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飛看著不用刻意收斂就顯得分外嚴肅的武國強好奇的問道：“您的意思是免費先提供服務，等到一切處理妥當之後在收費？那如果公司管理層對你們的服務不滿意，之前貴司預先墊付安裝的那些裝置跟幫助我們制訂的反間諜策略不就都虧掉了？”
武國強很自信的回答道：“不會不滿意的，保衛這一塊我們非常強大。”
王宇飛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黑兔安保的實力，不然華清也不會向高教授跟我推薦貴司，但我的意思是，更嚴厲的安保工作並不一定會讓僱主滿意。”
武國強明白了王宇飛的意思，想了想，然後說道：“不，我的看法正好相反。對於像貴司這樣的高科技公司，安保尤其是防竊密工作以及科研人員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這兩方面我都能讓貴司滿意。而且我們的收費非常優惠，甚至能提供額外的服務，比如對公司重點人員進行貼身保護。”
“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業務，比如這次來參加未來已來釋出會的蒂姆·庫克先生，他每次訪華都會有隨行保鏢跟著一起入境，只是一般情況下，這些保鏢會安排一個其他工作人員的身份。這位蘋果總裁每年在安保方面的開支大概是70萬美元！”
“實際上蒂姆·庫克在安保方面的花費並不是最多的，臉書的總裁扎克伯格去年在個人安保方面的花費達到了五百萬美元，甲骨文公司去年則花費150萬美元保護執行長拉里·埃裡森等等，所以為科技公司重要領導者家庭跟個人提供私人安保計劃也是我們提供服務的一部分。”
王宇飛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武先生回頭我會給公司負責人葛靈玥女士打個電話，具體外包協議你們直接談好了。至於對公司高層提供私人安保計劃，也可以跟葛總商討。非常感謝您跟黑兔安保對暢享科技跟腦機實驗室的支援。另外我還有個事情想要諮詢一下。”
大概能猜出這位武先生的來意，王宇飛乾脆的答應了下來。有試用期，試用期內不但要幹活還要投入裝置，參與安保建設給出建議，而且還是自行墊資，不需要公司在資金最為緊張的時候投入一分錢，這種好事還不答應，大概會被懷疑智商。
當然更關鍵的是，王宇飛覺得自己如果不答應的話，老高跟眼前這位武先生也會想辦法讓他答應的，不如爽快一點。
最重要的是，暢享科技還很幼苗，並不像為華、企鵝集團、小裡巴巴這樣的巨型企業，已經埋頭髮展多年，早已經有了一套自己行之有效的安保策略跟強力的安保部門。
這個時候專業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顯然是最最佳化的選擇。
至於黑兔安保的能力。
嗯，能被華清推薦的安保公司，能力自然不用懷疑。
武國強做出感興趣的樣子，問道：“什麼事情？你儘管問。”
王宇飛點了點頭問道：“為了給未來馨系統最好的使用體驗，暢享科技預計第一期投資一百億美元，在國內各地建設大型的資料中心。未來我們的資料中心可能會很多，都可以承包給黑兔安保嗎？”
武國強點了點頭：“當然，我們對老客戶會非常負責任的，保證以最優惠的價格，提供最完美的服務。”
王宇飛再次點了點頭，更得寸進尺的問了句：“那麼如果因為暢享科技目前要鉅額投入在資料中心的建設上，安保費用可能會需要拖延一段時間才能支付，貴司也能接受嗎？當然只要緩過勁兒來，安保費用一分不會少，該給的利息也不會少。”
武國強沒有任何考慮，便開口道：“當然可以，我們相信暢享科技未來的盈利能力。不過請儘快跟葛總打電話，我希望明天上午能跟葛總見面。”
王宇飛點了點頭答道：“沒問題。”
他已經可以確定黑兔安保絕對不是什麼太正經的安保公司。
連拖欠安保費用這種要求都能答應，甚至半點不討價還價，根本不提最長時間可以拖多久，證明了黑兔安保這家公司從成立那天開始大機率就沒想著要賺錢。
武國強很認真的說道：“那麼合作愉快。”
王宇飛微微笑了笑，答道：“合作愉快！”
“我們交換個電話號碼，這樣有什麼事情方便聯絡。”
“好的！”
很快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
“聽說王總要買房，能問一下看中了哪裡嗎？”問完這個話題似乎感覺有些逾越了，這位古板的中年男人又解釋道：“我在京城有些朋友，說不定能幫忙。”
“凰湖頤和獨棟，幫忙就不必了，我們已經挑中了一棟，如果房產中介能預約上的話打算週一就去辦理過戶。”王宇飛答道。
武國強整理了番措辭，說道：“嗯，獨棟別墅？那挺好的，作為合作伙伴，我們可以為這棟別墅免費提供各種安保裝置跟防護措施。”
王宇飛說道：“這裡是京城，應該不必這麼小心吧？”
武國強裂開嘴，笑了笑，好吧，王宇飛大概明白這位武先生為什麼不苟言笑了，這位大概是對笑容有什麼誤解。
“我剛才跟高教授談到過王總，照著高教授的說法，王總有在家工作的習慣，難免將一些本該保密的技術帶到家裡處理，這種情況下，居家大概可以看做公司的延伸，一般情況下京城的治安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被有心人覬覦的話，誰也說不好會不會有人鋌而走險，去竊取一些本該保密的資料。”
王宇飛想了想，答道：“好吧，那就麻煩武先生了。但你們應該不會在我的房間裡安裝攝像頭、竊聽器之類的裝置吧？”
“當然不會，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絕對不會侵犯您跟您女友的隱私，只是做好一些保全措施，比如增添報警裝置，一旦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能第一時間發出警報而已。”
“那好吧！回頭等房子確定下來需要裝修的時候我聯絡您。”
“感謝您的信賴，那今天就不耽誤兩位休息了。高教授、王總，再見！”
武國強站了起來，右手下意識的抬了抬，然後又改為伸出，變成了握手的姿勢。
“武總再見！”
……
兩人將武國強送出了實驗室，再回到辦公室裡後，氣氛瞬間隨意了很多。
“喝點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高老師。”
雖然實驗室裡其他師兄師姐們都更喜歡直接稱呼高德元為老闆，不過王宇飛還是習慣於稱呼高德元為老師，或者教授。
當然也不會有人刻意去糾正他。
“這個黑兔安保……”
高德元還在整理著措辭，王宇飛已經用手機找到了黑兔安保的情況。
“一家新到不能再新的安保公司，今天才剛剛註冊成立的，法人就剛才那位武總。”
王宇飛念著剛剛從專業查詢軟體上搜尋到的資訊：“嗯，除了法人，其他股東都不認識，公司註冊資金十億元，而且還是實繳。這真是一家很神奇的公司啊！最神奇的點在於，今天好像是週六？”
高德元愣了愣，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家黑兔安保竟然今天才註冊成立，這日子，跟開玩笑一樣。
“也許是前期籌備的差不多了，今天正好是黃道吉日，你知道的，京城的公務員其實很辛苦的，偶爾加班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高德元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無力。
“嗯，公司地址在京城朝鳳區，北華路26號金陽大廈A座。我查檢視。”
王宇飛飛快的在地圖上搜尋到了這個地址。
然後確定了這家黑兔安保果然來歷不凡，因為隔壁金陽大廈B、C棟都隸屬與華夏退伍軍人事務部。當然也許一切都是巧合，誰知道呢。
“高老師您說的很對。”王宇飛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軟體調出了微信，給葛靈玥發了一條訊息，告知了黑兔安保的事情，讓她儘快跟那位武總簽署好合同。
沒必要在關心這事了，反正對方給出的條件真的很優厚。
這不由得讓王宇飛想起之前葛靈玥還專門跟自己提過公司研發腦機晶片跟馨系統其實都可以申請一大筆專項資金扶持的。
但被王宇飛拒絕了。
國家對於這些高精尖專案的扶持力度很大，以暢享科技的能力把錢申請下來問題不大，唯一的問題在於這筆錢屬於專款專用。研發經費要做成報表供專門的審計人員進行審計的。
但是在研發這一塊公司的花費還真沒那麼大。
宏語言加宏語言的編譯器總計36萬行程式碼，基本上都是王宇飛自己這半年功夫慢慢積攢下來的。
馨系統要麻煩些，但核心程式碼也是他一行行打出來的，剩下的工作也就是作業系統部門那幾十、百個人慢慢補足的，怎麼誇大費用也不可能到幾億、十幾億甚至幾十億的規模，乾脆作罷。
而且在稅收方面暢享科技已經享受了不少優惠，乾脆便讓葛靈玥拒絕了這些好意。
所以這大概算是用另一種方式給了補助？
當然這些只是王宇飛的猜測，事情的真相如何王宇飛到不太關心。只要是好事就行。
“對了，最近論文寫的怎麼樣了？”高德元問了一句。
雖然壓根不擔心王宇飛的學術水平，但作為導師，總還是得時不時的關心一下。
“差不多快完成了，我準備直接投給自然。對了高老師，我打算今年暑假畢業。”
“哦，嗯？畢業啊！”高德元猶豫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也好，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要不碩博連讀？”
“不了，我想考華夏科學院量子力學的碩士，我想加入華夏科學院旗下的量子科學應用研究所跟潘文悅教授學習一段時間。”
王宇飛將他的打算和盤托出，隨後看向高德元非常認真誠摯的問道：“高老師，您跟潘文悅教授熟嗎？”
王宇飛的請求讓高德元有些懵。
這還是他的學生呢，就想著考人家的研究生了。
這種跨校的雙碩學位玩法也沒有先例。
但是針對王宇飛的能力，高德元絲毫不懷疑他能在量子物理這一塊有所斬獲。
當然，王宇飛的目的性也很強。
比如直接給出了導師的名字。
“怎麼？暢享科技下一階段想要研究量子計算？”高德元直接問道。
潘文悅這個名字，高德元當然熟悉。
大家都是搞學術的，雖然方向不太一樣，但是圈子其實都差不多，而且兩人還差不多大，曾經還是校友。
高德元當然知道潘文悅是做量子晶片研究的，更是導向性重大專案量子計算的發起者之一，不久之前還上過報道。
“嗯，的確，我對未來的量子電腦技術很感興趣。想要嘗試著去學習一下，如果高老師認識的話，能幫我介紹一下嗎？”王宇飛誠懇的說道。
高德元哭笑不得。
他大概知道王宇飛的想法，這是想把在他的腦機實驗室用到的套路在重複一遍吧。
先拜師，這樣就可以直接使用實驗室之前累積下來的各種材料跟資料，然後再此基礎上說不定就能出什麼成果，可以為公司節省大筆的費用，還能免費蹭實驗室各種裝置。
當然，如果王宇飛真能成功的話，這大概也屬於雙贏。
畢竟腦機實驗室從一個純粹燒錢的科研單位，到現在已經具備了自給自足，還能時不時更新實驗室裝置提高實驗室研究員待遇，大半都是靠的暢享科技。
而且……
“嗯，行，回頭我幫你打個電話，不瞞你說，老潘跟我還是校友，我們都是從華夏科學科技大學畢業的，不過他比我高了三屆，算是學長。唯一的問題是，老潘已經好幾年都沒收過研究生了，不過你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高德元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謝謝高老師。”
“不過你的學籍可以保留在華清，等你在老潘的量子實驗室呆煩了，畢業了，或者畢不了業，都能回來繼續讀博。”
“嗯？還能這樣的嗎？”