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殤痛
“好了，快安排學生們回去上課吧，我就是隨便看看就好。”
林殊笑著對校長等人說道，可眼角卻掃到了學生們，竟然是有些不開心的表情。
等等，難道對這幫小鬼來說，相比於上課，這種活動反而是更開心的事情？
呃……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小小年紀竟然就不想讀書，那我們以前的苦不白捱了。
“好，那就聽組長的。”
校長笑呵呵的，讓學生們回去後，依舊帶著一眾陪同人員圍在林殊周圍，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殊暗自撇撇嘴，這些人啊，一定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肯定是叮囑下去了，千萬別讓學生多嘴。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來問什麼事情的，只是來看看學校有沒有氣息而已。
跟著就跟著吧。
檢查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氣息。
“林組長，那邊就是圖書館，運動場，都是按照最高標準建造的，使用的都是環保材料。”
“為了學生的身心健康，我們可是盡心盡力的。”
“還有醫務室，心理輔導室。”
教務主任剛說了心理輔導室，校長立刻就一個眼神制止了。
林殊微微挑眉，心理輔導室，那裡應該會有些資料吧？
不過按學校眼前的情況，恐怕該清理的早就清理了，而且千方百計不讓話題聊到霸凌和學生心理上。
看著操場上活動的孩子，尤其是他們活潑的樣子，如果沒有那些欺凌弱小的事情，他們應該是很快樂的吧？
當然，學習除外。
“好了，也看了一圈了，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林殊離開學校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小孩子的心性相比於成人確實要簡單許多，至少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如果沒有那些欺凌事件，也沒有繁重的學業，他們應該是最快樂的一群人吧。
可也正是因為孩子的心靈純淨，一旦被傷害的太深，反而會留下一生都抹不掉的痕跡。
同時，也最容易產生極端情緒。
汙染氣息或者邪神的低語。
沿著街區，林殊很快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城區。
這裡有一個女孩，一個遭受了霸凌，欺辱，受到嚴重傷害的孩子。
可除了一些補償外，她和她的家人並沒有得到半點應得的心理慰藉。
緩步上樓，林殊慢慢放開了靈覺。
哪怕只是在門前，林殊都能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門內的談話也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邊。
“奶奶，我沒事，你去睡覺吧。”
沙啞的聲音立刻讓林殊一愣，這是小女孩的聲音？
“傻孩子，都封死了，你千萬別再想不開了，再等等，等攢夠了錢，咱們就搬走，遠遠的離開海州。”
“離開又如何，我不還是這樣，帶著這兩個口袋，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了一點光明。”
沙啞的聲音淡淡的說著，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生氣。
林殊微微皺眉，有些不是很明白。
沙啞的聲音又輕輕的說道，“原本還有些希望，現在連神也拋棄我了嗎？”
林殊瞬間睜大了雙眼，神念探出，果然在屋內察覺到了已經消散的汙染氣息痕跡。
曾經出現過嗎？
是之前第一批的極端情緒，還是那個邪神的低語？
無論是那個，哪怕沒有這一絲氣息，林殊也無法裝作看不見的。
噹噹噹~
輕輕敲門，屋內的對話也停了下來。
“誰呀？”
大門緩緩開啟，一位老奶奶奇怪的看著林殊。
“你好老人家，我是海州特別行動組的，這次來給小雪送些慰問，同時詢問一些情況。”
聽到林殊的話，本來只是一臉疑惑的老奶奶，立刻臉色一冷。
“出去！”
砰！
看著關閉在眼前的大門，林殊嘆了口氣。
這是有多失望才會如此，又是有多憤怒和無能為力才會是這種態度。
“我剛剛抓了薛霸，想要更細緻的瞭解一些情況。”
吱~
大門再次開啟，老奶奶一臉怒氣的看著林殊。
“那又如何，哪次不是這樣，哪次不是說的信誓旦旦，說的冠冕堂皇。”
“可結果呢，哪次不是把人放了，除了再次傷害我們家小雪外，有半點作用嗎？”
“滾，別再假惺惺的，不要再打擾我們。”
“那些證據，那些證詞，你們哪個沒有，還來做什麼？”
老奶奶憤怒的吼著，好似要把壓抑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一般。
良久，老人家緩緩說道。
“我們馬上就要搬走了，別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林殊微微點頭，“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不過請放心，我這次不是來要求出庭，更不是尋求什麼證據。”
“我只是來看看小雪的情況，好決定要如何做。”
“順便問問，小雪聽到的聲音是什麼？”
“什麼？”
老奶奶不由得一愣，屋內原本沒有半點神色波動的小雪，此刻也是一驚。
“你怎麼知道聲音？”
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雙眼無神，臉色慘白，但還能看出之前有著俏麗容顏的女孩，從屋內慢慢露出頭。
“你好小雪，我是林殊。”
林殊笑著點點頭。
老奶奶嘆了口氣，將林殊讓進了屋內。
來到小雪床前，看著小雪的模樣，尤其是身旁的兩個袋子。
雖然小雪快速的遮掩起來，但林殊此刻也明白了兩個袋子到底是什麼。
小雪連正常排洩的功能都沒有了嗎。
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一臉的笑意。
“小雪，我知道你應該聽見過聲音，能告訴詳細的情況嗎？”
“你……”
小雪遲疑的看著林殊。
用身體遮擋著老奶奶的視線，林殊直接用神念將面前的水杯抬起，浮在了小雪身前。
“因為那個聲音我也聽到過，雖然它有時能解決問題，給與信心，但有時它也很危險，甚至會變成不知名的怪物。”
“不過能聽到那個聲音，足以說明你的與眾不同。”
“所以，能和我說說嗎？”
小雪驚訝的看著水杯，又看了看林殊。
然後重重點了點頭，將自己如何聽到的聲音講述了一遍。
“邪神的低語嗎？”
林殊微微皺眉，看來地下新修建的三層防護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止住了邪神的蔓延。
看到沉吟的林殊，小雪遲疑了下，還是輕聲開口道。
“那個人，這次會如何？”
林殊看著小雪暗淡的雙眼，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希望之光，笑了笑。
“你放心，見到你的第一時間，我就決定了他的下場。”
“他會從人間消失的很徹底，誰，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