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馨寧思量完畢,邰大監就告辭離開了。

柳馨寧親自送了邰大監出門。

看著邰大監的轎子越走越遠,柳馨寧把目光轉向了仍然跪在地上的柳庭慧和常蓁蓁。

“姑母,我知道柳家是我的父族。可是,我縱然是郡主,也不能凌駕於律法之上啊!不管您怎麼要求我,我都不能去做啊。”

柳馨寧面對著柳庭慧和常蓁蓁,哭泣的訴說起來。

她的話語一出,常蓁蓁就想要辯駁說不是因為這個。

可是,她卻是被柳庭慧拉了一下,敢怒而不敢言了。

如今,她們的目的就是求得柳馨寧的諒解,其他的話辯解也無用。

“啊,居然是逼迫郡主去求情?”

“那可是大理寺判的案子,是聖上親下的聖旨,昭陽郡主能做什麼?”

“聽說聖上一開始要判柳庭風斬首,還是昭陽郡主求情說不追究了呢。”

“這都差點被殺了,還這麼替父求情,唉。”

“是啊,是啊。昭陽郡主就算是個郡主,也不能幹政啊……”

圍觀的人群裡,竊竊私語起來。

裡面有純圍觀的路人,也有柳馨寧安排引導的人。

反正大家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的,無所謂了。

“郡主誤會了。”柳庭慧勉強扯起嘴角說道,“我們母女前來,只是為上次的衝撞道歉的。還請郡主諒解。”

柳庭慧客氣又有禮,作為一個長輩,居然尊稱侄女為郡主,這又引起了眾人的感慨。

“上次的衝撞,母親既然已經責罰過了,那事情也就過去了。姑母這麼興師動眾的,我還以為又要讓我去救父族呢。我身為郡主,卻也是大慶的子民,自當遵從大慶的律法。如今,姑母說不是,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上次表姐指摘過後,我久久無法入睡呢。”

不就是演嗎?

大家一起來啊。

常蓁蓁聽到提起她了,那雙眼睛憤怒的看向了柳馨寧,被柳庭慧又狠狠的拉了一下才低下頭。

“既然郡主原諒我們了。那這個帖子請收下。六月十六我們府裡有宴會。如今,我們柳家的人,在京城中就剩下咱們三個了。所以,還請郡主賞臉。”

柳庭慧也不想多丟臉,把帖子遞給了柳馨寧之後,就哀傷的說道。

這罪臣家的出嫁女有多難熬,眾所周知。

若是柳馨寧這個侄女都不去給做姑母的撐場子,這個姑母在婆家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啊。

大家都理解的點起頭來。

柳馨寧接過帖子,看著眾人那滿臉贊同的表情,忍不住無語。

他們這麼快就忘了柳庭風犯過的大罪嗎?

古話說,人死壞事消。如今,柳庭風還沒死呢,這壞事也能被遺忘?

這遺忘性,都趕得上前世網路上的熱度消散了。

“好。我定然準時參加。如此,請姑母進內寬坐?”

柳馨寧想到邰大監傳過來的口諭,收起了請帖。

“不了。今日一則是為請罪。如今侄女既然已經原諒了,姑母也放心了;二則是為送請帖。侄女既然收下了,那我也不打擾。府中還有事情,告辭了。”

柳庭慧見今日的事情都做完了,也不想再丟人現眼了,而是想趕緊離開。

如今面子已然全無,只為了能活下去而已啊。

何其悲哀?

柳庭慧揣著悲痛的心,和常蓁蓁一起趕緊的回了馬車裡。

柳馨寧目送著柳庭慧離開,圍觀的人也慢慢的散去了。

“只為邀請赴宴?就做出這麼大的陣仗?目的如此簡單嗎?”柳馨寧喃喃自語道。

她不信!

“目的確實簡單,她們就是為了請您去參加宴會而已。”

此時外出辦事回來的春暖,正好趕了回來。

她見郡主居然在門口,自然上前來行禮。就恰好聽到了柳馨寧的喃喃自語,於是趕緊說道。

“?????”柳馨寧的目光疑惑的看了過去。

“請郡主入內,容婢子稟告。”

春暖扶著柳馨寧回了舒意苑之後,就揮退了其他人,細細的說了起來。

“當日在順王府的宴會上,常大小姐被當眾掌了嘴。聽說回去之後,昌安侯的人,上至昌安侯,下至昌安侯府的庶出,都跑去對常大小姐冷嘲熱諷了一番。因此,那常大小姐倒是氣病了呢。如今,郡主要為窮人建個學院的訊息傳出去了,眾人自然是對您多加讚譽。由此,眾人也知道您仍然是聖眷正濃。昌安侯府的這個宴會,之前給您送帖子了,但是您拒絕了。這風聲傳出去之後,聽說有不少人家也不打算去了呢。因此,昌安侯爺又是上火又是著急的。所以,逼著昌安侯夫人和常大小姐給您負荊請罪,務必讓您應承去參加侯府的宴會。聽說,若是請不到您去參加宴會,那昌安侯夫人和常大小姐都要被趕到莊子上去思過呢。”

春暖說到最後,忍不住失笑起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當日裡,常大小姐背後攛掇人想要敗壞郡主名聲的時候,可沒想到如今這副情景。

“你這訊息,知道的倒是多。”柳馨寧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看了春暖一眼。

眾所周知的訊息也就罷了,但是昌安侯的私心,可未必會說出去讓人笑話啊。

“這也是郡主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什麼意思?”

“之前從聚善莊裡離開的人中,有去各個府邸做零工的,也有自賣自身去做了奴僕的。剛才婢子去慈善堂問那幾個人是否願意去學院做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去慈善堂探望他們的一個婆子。那婆子自賣自身去了昌安侯府。她知道昌安侯夫人今日來長公主府請罪,又知道郡主您大發善心讓那些人去學院做活,因此,就把這小道訊息告訴婢子了。下人之間的訊息,可是極為靈通的呢。”春暖笑著回道。

“果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柳馨寧也笑了起來。

“那婆子透漏的不只是這些呢……”

春暖又嘀嘀咕咕的跟柳馨寧說了起來,惹得柳馨寧驚訝不已。

“真有這等事?”“天呢。”“為什麼不直說?”“哦,這樣啊。”

屋外的丫鬟們,只聽得郡主時不時的驚呼。

“不過,這婆子對昌安侯府完全不忠心啊。這些事情都跟你說?你使銀錢了?”

“唉,不怪那婆子不忠心。昌安侯府的主子們脾氣都有些大,那些下人們動輒得咎。就是那婆子,因著是個沒靠山的粗使婆子,經常捱罵就算了,上個月還被遷怒的打了板子呢。結果在床上才躺了小半個月,就被拉去幹活了。她們自然是怨聲載道。但又因為簽了死契,也沒法子。所以,何談忠心啊?您以為,都像咱們府裡這麼賞罰分明,卻又不輕易動刑啊。”

春暖感嘆的說道。

所以說啊,選對主子,才值得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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