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花雲再不敢在沈月華面前提蕭玉宸的事情。

沒曾想,現在兩人竟然又和好了。

主子們幸福了,她們這些做丫鬟的,自然也跟著開心了。

沈月華笑了笑,嘆息道:“此一時,彼一時。”

事實證明,似月料得果然沒錯。

因為隔天一早,蕭玉宸就有東西讓他送來了廷芳院。

好在頭天有沈月華的吩咐,他順利的從將軍府外溜到了廷芳院的院牆上。

只是,沈月華起得更早。

昨日她讓人給周大夫遞了信,今天才開城門,周大夫就進了城直奔將軍府。

沈月華放心不下祖母,一早就去了靜心堂,等著周大夫診治了之後,又陪著祖母一起用過早膳,說了會子話才回到廷芳院。

而此時,似月已經掛在牆頭上吹了不止半個時辰的風。

所以,在給沈月華行禮的時候,他被凍得上下嘴唇都有些打哆嗦。

見狀,沈月華哭笑不得道:“沒見著我回來,你就不能隨便找個地方避避風,烤烤火?”

“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實誠?”

在沈月華的印象中,似月是蕭玉宸身邊的暗衛中最機靈的一個,不然也不會隨時貼身帶著。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機靈鬼竟然還有這麼實心眼兒的一天。

聽到她這句話,似月都快哭了。

“小的也想啊,但是小的就怕兩位主子關係才修補好,萬一小的一個怠慢,惹了什麼麻煩給主子的話,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丟的。”

沈月華笑不出來了。

她之前到底是給蕭玉宸手底下的人留下了多深刻多冷漠決絕的印象。

以至於,似月都謹慎小心成了這樣。

見她沒吭聲,似月連忙從懷裡拿出一個保護得妥帖的卷軸來,呈遞給沈月華,並道:“這是主子以前就畫好的,只是沒來得及送給郡主。”

沈月華接了過來,但沒有立即展開看,只是有些好奇道:“既然要送,那昨日你家主子為何不讓你一併送來?”

還要專門再跑這一趟,真當堂堂帶刀一品護衛似月是個跑腿的麼。

沈月華這句話可是說到似月的心坎兒上了。

他今早咬著牙硬著頭皮也問了蕭玉宸這麼一句。

結果得出的答案差點兒驚掉了似月的下巴。

正巧沈月華問了出來,似月也沒瞞著,直言道:“我家主子說了,就是要我隔三差五有事沒事的往郡主跟前跑……說是怕郡主把他給拋到腦後了,看到我還能記起他來,能多想想他。”

說到後面這兩句的時候,似月差點兒忍不住要咬掉自己的舌頭……若非親耳聽見,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一貫清冷矜貴的主子能說出口的話。

臉皮子本來就薄的沈月華冷不丁的從似月這裡聽了一句蕭玉宸的“情話”,她臉頰一紅,心頭忍不住嗔怪了他一句。

這些話也能當著旁人的面說!

一旁的花雲和花雨早已經憋不住笑了。

沈月華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乾咳了一聲,只能故作鎮定的起身來到案几前,開啟了畫卷。

隨著卷軸鋪開,畫中的女子也隨之映入沈月華的眼簾。

畫中桃紅紛飛如雨,穿著一襲緋色紗裙的女子站於一株枝繁葉茂的桃樹下,正踮起腳尖來,將手中的紅綢系在桃枝上。

雖然只簡單幾筆勾勒了這女子的側顏,但還是能讓人一眼就認出,正是十一二歲的她。

那時候,她的雙眸清澈,眼底還帶著幾分稚氣,但眼中卻只有他一人。

尤其是從桃花塢遇刺被他救下之後,沈月華對他更是情根深種。

只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蕭玉宸為了保護她而開始疏離她。

在東楚有個民俗,在三月三日這天,若能將從月老廟裡求來的紅綢掛在桃枝上,掛滿三月,便能心意順遂,與心上人結緣。

向來不信鬼神的沈月華在蕭玉宸那裡碰了無數次壁之後,竟也頭腦發熱聽信了這種東西。

時至今日,她都還記得,初春的山谷是帶著透入骨子裡的涼。

她怕那紅綢被風吹走或者被人拾走,隔天一早便頂著冷冽料峭的山風,又去了那株桃樹下盯著。

只是,沒想到,她的紅綢早已經不知所蹤。

一向要強的她,就在發現紅綢丟失的那一刻,蹲在桃樹下,哭成了淚人。

這件事她從未對蕭玉宸說。

如今,看到這畫面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都知道。

只怕,那失蹤的紅綢,也是他的手筆。

那時候,是想讓她離他遠一些,讓她死心。

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兩人都已經和好了,蕭玉宸卻讓似月送來了這幅畫,再一次讓沈月華記起了當初那段不太美好的回憶。

對這件事知情的花雲和花雨都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蕭玉宸此舉是什麼意思。

沈月華沒吭聲,似月也不敢走,在眾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後,似月才硬著頭皮道:“郡主,可有話要帶給主子?”

聞言,沈月華搖了搖頭。

她要說的,他都知道。

似月這才行禮退了下去。

沈月華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這卷軸上,還未再一次細看,卻聽春桃來報:“小姐,安樂公主和丹陽郡主來了。”

蕭清雅一向跟她關係很好,聽到她回來了,出宮來看看也在沈月華的預料之中。

只是,這大冷的天氣,丹陽郡主竟然也來了,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不過,自從她母親長寧長公主因沈月華而得救之後,那個一向驕傲跋扈的丹陽郡主,對沈月華的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

畢竟交情不深,沈月華也不知她是真心實意的感激她,還是另有所圖。

但人既然來了,就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快請。”

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外面滴水成冰。

蕭清雅人還未進門,沈月華就已經聽到了她的抱怨聲了。

“這鬼天氣,不過才出了半天的太陽,就又沒完沒了似得下起了雪,再這麼下去,出個門我怕是都要凍死在外面。”

話音才落,隨著棉簾被人打起,一臉嬌俏笑容的蕭清雅出現在沈月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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