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稟告的邰貴,很快就跟在慶平帝的身後出來了。

眾人呼啦啦地跪下行禮,柳馨寧卻是被慶平帝親自託了起來。

“你這孩子,這是傷舅舅的心嗎?舅舅剛剛說的定然會為你做主的話,你是全然都不信?”

慶平帝生氣地說道。

“我……我不是。只是……”

柳馨寧聽到慶平帝的這話,眼中含上了淚水。

“唉。好了。舅舅知道了。乖,先讓御醫把脈看看傷勢。等會啊,舅舅要親自盯著你上藥。等著上完藥之後,都乘轎子出宮。什麼僭越不僭越的!”

慶平帝看著柳馨寧含淚的模樣,嘆了一口下了定論。

他說完之後,又帶著眾人返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本來跪在門口請罪的吳昭儀,如今挪到書房裡跪著了。

本來在地上的柔惠公主,卻是被轉移走了。不知道是去了偏殿還是去了廂房裡。

“你先帶著柔惠回去好好反思吧。”

慶平帝冷漠地對著吳昭儀說完,就讓她退下。

吳昭儀面上含淚,心裡鬱卒地對著慶平帝和長公主行禮。

剛剛,明明她的哭求,讓聖上心軟了。

結果,邰貴進來說了一大通,聖上又出去了一趟之後,這臉色又冷漠起來了。

可是,此時此景,尤其是長樂長公主在的情況下,定然是不適合繼續求情了。

因此,吳昭儀行完禮之後,就掩面踉蹌地出去了。

御醫給柳馨寧診過脈,確定都是些皮肉傷,就從藥箱裡拿出了上好的藥膏。

他又開了一張安神的方子,讓柳馨寧回府之後熬了喝上三天。然後,就告退離開了。

慶平帝盯著長樂長公主親自給柳馨寧臉上塗好了藥膏,這才讓她們離開。

眾人乘著轎子,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柳馨寧和葉蘭清下了轎子還未站穩,就聽到了一聲呼喊:“娘子,你怎麼樣?致兒如何了?”

眾人看去,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奔了過來。

“夫君。”

葉蘭清這才像看到了主心骨似得,大哭了起來。

一時,不只是門口的侍衛看了過來,就是那些牆後、樹後隱著的身影,也愈發得多了起來。

如此看來,這訊息已經傳到翰林院了?速度還是挺快的。

“你怎麼不讓人通知我?我居然還是從同僚那裡知道的?”

江暮帆一邊擦著葉蘭清灰撲撲的臉,一邊打量著江致。

“致兒被人下了藥安睡。御醫說……”葉蘭清卻只是慌張的一邊哭著一邊抽噎。

她正要如實地說起御醫的診斷,突然想到了這裡是皇宮門口。

於是,她從眼角看了周圍一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御醫說情況不明,以待觀察。”

御醫是說了這樣的話,但這是御醫的慣用套路。

他們生怕擔了責任,不管何種病情,都是先往不確定裡說。

這個時候,主要不是聽御醫的話,而是觀察他們的神態。

給江致把脈的御醫,雖然說了那樣的話,但是那神態卻是沒有特別緊張。

因此,葉蘭清加上凌十五的話,初步就判斷出來結果了。

可是,此刻,她自然不會如實說出。

“表姐夫,對不住,致兒都是受了我的牽累。因著柔惠公主記恨我,又因為表姐跟我關係好。所以,才……對不住。”

柳馨寧真心真意地跟江暮帆道歉。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柔惠公主就是為了挑撥她們兩個人的關係,更是為了引她出來殺了她。

“表妹不要這麼說。這事,不是表妹的錯。”江暮帆趕緊地回道。

他是個嚴肅正直的方正之士,自然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因此連忙安撫道。

而葉蘭清彷彿被嚇壞了似得,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開始對著江暮帆仔細地說起了前因後果。

這話,也盡數被旁邊的人都聽去了。

本來,江暮帆還著急打斷葉蘭清的話,想要趕緊回去看看孩子的狀況。

結果,他看到葉蘭清的神色,聽著她清晰有條理的話語,才明白過來她的用意。

於是,江暮帆就配合地連續追問起來。

葉蘭清從收到紙條開始,說到了入宮請罪,再到如今出來。

她說完了,江暮帆把她摟在了懷裡安慰著。

而偷聽的身影,慢慢的一個接一個的偷偷離開了。

眾人這才往宮門外走去。

侍衛們同情的看著可憐的昭陽郡主,趕緊地放行。

走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柳馨寧拉著葉蘭清單獨走到了一邊,又一次向葉蘭清真誠地道歉。

葉蘭清卻是附在她的耳朵,說了御醫的表現,讓她寬心。

“寧兒,誰對誰錯,我明白。柔惠公主為何如此做,我也明白。你做的事情,我也看在了眼裡。你放心,我永遠會記得真正的仇人是誰。”

葉蘭清正色地對著柳馨寧,一字一句的說道。

“多謝表姐……體諒。”

這次,柳馨寧是真的哽咽了。

如果單單是葉蘭清因為跟她關係好而被牽連的話,她還不那麼內疚。

畢竟,她與葉蘭清的關係好,也幫助過她。

可是,江致是一個不足百天的嬰兒啊。

如今,御醫是表示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即便是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她都會內疚終生的。

想到這裡,柳馨寧的眼中,燃起了重重的怒火。

“表姐,致兒的仇,我已經報了一半了。就算聖上不給柔惠公主治罪,她此生也好不了。”

柳馨寧的話裡,帶著濃濃的恨意。

但是,她話語裡的含義,卻引起了葉蘭清的注意。

“什麼意思?”

柳馨寧的聲音更加地輕了:“我射過去的袖箭,雖然沒有毒藥。但是,我專門射向了關節處,破壞了關節的血管和神經,她此生難以正常走路,難以好好地用手了。”

“什麼?”

葉蘭清雖然不懂血管和神經的意思,但是不能走路和用手,她還是明白的。

“她的胳膊和腿,就算是傷好了,也不如常人了。最好的成果,就是腿癱瘓、手不能用。不過,還是不夠呢。她可是個公主。不能走,有人抬著;不能吃飯,有人喂著。不夠,不夠!不過咱們要慢慢地等。”

柳馨寧輕柔的語氣,卻帶著滔天的恨意。

用一個孩子做誘餌,想要殺了她。卻又要讓她在臨死之前,面對朋友的憎恨。

更是想要挑起江家,以及江家背後的勇威伯府和輔國公府來對付長樂長公主。

這麼惡毒的人,怎麼能一死了之,就徹底地結束呢?

當然要生不如死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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