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父親柳庭風。”

慶平帝終於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就盯著柳馨寧不放,深怕她大受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可是,柳馨寧聽完了這話之後,先是大為震驚,身子晃了晃。

他正要過去扶著的時候,柳馨寧卻是閉了閉眼,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是他?居然是他?真的是他?”

聽著這話,慶平帝不淡定了:“寧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馨寧卻是沉默著不說話了。

可是,她的神情卻是哀傷而又無奈,眼淚如同珍珠一般,滾滾落下。

“寧兒,你倒是說話啊。皇舅舅是你的嫡親舅舅,朕自會為你做主的。”慶平帝急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的柳馨寧呢。

“我,我……”柳馨寧似乎終於被慶平帝喚回了心神一般,嚎嚎大哭起來。

那儀態實在是不美觀,卻也實在是讓人看著難過。

柳馨寧哭了許久。

到停下的時候,她彷彿是被淚水洗滌過了似得,徹底的平靜起來。

“皇舅舅,我知道柳庭風為何要殺我。”柳馨寧連父親都不喊了。

慶平帝靜靜的聽著不敢多問,生怕自己這個外甥女再次崩潰。

“因為他給母親下毒、傷害母親身體一事被我查到了。所以,他才要殺我滅口。”

“什麼?”

這次慶平帝安靜不了了。

“他給你母親下毒?你母親如何了?你說你查到了,那你讓御醫給你母親看過了嗎?她如今身體怎麼樣?”慶平帝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母親沒有性命之憂。她這麼多年之所以不能再生育,都是因為柳庭風給她下了清幽之毒。”柳馨寧恨恨的說道。

說完之後,她就從頭到尾把她找大夫給母親看診,然後南疆人阿金查到她母親中過南疆毒藥,她查探之後去找柳庭風對質,逼迫柳庭風和離之事都說了一番。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進宮來找朕做主?”慶平帝急了。

“我若是來找了皇舅舅,您會怎麼處理?”柳馨寧哀切的問道。

“自然是要了他的性命。他敢毒害當朝長公主,本就是死罪一條。”慶平帝脫口而出。

“是啊。您和外祖母定然會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啊。天地人倫,父子綱常。我怎麼能去出告我的親生父親?”柳馨寧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

“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一個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親生父親給我的親生母親下毒,我又能怎麼做?”

慶平帝聽得這話,一時無言。

是啊,不過是剛剛及笄的小女孩,聽到這個訊息,能怎麼辦呢?

“皇舅舅說要處死我的父親,可曾考慮過我母親的心情?我的母親極為愛重父親。您若是讓處死了父親,我母親不會怪您嗎?我怎麼敢讓這事,讓您和母親離了心?”

“我讓他們和離,不過是想著眼不見為淨罷了。我既不忍心讓我的父親喪命,又不忍心讓我的母親一直被矇在鼓裡。若是他們和離了,時日長了,我母親若是想開了,我才敢慢慢的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我讓柳庭風提和離,是因為母親愛重他,不捨得和離。我即便告訴了您,您能下令我母親和離,但是我母親的心,您就真的完全不顧忌嗎?柳庭風行事作風有所差池,我相信您和外祖母定然都是瞭解一二的。可是這麼多年,您和外祖母都沒有作為,不就是因為顧忌著我母親嗎?”

柳馨寧似乎是放開了似得,把話說的通透極了。

慶平帝聽了這些話,忍不住沉默了。

是的,柳馨寧說的沒錯。

當初,柳庭風得中探花郎,人又年輕俊朗,不只是長樂看中了,他們也甚為滿意。

可是,先有柳庭風納原未婚妻楊氏為妾。因著當日帝位未穩,盯著他們的人太多。

而長樂又不是很介意此女,所以就讓柳庭風納了。

後有長樂的宮人陸續被打發。他們順著查下去,就查到了柳庭風用長樂的錢財養著柳府眾人。

他們想要問罪柳庭風。

可是長樂居然站在柳庭風那邊說,他們是一家人,誰花都一樣。反正她錢財多,不怕花沒了。

他們又氣又無奈,因著長樂,只好又忍了。

好在,柳庭風消停了幾年,沒敢再暗地裡動長樂的錢財。

而他們看著柳馨寧對柳庭風那麼孺慕,這顧忌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只想著柳庭風最多不過是貪些錢財罷了,他們最不缺銀錢,就那麼著吧。

長樂有愛慕的夫君,昭陽有孺慕的父親,她們兩個開心就好了。

可是,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啊,柳庭風居然敢給長樂下毒?

而偏偏長樂對柳庭風情根深種,連妾室庶出都能忍得下。

這毒,就真的能讓她忍心要了柳庭風的性命嗎?

他若是聽了寧兒的稟告,真的下令處死柳庭風,長樂的心裡真的能毫無芥蒂嗎?

寧兒這孩子,居然為了他們,忍辱負重如斯。

只可惜,到底是年輕,思慮的不夠周全,差點丟了性命啊!

“你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自然是對付不了他那樣的大人。他雖然在官場中沒有什麼作為,到底也是有點腦子的。”慶平帝憐愛的說道。

柳馨寧聽了這話,就知道她的話,慶平帝聽進去了。

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復又哭泣起來:“我本來想著,他到底是我的親生父親。所以,我才去找他談判,他也答應我和離了。誰知道,他居然騙了我,只為了想要殺我滅口?”

柳馨甯越說越傷心,眼淚就愈發的止不住了。

“好了。別哭了,皇舅舅定然替你做主。你且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啊?”

慶平帝真心實意的問道。

“我……”柳馨寧的臉上重新帶上了迷茫的樣子,久久的不曾再言語。

“他是我的父親,給我生命。他若是想要收回,那就收回吧。”柳馨寧慘淡的笑著說道。

“渾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你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你是你外祖母唯一的嫡親外孫女,你是皇舅舅唯一的嫡親外甥女。你是我大慶朝的昭陽郡主。他是什麼人呢?不過是一個依附你母親的人而已。他的命哪有你的重要?”

慶平帝看著哀莫大於心死的柳馨寧,居然都沒有了生意,自然是勃然大怒起來。

而柳馨寧卻只是哭泣,最後才開口提醒道:“可是,他是母親摯愛的人。”

提到長樂長公主,慶平帝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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