雲這麼說，馬家人也不敢多質疑，強忍著擔憂，默默等待。
隨即，眾人就聽到，馬踏川不斷在發出煎熬的聲音，宛如一頭猛虎，在瘋狂掙扎。
雖然聽得讓人揪心，但這樣一直有動靜，說明確實是有效果。
等了足足一個小時，練功房的門被推開了。
馬踏川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身衣服，已經溼透。
但令眾人驚訝的是，馬踏川的頭髮，竟然不少都變黑了，紅光滿面，宛如年輕了十幾歲！
“爺爺，您感覺怎樣？”馬志飛忙問道。
馬踏川深呼吸一口氣，笑道：“多虧了秦大師的靈丹妙藥，我經脈損傷已經完全修復，離宗師境，已只有半步之遙！”
馬家眾人喜出望外，這要是家中出一個宗師，不管柳氏王族怎麼針對，馬家都將屹立不倒！
“秦大師，老夫在此謝過！”
馬踏川鄭重地一抱拳道。
一旁的馬夢河，馬志飛和馬菲菲，也都誠心誠意，朝秦雲道謝。
馬踏川的頑疾，困擾馬家人太多年，總算能鬆口氣了！
“不必謝我，答應我的事，別忘了就行”，秦雲淡淡道。
馬踏川看了看一旁的聞家祖孫，微微嘆了口氣，隨即擺了擺手，屏退了院子裡的下人。
坐在亭子裡，馬踏川才開口道：“聞老弟，其實這麼都年來，我一直覺得對你們聞家有愧，但卻又不好開口。”
聞問天泛起一絲苦笑，似乎並不意外。
“馬老，當年究竟怎麼回事？”聞秋月早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父母慘死的真相。
馬踏川回憶道：“二十年前，我還是江南軍總指揮，那日收到了礦場傳來的求救電話，得知隕石造成了塌方，大批工人生死未卜。”
“人命關天，而且搜救範圍又大，我自然不敢怠慢，就親自帶兵前去救援。”
“可快要到東山村的時候……我卻收到了江南王發來的訊息。”
“王命令我，在原地駐軍，等得到通知，再進去援救。”
聞秋月一聽，銀牙緊咬道：“果然，我就知道，這件事王族肯定有牽扯！”
“所以你就聽命了？”
秦雲玩味道：“以你的地位，就算江南王開口，你也完全可以拒絕吧？”
馬踏川點頭，“不錯，我第一時間，並沒答應這樣的荒唐要求，軍隊的職責就是保護百姓，怎能見死不救？”
“可江南王卻說，這件事並非單純的隕石天災，而是涉及到武道宗師之戰……”
“面對宗師，除非動用重型軍火，不然我帶去的軍隊，也只會淪為炮灰！”
“可一旦用了重型武器，那我們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
聞秋月不忿道：“他說有宗師，你就信了？”
“我不得不信！”
馬踏川正色道：“那一日，我本想繼續前行，但山體突然滑坡！”
“一塊數噸的岩石，在我面前，眼睜睜碎成粉末！那是隻有武道宗師的內勁，才可以做到的！”
眾人臉色大變，也就是說，有宗師親自去攔住了軍隊？
“我一直所說的山體滑坡，是真的，只不過，我們並非被滑坡所攔住，而是被宗師所阻。”
馬踏川長嘆一聲，“我當時只能做選擇，是拿出上千名士兵的性命去賭一把，還是忍下來。”
“要知道，他們中很多人，因為是去救援的，都只拿著鏟子、鋤頭，連武器都沒帶！怎麼戰鬥？”
“那些士兵，也是有父母家庭的，上戰場可以，但在野外與暗處的宗師為敵，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最終還是忍了，哪怕我知道，這樣做會害死不少人，但……我別無選擇。”
聞秋月眼眶通紅，“你撒謊，武道宗師，為什麼要對一群普通人下殺手？”
“秋月，馬老並沒說謊”，聞問天一臉凝重，開口道：“那一日……確實有武道宗師在場。”
“爺爺？”聞秋月驚呆了，“你看到了？”
聞問天嘆息，“你不是一直不解，為何我不肯將真相告知於你嗎？現在……你該懂了吧？”
“你是說……殺我父母的，是武道宗師？”聞秋月聲音顫抖。
“確切說，當年的我們，只是捲入了宗師大戰。”
聞問天悲傷道：“你父母，就因為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當場就被殺害了。”
“我這個老傢伙，因為只看到了對方背影，反倒躲過一劫。”
聞秋月不甘心道：“爺爺，難道您就沒想過去調查嗎？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聞問天搖頭，“孩子，那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一生，報仇……希望太渺茫了。”
“馬老，你可知道左觀天？”秦雲則是問道。
“曾經的江湖第一方士，龍榜第二的‘天人’左觀天？”
馬踏川點頭，“自然是知道的，怎麼，難道二十年前的事，和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