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不忘初心
“送美之事，不是太子妃想要讓她的孃家人做正妃未成，所以才去添堵的嗎？怎麼是太子授意的？”
柳馨寧的驚訝，蕭沐澤感同身受。
他們所有人，都是這麼以為的。
他們以為是太子妃為了私心而自作主張，所以對太子妃針鋒相對的報復。
如今才知道，這居然是太子的手筆！
太子居然為了徹底地掌控住蕭其玉這個弟弟，早早地就借太子妃的手去做這事了。
要知道，那個時候太子還只是三王爺而已啊，就早早地對親弟弟防備了。
“雖然不是太子妃的主張，但她也是助紂為虐的人。她，算不得清白。”
蕭沐澤冷冷地解釋了從蕭其玉那裡聽到的事情。
最初，的確是太子授意太子妃給蕭其玉送宮女以便於安插人手。
那些宮女被蕭其玉婉拒之後，太子妃自己卻是起了心思，想要讓自己的孃家人做九王妃。
太子覺得這事可行，所以就預設了。
沒想到樓心月橫插一腳成了準九王妃。
因此，太子妃就開始琢磨著給蕭其玉塞側妃侍妾了。
後來更是為了給樓心月添堵，給那李二小姐做靠山。
而太子呢，則是在背後裝好人，默默的給投靠他的李家順手撐個腰。
只是太子也沒想到，李家最想靠的並不是他這個太子。而是想要借他這個太子的手，搭上蕭其玉罷了。
“一對狼狽為奸的夫婦。”
柳馨寧下了定論。
而蕭沐澤，卻又說回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這幾個月，愈發得一言堂了。許是因為其他的皇子們幾乎都沒有競爭的可能性了，所以他才愈發得自大傲滿起來。他這幾個月的行事，我本就不喜。不過因著其玉的緣故，所以忍耐罷了。如今，他既然算計過你，即便是因著其玉，我也沒法為太子辦事了。不只是如此，我還要報復回來。”
蕭沐澤恨恨地說道。
“你先別衝動。報復的事情，肯定要做的。但是，我們還是要先想好後路。”
柳馨寧安撫著蕭沐澤。
“若是太子倒下了，誰登上那個位子對我們最有利呢？你晚點再去問問九表哥的想法吧。若是他真的不願意爭位，我們就要考慮選個小點的皇子扶持了。總不能這麼一股腦的把他拉下來，卻不考慮後面的事情吧？”
“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我定然要報復回來。但是，我也會考慮好後路。”
蕭沐澤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了，理智也回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被算計，比自己被算計還難受。所以，難免衝動了些。
柳馨寧看著平復了的蕭沐澤，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眼眸低垂，思量了起來。
本來想要順其自然的等著太子病亡，擁護蕭其玉上位的。
但是，太子算計了她，就這麼過去，她實在是不甘心啊。
不說蕭沐澤和柳馨寧在密談，就是蕭其玉和樓心月兩個人也是相對無言。
看著蕭其玉那皺不開的眉頭，樓心月輕輕地拂了上去。
蕭其玉握住樓心月的手，把腦袋靠了上去。
“沐澤是我親如兄弟的摯友。長樂姑母是待我慈善的長輩。寧兒是對我們襄助甚深的表妹。而太子……他只是我的皇兄。是對我防備甚深的皇兄，是把我看做棋子的皇兄。是讓我們夫妻不和的皇兄。”
蕭其玉的語氣淡淡地。
但是，他的眼圈卻黑得嚇人。畢竟，昨晚他聽了那幕僚的話之後，徹夜未眠。
“別人且不說。只說寧兒。她對我的幫助和恩典，我永生難忘。而太子算計寧兒，差點害了她沒性命。我……無法原諒。”
樓心月不吝說出自己的真情實感。
不說柳馨寧一次又一次的替她在勇威伯府出頭，才讓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她。
就說柳馨寧在太后面前，努力促成了她與九皇子的親事，讓她得了良人。
後來，柳馨寧更是幫她處理了李二小姐，讓她開開心心的嫁給了九皇子。
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柳馨寧幫她的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蕭其玉抱了抱樓心月。
“我真的沒想過與太子爭奪什麼。從小到大，母妃只關注皇兄。日日裡讓我以皇兄為先。甚至，她臨死的時候，還要為了皇兄而算計我一把。就那樣，我也沒想過與皇兄爭。我不但不與皇兄爭，甚至還幫著他。可是，他卻如此防備我。呵……”
蕭其玉苦笑起來。
“我早就說過他涼薄的。不說別的，只說那凌一以身擋劍，太子居然只送了銀錢作為撫卹。甚至怕凌一挾恩求報，對那些以身護主死亡的護衛，也只是給了一筆銀錢了事。可嘆當初凌一想要功勞升職，卻只得了些銀錢。”樓心月也是冷冷地說道。
凌一因著在京城中做護衛，所以那虛銜都不好無故再往上升了。
故而，凌一想要趁著護衛太子得一筆功勞，由太子親口提拔，升一下品級。
沒想到，凌一都以命相護了。太子卻只是給所有的下人都賞了些銀錢，那官職卻半點也沒動。
太子的涼薄，可見一斑。
說完太子，樓心月又忍不住說起了太子妃。
畢竟，同為女眷，樓心月接觸更多的是太子妃。
太子妃秉著長嫂如母的由頭，對她多有苛刻。
但是，因著這一級的身份差距，樓心月卻只能委屈承受。
如今，她知道太子妃的所為居然都是太子授意的之後，如何能平靜？
蕭其玉聽著樓心月對太子和太子妃的不滿，想到那對夫婦的所為之後，心也愈發冷了。
九王府和戰王府裡，都是一夜燭火通明。
第二日，蕭沐澤告假，偷偷地去見了蕭其玉。
兩個人相顧無言半晌，接著卻又相視一笑。
“你要不要爭那個位子？”蕭沐澤直接明瞭的問道。
“你想讓我爭嗎？”蕭其玉也直接的反問道。
“想。你有憂國憂民之心，又有重情重義之意。所以，你坐在那個位子上，我才不會日日擔心害怕。”蕭沐澤坦白地說道。
“我對那個位子興趣不大。但是，如果只有登上那個位子，才能讓我們都活得安心的話，我可以去爭。”蕭其玉也坦白道。
“那就爭吧。只希望你登上那個位子之後，不忘初心！”
蕭沐澤把自己內心深處的話說了出來。
“好。定然不忘初心！”
蕭其玉與蕭沐澤三擊掌，就這麼締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